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最好的棋子
他懊惱地蹲下,扒拉著頭發,心裏充滿了悔恨。
洛小曦的哭聲越來越大,似乎在宣泄,要哭盡這些年所有的苦楚,聽起來格外心酸。
他沒有去勸她,任由她發泄著,直到很久以後她終於哭累了,嗓子也嘶啞了。
“小曦,走,我送你回去吧,你放心你媽媽的事兒我會管到底的。”
洛小曦站了起來,頭暈得厲害,身子搖搖欲墜,幸好展燁一把扶住了。
“謝謝你,你為我做了太多的事兒,我都沒能報答你。”
“別這樣說,隻要你好好的,你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洛小曦深深地看著展燁,對方正無比深情地看著她,眼神裏全是眷戀,憐惜,和濃得化不開的寵愛。
“小曦,為什麽,為什麽我比他先來,最後還是他捷足先登了。”
洛小曦心裏一酸,嘴角揚起笑意,眼眶差點又流下淚來。
展燁以為他們是閃婚,他壓根不知道他曾經脅迫她逼她伺候她的事兒,算起來那時她還不認識展燁呢。
要說先來後到,其實應該是翟易揚在先。
洛小曦的沉默讓展燁的心不斷往下沉,他喃喃自語道,“我們,終究是有緣無份嗎,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洛小曦深深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滑落,“別說了,走吧,我累了。”
……
魏新得知陳曉婷住院了,連忙提著水果去探望,那可是他的財神奶奶呢,得高高捧著供奉著。
陳曉婷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刷手機,翟霍天上班去了,給她請了四個護工,白天黑夜輪流照顧她。
看見魏新進來,她眼前一亮,總算有個能說話的人了。
連忙招呼魏新坐下,魏新點點頭把水果籃和鮮花放在床頭櫃上。
接著她開始添油加醋,說洛小曦有多可惡,打她,還攛掇翟易揚打她,這身傷就是被那對狗男女打的。
魏新腦子很簡單,很是疾惡如仇,霍地站起來說要找爺爺向老爺子說,為曉婷阿姨討回公道。
陳曉婷連忙拉住他,心裏暗暗得意,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挑起了他的怒火,這為了自己願意兩肋插刀的架勢很是讓她滿意。
“不用了,阿姨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以後有什麽好事肯定第一個想到你,絕不會虧待你的。”
魏新感激涕零地直點頭,爺爺剛正不阿,從來都是板著臉公事公辦的樣子,還是這曉婷阿姨好,暗地裏關照他,讓他幹的活又輕鬆工資還不低呢。
“你多和爺爺套近乎啊,搬回去和他一起住,然後他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告訴我,好嗎。”
魏管家膝下隻有一個兒子,多年前兒媳婦不孕,輾轉各地求醫皆沒有用。
後來不知誰出的主意,叫先領養一個,說不定能招來親生的,很快魏管家從孤兒院帶回了一個小男孩,四歲,三歲那年車禍父母雙亡。
說也神奇,那孩子來魏家沒一個月,兒媳婦就懷上了,生下了魏新這個大胖小子。
那孩子八歲那年,出車禍壓斷了腿,落下了終身殘疾。
魏管家對這孩子格外憐愛,甚至超出了對親孫兒的疼愛,所以從小魏新就恨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那孩子成年後,魏管家用畢生的積蓄買下了臨街的店麵,讓那孩子開了一家小書店,算是能自給自足吧。
陳曉婷權衡再三,決定把籌碼壓在魏新身上,畢竟他才是魏家嫡傳的孫子,那個領養來的殘疾孫子壓根不足掛齒。
“對了,你的婚房準備好了沒有。”
魏新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擁有自己的房子談何容易啊。
父母身體不好,每個月的退休費除了藥費,生活費,所剩無幾了,壓根不可能幫襯他一把。
“阿姨在桂花山莊有一套小戶型的房子,你要是不嫌棄,到時給你裝修一新做新房吧。
就算是阿姨送給你的新婚禮物,看你嫌棄不。”
魏新頓時眼前一亮,桂花山莊啊,那可是本市有名的小區,學區房,周遭配套設施齊全。
“曉婷阿姨,你,你太好了,隻是這麽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啊。”
“沒事兒,阿姨和你投緣,喜歡你就送給你唄。”
魏新激動得差點沒給對方跪下,這簡直比親人都更親啊,“好,我馬上搬去和爺爺住,曉婷阿姨,以後你有事盡管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陳曉婷得意地笑了笑,掏出手機打電話,還故意按下了免提鍵。
“小徐,幫我辦一件事,桂花山莊那房子請最好的裝修公司裝修,完了幫我辦過戶手續。”
放下電話,才發現魏新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門。
“記下我助理的電話,裝修方案你說了算,然後他會帶你去過戶的。”
魏新撲通跪在地上,非要給陳曉婷磕頭,陳曉婷拉不住,最後畢恭畢敬磕了三個響頭才作罷。
目送著魏新的背影走出病房,陳曉婷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她有預感,這小子將會是她最好的棋子。
他背後是魏管家,魏管家是翟老爺子最貼心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以後魏新做出再出格的事兒,翟老爺子應該也不會太計較的。
翟易揚回到家的時候快晚上十點了,他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感覺身心疲憊。
下午的電話會議,持續了好幾個小時,雙方唇槍舌戰,絞盡腦汁,幸好最後還是他占了上風,一切按照他的授意來。
洛小曦回來就倒在床上,腦子裏一片空白,管家叫吃飯也沒有下去,沒胃口吃。
這會兒倒感覺有點餓了,她下樓準備找點吃的,意外看見翟易揚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她愣了愣,印象中他每次回家,都是迫不及待進臥室,找她的。
他說過他想回家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所以任何時候都歸心似箭。
洛小曦輕輕在他腳下坐下,伸手摩挲著他的眉眼,描摹著臉的輪廓。
管家正好從廚房出來,太太晚上不肯吃飯,他越想越不放心,於是吩咐廚房重新做了點清淡的打算給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