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瘋女人
洛小曦連忙抬起頭來，問什麽事兒，你快說。
“關於你舅舅的，洛鋼當年可是一個風雲人物呢，對了，有一個女人對他情深意重，估計找到她就能找到你舅舅吧。”
洛小曦有點懵逼，畢竟她和舅舅就像兩條平行線，絲毫沒有交集，對他的事是知之又少。
“那個女人現在哪裏呢，她和我舅舅還有聯係嗎。”
洛小曦估算著小二十年了，對方肯定早就結婚生子了，說不定早把舅舅拋之腦後了吧。
“找到她不難，比找你舅舅的難度小多了，不管她和你舅舅有沒有聯係，至少可以多了解一點當年的事兒。”
洛小曦點點頭，站了起來，把日記本小心翼翼放進包裏。
隨後兩人出門，招了一個出租車，展燁說了一個地址。
洛小曦有點好奇，問他怎麽查出這女人的，簡直太厲害了。
“唉，你舅舅行蹤不定，太難查了，隻得退而求次之，從他認識的人查起。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女人將會是重大的突破口。”
大概一小時後，出租車停在郊外的一個廢棄修車廠，洛小曦環顧四周，荒山野嶺的，人煙罕至，這是人呆的地兒嗎。
“她，她在這兒？”
洛小曦有點遲疑，磨蹭了半天才下車，剛關上車門出租車調頭飛奔而去，似乎不敢多呆一秒。
“這修理廠是她父母開的，當年你舅舅在這裏當過學徒，和她朝夕相處，她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洛小曦心裏一驚，看來又是一個情殤的故事，這女人是癡情種，隻可惜最後沒得善報。
“我舅舅喜歡她嗎。”
展燁搖搖頭說不知道。
“進去看看吧，腳步放輕點，千萬別發出任何聲音。”
洛小曦還想問什麽，展燁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她隻得跟著他小心翼翼往前走。
“終於為那一身江南煙雨覆了天下，榮華謝後，不過一場，山河永寂……”
聲音說不出的嘶啞，就像被扼住脖子從嗓子眼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語速很慢，聽上去有幾分陰森森的味道。
洛小曦嚇得差點沒叫出聲，腳步踉蹌著差點沒跌倒，幸好展燁一把扶住了她。
“誰，誰啊，滾，滾出去。”
聲音似乎越來越近，很快，洛小曦看見從高高疊起的輪胎後麵，鑽出一個身影，長發幾乎及腰，但亂蓬蓬的顯然很久沒有打理了。
她很快衝到洛小曦麵前，速度之快，洛小曦的尖叫聲硬生生卡在了喉嚨。
“你是誰，你來這裏幹什麽。”
“阿姨，你吟的詩真好聽，你肯定很有文藝氣息吧。”
展燁很是鎮定，一臉真誠地望著對方，那女人愣了愣，扒拉著眼前的頭發，露出了一雙眼睛嘿嘿地笑著。
“這是我為他做的，好聽吧，他就是一個文藝青年，所以我得投其所好。”
文藝青年，舅舅是文藝青年嗎？
洛小曦抬頭忽然看見了她的眼睛，眼睛不大不小倒也明亮，可詭異的是眼距，很寬，寬得不可思議。
看上去，很是奇怪。
幾乎，一瞬間洛小曦就判定她是單相思，舅舅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真的好聽，阿姨，你叫什麽名字啊，我想你的名字肯定也好聽吧。”
“阿芬，嘻嘻。”
女子說完似乎有點嬌羞，低頭扒拉著頭發，發間隱隱有東西在跳動著。
洛小曦嚇得退到展燁身後，再也不敢看對方一眼了。
“你，你認識洛鋼嗎。”
嗷嗚。
女子瞪大眼睛，發出狼群的嚎叫聲，手一下伸到展燁麵前死死扼住他的脖頸。
洛小曦嚇得尖叫起來，那隻手黑不溜秋的，指甲很長很長，隨即對方發現了她，鬆開展燁手朝洛小曦的方向伸展著。
展燁連忙退後數步，拿起地上的小鐵鍬，洛小曦被他護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你別動，否則的話就把你活埋了，讓你這輩子都看不見洛鋼了。”
女子啊了一聲，動作僵住了，接著仰頭狂笑起來。
“哈哈，我早就死了，來啊，把我埋了吧，反正也再也見不到他了。
活著幹嘛啊，生不如死，行屍走肉一樣。”
她這仰臉一笑，五官清晰地露了出來，除了眼睛有點怪以外，其他的還行。
洛小曦死死盯著，很快有了新的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她應該年齡不大吧。
至少，和舅舅年齡相差得多。
“我，我是洛鋼的外甥女，我來看看你。”
洛小曦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謊話說得極溜，話音剛落女子的眼神變了，顯現出一種奇特的光彩。
有期待，有興奮，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東西，總之交織在一起很是複雜。
“洛小曦，你是洛小曦吧，哇塞，都長這麽大了。”
洛小曦和展燁麵麵相覷，她居然，知道洛小曦，那麽她肯定也知道洛芬吧。
“我媽，洛芬，洛芬你知道嗎。”
女子點點頭，嘿嘿笑著，“洛鋼的姐姐啊，她經常找我玩呢。”
玩？
洛小曦見她情緒平穩了，把她拉到旁邊的椅子坐下，“阿姨，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啊，你結婚沒有啊。”
“這兒是我的家啊，我肯定在這裏啊，沒有，除了洛鋼我誰也不嫁。
可是，他不要我，他嫌我醜，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醜。”
洛小曦正認真咀嚼著她的話，沒想到被她一把攥住了手，眼神直勾勾盯著她。
洛小曦嚇了一跳，力道太大了，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
“你別激動，我舅舅會來娶你的，這些年他是有事走不開。”
話音剛落，對方鬆開了手，“我知道，他犯了錯坐牢去了。
我爸媽拚命掙錢，就是為了給我攢錢做手術，我要去國外做，變成最美的女孩，那樣洛鋼就會喜歡我了。
可惜，還沒等到攢夠錢，我爸媽出車禍去了，沒多久洛鋼也坐牢了。
都走了，都不要我了，我真的那麽惹人嫌嗎。”
做手術？整容的意思吧，改變眼距寬的問題，洛小曦剛要搖頭，展燁率先開口了。
“洛鋼為什麽坐牢，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