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他們才是一家人
“要不要查大嫂的底細呢，查她母親的過往……”
“不必了，你下去吧。”
等朱晨的背影徹底消失後，翟易揚的眼神一下變得深邃，目光落在雪白的牆壁上一動不動。
洛芬，洛小曦。
似乎，自己這個女婿應該和丈母娘見上一麵了。
洛芬剛把午飯做好，展燁就推門進來了，她簡直又驚又喜，總算不用一個人吃飯了。
“阿姨，我在這附近發了問卷調查，所以回來蹭飯了。”
洛芬笑著點點頭，用手擦拭著圍裙，“好，外麵的飯菜不衛生，回來吃最好了，你先洗手，我去添副碗筷。”
翟易揚的記憶力很強，幾乎不費力找到了洛芬租住的小區，但單元和樓層不是很清楚，於是發信息問了朱晨。
朱晨問他要幹嘛，他沒理他，想了想在樓下小超市買了一點補品和保健品。
走到門口時，他猶豫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很荒唐，一個人登門拜訪。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辦公室時有一股強烈的衝動，他怎麽都壓製不住，想來這裏見洛芬。
翟易揚舉起手想敲門，接著又放下了，又舉起，如此反複了幾次，直到裏麵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
“阿姨，我吃好了，辛苦你了。
你不用送我，你慢慢吃，我下午早點回來帶你去超市逛逛。”
說話間門推開了，翟易揚連忙閃到角落處，洛芬臉上全是笑意，絲絲皺紋仿佛都舒展開了。
那是，和洛小曦神似的笑容，不過更多了一絲滄桑。
“好，你晚上想吃啥，阿姨去給你買，把這兒當成自個兒家，我就是你媽，想吃啥別客氣啊。”
展燁笑著擁抱了洛芬一下，“你真好，不但收留我，還對我這麽好！”
洛芬一直目送著展燁的背影消失了，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關門，回屋。
吧嗒一聲，手中的東西重重跌落地上，翟易揚的臉色變得鐵青，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展燁，住在這兒，洛芬，管他吃喝，把他當兒子看待。
這一切恐怕是洛小曦的授意吧，很好，她就是這樣回報他的愛的。
好個陰奉陽違的女人，當麵對他笑，背後卻養漢子，給他戴綠帽子。
虧他還時時刻刻把她放在心尖上，怕她冷，怕她餓，怕她不開心，怕她受傷害。
一天24小時都惦記著她，派助理，派管家跟著她上班，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越想越氣，憤怒幾乎讓翟易揚失去了理智，他大力踩踏著那些保健品，看著它們在地上扭曲變形。
……
洛小曦午睡了一會兒，精神好多了，和楊瀟瀟一起回了中介所。
楊瀟瀟教她製作了一個客戶表格，以後把有意向的客戶登記在上麵，經常打電話追蹤。
正說得起勁兒，曹經理走了過來，屈指輕輕叩著桌麵。
“洛小曦，上午的傳單發完了嗎？”
洛小曦連忙點頭。
“有沒有意向客戶，留了幾個電話啊。”
“什麽意思，留什麽電話。”
洛小曦有點懵，從來沒人告訴她發傳單要留什麽電話啊，曹經理那張胖胖的臉馬上晴轉陰了，很不耐煩地瞪著她。
“你是不是傻，你之前沒有幹過嗎，要是早知道我才不要你呢，新手難教死了。”
楊瀟瀟騰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白了經理一眼，“她第一次去發傳單，能全部發完已經很不錯了，留電話慢慢來我會教她的。”
“好，那你下午再去發傳單，不留五個準客戶的電話不準下班！”
洛小曦還沒回過神來，楊瀟瀟已經跳了起來，手幾乎戳到了對方鼻梁上。
“憑什麽啊，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她的傳單已經發完了。
這些人都沒有發傳單，你怎麽不叫她們去呢。”
楊瀟瀟指著旁邊幾個空位上堆的傳單，叉著腰越說越氣憤。
“人家一直在帶客戶看房子，要是她也有客戶的話，也可以不用發啊。
新人，不就是該做點貢獻嗎，少磨磨唧唧的，不去也得去。”
洛小曦連忙拉了楊瀟瀟一把，說別鬧了，我去就是了，還能多累積客戶呢是好事兒。
“我陪你去吧，我教你怎麽纏著客戶留電話。”
話音剛落，曹經理馬上說不，你別成天圍著她轉，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待會兒你去處理一點善後問題。
洛小曦按住楊瀟瀟的手，說沒事兒，你忙你的，我一個人能行。
可是……
最後楊瀟瀟終於妥協了，她很耐心地教洛小曦怎麽判斷意向客戶，怎麽留電話，然後目送著洛小曦出門了。
這次曹經理沒有規定地點，楊瀟瀟為她推薦了一個很熱鬧的廣場，特別是下午簡直人滿為患。
……
洛小曦很是熱情地散發著傳單，遇到停下來看的人，就連忙和對方攀談，看有沒有購房或者租房意識。
但忙活了一個多小時，聲音已經接近嘶啞，還是沒有人肯留電話。
她有點泄氣，下腹一直隱隱墜痛，她終於忍不住了，一步步挪向花台坐著休息。
忽然她的眼前一亮，不遠處放著幾個桌子和板凳，旁邊的工作人員引導著過往的行人坐下填表。
好像，好像是問卷調查之類的。
洛小曦已經也接到過這種，一般配合完成後，會有小禮物相送。
站在最前麵的那男子，笑得讓人如沐春風，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是，是展燁！
他，怎麽會在這裏？還低頭哈腰散發問卷。
洛小曦幾乎沒猶豫，衝了過去，一張紙遞到她麵前。
“美女，你好，請你幫忙……”
展燁看清楚是洛小曦時，後邊的話一下嘎然而止了，“小曦，你怎麽在這裏？”
當他的視線落在她臂彎裏抱著的傳單時，一下反應過來了，“你，你怎麽出來發傳單了？”
展燁連忙接過，似乎生怕那些厚厚的傳單會壓垮瘦弱的小人兒，“就你一人嗎，沒有同伴。”
洛小曦搖搖頭，心裏湧起一絲苦澀，她是新人，短時間內不能為公司創造價值，自然會受冷眼和排擠。
不管怎麽樣，自己得爭氣，不能讓人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