【205】催眠失敗

  “好吧，就當是去散散心，結交一些新朋友吧。”


  洛小曦自知不能勉強，多說肯定無益。


  展燁已經訂好了一個豪華的包間，很大，位置也相當隱秘。


  做好這一切他在酒店門口迎接洛小曦母女，洛芬看見他很高興，這麽久沒見了她還是記得他。


  這點，讓展燁很開心，心底暖暖的。


  “阿姨啊，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他可會談心了，你可以向他傾訴，忘掉所有的煩惱。”


  洛芬嘿嘿笑著不停點頭說好。


  展燁和洛小曦交換了一個神色，示意她走在最後，讓阿姨單獨一個人進去。


  房間很暗，伸手不見五指，洛芬被一隻手推著，心裏越發忐忑起來。


  “小展啊，怎麽會這麽黑啊，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身後沒有回音，她猛地回頭，沒有展燁，也沒有洛小曦。


  “小曦，小曦，你去哪裏了，媽媽害怕啊，害怕啊。”


  洛小曦和展燁站在走廊上，通過展燁的手機監控，洛芬一臉的驚慌盡收眼底。


  看著洛芬無助的樣子，洛小曦心疼極了，她甚至後悔了答應展燁這麽荒謬的提議。


  為什麽要偷窺媽媽的過去啊，知道得越多越添堵，一個翟易揚已經夠讓她心煩的了。


  展燁自然看出了洛小曦此時的情緒波動，他握住了她的手，對方掙紮了一下，他握得更緊了。


  他多想，就這樣握著，一輩子不放手啊。


  “洛芬，洛芬，是你來了嗎。


  我好想你啊，我等了你很多年了。”


  前方傳來空靈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清晰，洛芬猛地瞪大了眼睛，記憶深處某種東西在複蘇。


  榮國，是榮國來了嗎，他原來一直在等我。


  “榮國，榮國是你嗎。”


  一道光從天花板上傾瀉下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圓圈，洛芬赫然成了目光之焦點。


  隨即她看到了，前方椅子上坐了一個人，背對著她，隻能看見背影。


  她的臉上顯出激動的神情，想衝上去，對方很快說話了。


  “洛芬，別，別過來，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和你一起重溫過去的事情。”


  洛芬愣住了，臉上顯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她喃喃自語地說道，過去，過去太遙遠了，我都忘了，忘了啊。


  “隻是，唯獨沒有忘記過你的樣子，你的聲音，因為已經根深蒂固，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了。”


  “那一年，我們認識，就是因為在人群裏多看了你一眼。”


  洛芬激動起來，“是啊，我壓根沒想到你會注意到我，我那麽平凡，那麽自卑。”


  ……


  洛小曦靜靜看著，媽媽顯然是把對方當成了榮國，在其循循善誘之下回憶了大半生的往事。


  眼前，似乎展開了一副年代久遠的畫卷，那裏麵包含了媽媽短暫的一生，愛恨皆在其中。


  “李老師，提一下寶貝，追問出寶貝是什麽玩意兒，如今在哪裏。”


  洛小曦愣住了，寶貝這玩意兒已經被她遺忘很久了，她沒想到展燁還記得這麽清楚。


  “等一下，現在問會不會不妥，會不會刺激到我媽。”


  展燁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很是堅決，“不能再拖了，蕭萬華想得到寶貝，他肯定會采取行動了。


  當時他隻是還原了阿姨部分的回憶，還沒來得及這樣深度催眠，你想阿姨落在他手上被逼供嗎。”


  洛小曦沉默了，她自然讀懂了話中更深層次的含義，與其被蕭萬華逼問出，還不如媽媽此時說出來。


  就在她愣神這會兒，洛芬忽然發出了尖叫聲，抱著頭蹲了下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洛小曦頓時心被揪緊了，她想衝進去，衝進去抱住媽媽，安慰她讓她不再害怕。


  “閉嘴，別說了，我不知道寶貝在哪裏，被我弄丟了。


  不，是被搶走了，他們搶走了我的寶貝。


  是你，是你，還有她，你們都是壞人，壞人。”


  洛芬的情緒激動起來，完全不聽對方在說什麽，展燁拉著洛小曦說走，快進去，李老師控製不住場麵了。


  等洛小曦和展燁進去的時候，房間已經恢複了該有的光明，那把椅子，和椅子上的人也不見了。


  偌大的空間，隻有洛芬癱坐在地上，兩眼無神望著窗外的陽光。


  “媽，你怎麽了，走，我們回去。


  再也不談心了，我再也不帶你來這種地方了。”


  說著說著洛小曦掉下了淚，這會兒她真恨自己，為什麽要媽媽遭受回憶的侵略，撕開傷口還要撒鹽真是太殘忍的事。


  “寶貝，被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小曦，媽媽對不起你，沒有好好嗬護你，給你無憂無慮的童年。”


  “不，媽媽你別這樣說，你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已經很不容易很了不起了。


  你放心，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愛你的，過去再也不要去追究了，榮國也好，翟易揚也罷，我們都不要去想，不要去愛了，好不好。”


  眼淚一滴滴往下掉，滴到嘴邊，鹹鹹的味道。


  洛小曦哭得稀裏嘩啦，她把臉緊緊貼在媽媽的臉頰上，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