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一切安好

  王喜為了分散林音的注意力,不斷挑起話題。他說話風趣,令林音時常咯咯笑。


  不一會兒後,王喜表示口幹舌燥,但自己的水囊沒水了,要借水喝。


  林音想他一直說話,也一定口渴,看他掉轉水囊,一滴水也流不出,深信不疑,轉身給他拿水。


  就在此時,王喜和劉歡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兩道寒芒穿過篝火,分別刺向林音和武雲昭,所指正是她們的丹田所在。


  丹田毀,修為散,好毒的手段!


  武雲昭早有準備,豈能讓他們得逞!

  她一把拽過林音,帶著人著地滾開,將靈力灌注在劍上,反手一劍掃出。


  靈力如海浪,鋪展開去,衝向王、劉二人。


  王、劉二人哪裏想的到小丫頭心計如此深沉,竟然時刻提防著他們。


  他們偷襲不成,反而暴露了惡意。


  今日雙方決不能善了了。


  林音驚魂甫定。


  她氣憤地看著對麵同樣後退的兩人,罵道:“你們這些壞人!”


  王喜和劉歡不在乎被人罵“壞人”。


  壞人兩個字,與其說是罵他們的,不如說是對他們身份的定性。而壞人是以當壞人為自豪的。


  王喜露出真麵目,惡狠狠道:“臭丫頭,好深的手段。爺爺我今日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兄弟,上啊!”


  王、劉二人拿出了兵刃,急吼吼攻上。


  林音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怕極了。她本能地要去保護女兒卻想不起抵禦。


  武雲昭戰鬥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林音的不適應,跳上一步,將林音護在身後。


  她一言不發,運開架勢,以一敵二。


  王、劉二人的計劃原本是不錯的。


  如果他們碰上的是普通的築基修士,他們很可能成功。


  然而,他們偏偏碰上的是武雲昭。


  在修為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經驗和招數就是取勝的關鍵。


  偏偏在這兩方麵,武雲昭是個中好手。


  她的招數層出不窮。


  王、劉二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他麽二人合作多年,比較有默契了,但在武雲昭的花樣麵前,他們卻成為了對方的障礙,一會兒,王喜打了劉歡,一會兒劉歡踢了王喜。


  二人盡顯狼狽。


  他倆越打心裏越沒底,想著要逃走。


  但武雲昭怎麽會讓呢。


  趁著二人互相使眼色之際,武雲昭一個變招,虛實相間,明麵上是去刺王喜,實際上是攻擊劉歡。


  王喜果然中計,舉起兵刃格擋。


  不過如此一來,劉歡就需要偏過身子,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忽然瞥見火光一閃,緊接著,一陣刺痛從丹田傳來。


  他低頭,見劍鋒從自己的皮肉裏抽了出去。


  立刻,他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快速地潰散,身體漸漸無力起來,支撐不住,摔跌在地。


  王喜一瞧,大駭。


  他的修為可不如劉歡。如今劉歡玩完了,他一個人絕對打不過築基修士。


  王喜當機立斷,跪地討饒。


  武雲昭冷眼相待。


  這時,從女兒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招數和術法中回過神來的林音走了過來。


  武雲昭注意到,她的母親有些緊張,手腳不靈活,而且,眼中有恐懼之情。


  武雲昭稍微感到一些不自在。


  她並不想破壞自己的乖巧形象的。


  她知道,她不可能在這個小世界一直待下去,因此,早就做好打算,在離去之前,好好好當一個女兒,是為了這對“父母”,也是為了讓自己體會一把在完整家庭中生活的感覺。


  然而,這個願望好像不成了。


  林音站定在武雲昭的身邊,開口道:“女兒,斬草要除根,不能婦人之仁啊!”


  武雲昭一愣。


  跪地的王喜也是一愣。


  林音輕撫武雲昭頭頂上稍顯淩亂的頭發,微微笑著,目中充滿的是慈愛和疼惜。


  武雲昭不懂,她的眼神為何會變成這樣,尤其是不懂,疼惜之情從何而來。


  林音卻伸手握住武雲昭的手腕,向下按下。


  劍鋒恰好劃過王喜的脖頸。


  王喜倒地抽搐,嗚咽呻吟,不一會兒後徹底斷氣,結束了生命。


  鮮紅的血沿著銀白的劍鋒滴滴答答。


  武雲昭覺得自己被林音比下去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困惑非常。


  林音是殺妖獸都要猶豫的人啊,怎麽突然敢殺人了?


  林音拍拍被弄糊塗的女兒,笑道:“雲昭,等你以後當了娘親,就什麽都懂了。好啦,趕緊收拾東西,咱們換個地方。”


  武雲昭“哦”一聲,抬手就要燒掉王喜和劉歡。


  林音趕緊攔阻,“嘖”一聲,笑著嗔怪道:“傻孩子,先把東西搜了再毀屍滅跡啊!”


  武雲昭睜大了眼睛,內心裏掀起了萬丈波瀾:“我的娘啊,怎麽把毀屍滅跡說得這麽順口,你真是我娘嗎?快摘下你的麵具,你到底是誰?”


  林音見武雲昭傻了,不再等待,自己動手將王喜和劉歡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拿了,開始收拾包袱,準備轉移。


  武雲昭心情很複雜地放了兩團火,將王喜和劉歡燒幹淨,跟在林音身後,向前走去,邊走,邊思索林音的變化。


  然而,林音的變化不僅僅如此。


  次日,當一頭二階妖獸竄出,攔在當路時,林音沒有似昨日那般選擇逃避,反而比武雲昭更快地衝了上去,抽劍拚殺,下手之狠厲,另武雲昭心驚。


  林音的修為不夠,很快呈現敗勢。


  武雲昭趕緊加入戰鬥,最後,母女二人將那妖獸捅了個對穿。


  妖獸的血噴出,飛濺到林音的雪白的臉頰上。


  林音毫不在意,興奮道:“快將它處理了,你爹要是知道咱們連二級妖獸都能殺死,一定開心得不得了。”


  武雲昭感覺詭異,小心提醒道:“娘親,擦擦臉!”


  林音擺擺手,很灑脫道:“先處理了妖獸,等會兒一塊兒收拾。”說著,一劍劃開那妖獸的肚皮,從裏頭挖出了妖丹,然後,剝皮、割肉,打包。


  武雲昭炯炯有神地在一旁護衛。


  妖獸處理到一半時,有人過來了。


  來者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圓眼,塌鼻,厚嘴唇,連鬢絡腮胡子占了半張臉,膚色很深,上身著毛皮坎肩,敞著胸口,胸前一副護心毛,下身著粗布長褲,腳踏一雙千層底的粗布鞋,形貌粗野。


  武雲昭認出,這男子名叫張菲,是武長卿的一位朋友,一同前來秘境的,揮手招呼:“張叔叔!”


  林音也抬起頭來,頂著半臉血汙,看向張菲。


  張菲一個人逛了一天一夜,沒想到能碰到他們母女,又驚又喜,邁著大步,快快走近。


  他一見妖獸在地,林音血汙在身,還以為她受了傷,忙問:“嫂子,怎麽?傷著了?”


  林音笑著搖頭,拿出手帕擦擦臉,笑道:“不是我的,是它的。我們母女廢了好大勁兒才拿下的呢。”


  張菲知道林音沒受傷,鬆口氣,又聽這地上的二階妖獸竟然是這對母女殺死的,驚得呆愣半晌。


  林音繼續處理妖獸,邊問道:“張兄弟,可找到其他人了嗎?”


  張菲先讚了一句“嫂子,你們母女真厲害!”然後搖搖頭道:“沒呢,一個人影沒瞧見,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這地方邪了門了,也不知道有多大。”


  他長得粗野卻是明白人,不該問的事情是不過問的。


  林音道:“我們也沒呢。張兄弟,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一起走吧,互相有個照應。”


  張菲笑道:“那感情好!”


  林音問道:“張兄弟,你可識得這妖獸?”


  張菲道:“自是認得,這叫莽牛,皮甲堅硬,頭上的一對角是好物,能當煉器的材料,有人收的。”


  林音道:“原來如此,我還嫌這對角沉,不想要了呢,看來是不能扔了。”


  張菲聽她的話中意思,她是根本不認識妖獸,驚訝道:“嫂子,你不認識就打啊?”


  林音道:“說來慚愧。我一直操持家事,第一次出來動手,尋常市麵上有的妖獸,勉強認一認,其他的,可以說一概不知。碰上了就抓,打不過就跑唄。”


  張菲覺得這事情奇了,哈哈笑道:“嫂子是女中豪傑啊。”


  林音道:“過獎了。我自己不厲害點兒,怎麽護著我家雲昭啊。張兄弟,我看是飯時了,咱們就吃這牛吧。”


  張菲方才就覺得身旁俏麗的女孩周身的氣息不一般,比自己還要厲害些,聽林音提到了,便問:“怕嗎?”


  武雲昭昂首道:“不怕!怕就不來了。”


  張菲讚道:“好姑娘,不虧是武大哥的閨女,頗有乃父之風啊。”


  林音驕傲道:“雲昭隨他爹,悟性好,修為不俗了。要不然,我們夫婦二人也不放心帶她進來。”


  張菲從林音手中接過莽牛處理,讓她歇著,聽林音不介意談論武雲昭的事情,接著問道:“我看小姑娘修為不低,比我要高,嫂子方便告知嗎?”


  林音道:“有什麽不方便的,都是自家兄弟。”


  聽到“自家兄弟”四個字,張菲心情明顯更好,笑意更深。


  武雲昭在一旁,心中犯嘀咕:“我這娘怎麽突然這麽會來事了?”


  她看得出,林音不隱瞞她的修為,一來張菲有所感受,瞞也無用,不如實話實說,博個好感,二來,昨日林音見了武雲昭的能耐,故意說出來也有震懾的意思。


  武雲昭不阻止。


  林音道:“不瞞張兄弟,我們雲昭已有築基修為,高手中的高手了。”


  張菲果然大駭,一對圓眼瞪得溜溜圓,驚得手中的刀都掉了。


  那刀落在莽牛的一隻蹄子上,發出“咣當”一聲。


  張菲一個激靈,慌忙撿起刀來,看著武雲昭,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響,張菲回神,說道:“前些日子,有人傳說沿海附近有人築基成功,原來是她嗎?”


  林音坦然道:“正是。不過,張兄弟該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故而,大家剛見麵時,我們夫婦囑咐雲昭隱藏了修為。欺瞞非出本心,還請見諒。”


  張菲道:“嫂子不必客氣。你們為了女兒好,欺瞞也是應該的。”


  林音道:“多謝理解!”


  張菲感慨:“沒想到啊,我居然有幸能看到這麽年輕個築基修士,這輩子算是值了啊。”


  吃過飯,歇息一會兒,三人一同上路。


  張菲是經常外出打獵的,關於妖獸知道的很多,邊走邊給母女二人講解。


  三人合作,收獲翻倍。


  如此,又過了一天半日後,他們終於和武長卿碰了麵。武長卿也是一個人。


  原來,他入秘境後被牽引到了一處山間,好不容易才翻出山,來到林中。


  武長卿見妻女無恙,終於一顆心回了肚子,又得知妻女大顯身手,又驚又喜。


  張菲笑嗬嗬道:“武大哥,比起嫂子和侄女,我也得甘拜下風啊。”


  武長卿客氣道:“張兄弟過獎了。”喜悅與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天色已晚,四人不再行動。


  張菲早早去休息,給一家三口相聚的時間。


  武長卿見妻子精神麵貌與前兩日之時大不相同,詢問緣由。


  武雲昭也很關心這個問題,豎起耳朵聽著。


  林音道:“還能有什麽理由。世間險惡,我這當娘的若不厲害些,怎麽保護我閨女。”這才將中途碰上王喜和劉歡,如何被算計,如何脫險之事說了。


  武長卿後怕。


  林音道:“若非雲昭機警,咱們怕是見不到麵了。相公,我這些年修為一直不動,跟我不上進的心境大有關係。遭此一劫,我明白了,不強不行啊!故而,哪怕逼著我自己,我也得恨得下心腸。”


  武長卿注目妻子良久,將人摟入懷中,柔聲道:“辛苦了。”


  林音笑道:“有什麽辛苦的。以後咱們都不辛苦了。我們也能出來打獵了,以後不用你一個人出去了,咱們一家人一齊上,什麽掙不到,要多少靈石,就能換回來多少。”


  武長卿被妻子的豪言壯語逗笑了,點點頭道:“好,咱們一家人一齊上!”伸臂將武雲昭也攬入懷中。


  不過,林音突然道:“不好,相公,我體內靈力波動,怕是要突破了。”


  武長卿趕緊鬆開妻子,帶著武雲昭遠離,為妻子護法。


  林音拿出從王喜那裏搶來的靈石,盤膝運功。


  他們的動靜引起了張菲的注意。


  張菲小心靠攏,輕聲問道:“嫂子要突破?”


  武長卿道:“這兩天曆練的結果吧。她一直在家裏,出來後,眼界開放,心胸開闊,有所感悟,加之,秘境之中靈氣比外頭充足,卡在煉氣五層多年的坎兒終於鬆動了。”


  張菲壓低嗓音祝賀。


  而後,三人都看著林音,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天亮時分,林音結束了坐定,睜開了眼睛。


  武長卿走近,目露關切。


  他能感到,妻子周身的氣息與昨日不一樣了,應該是突破成功,煉氣六層的結果。


  果然,林音喜悅道:“一切安好!”


  張菲聽了這話,才上前,笑哈哈道:“恭喜嫂子!”


  林音道謝。


  張菲興致勃勃,激動道:“這下好了,嫂子煉氣六層,我是煉氣七層,武大哥煉氣九層,還有築基的小侄女,咱們四個湊在一起,到哪兒都能橫著走了。”


  雖然他們到現在為止,除了林音和武雲昭母女兩個碰上了不懷好意之人,沒有碰上其他危險,但誰能保證下一刻不會碰上呢。


  無論在哪裏,實力永遠是最重要的。


  張菲覺得自己能認識武氏一家人很幸運,有機會同他們一起探秘境更幸運。


  人逢喜事精神爽。


  武長卿道:“走,咱們繼續,把林大哥,白大哥還有金兄弟都找回來。”


  四人戰力不俗,邊走邊打妖獸,采靈植。


  其間,四人甚至合力幹掉了一隻三階妖獸,令他們喜不自勝,勁頭更足。


  終於,五天後,他們依次找到了武長卿所說的林大哥林木、白大哥白樺和金兄弟金友。


  本該是重逢的喜悅時刻,但幾個人還沒來得及互訴別情,不速之客出現了,將喜悅氣氛一下子衝淡。


  武長卿的笑容消失在臉上,眉頭微皺,警惕地看著麵前之人,眼神淡漠。


  林音將雙手按在武雲昭的肩頭,麵色不渝。


  來人與武長卿的樣貌四分像,打扮富貴,身後跟著七八個服飾相同,以長矛為武器的家仆。


  他就是因為生了兒子,得了武家莊家主之位,與武長卿一家素來不睦的武長卿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武長庚。


  張菲、林木等一瞧是家務事,識趣閉嘴,靜觀其變。


  武長庚見武長卿一行人樸素,穿著尚不如自己身後的家仆,心中笑開了花兒。


  作為家中庶子,他看這個大哥不順眼很久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恭恭敬敬地乖乖叫了好些年“大哥”。


  直到他的兒子出生,武長卿的女兒出生,一直處於老二地位的他一朝翻身,成為了家主。


  成為家主後,武長庚本想對付武長卿一家的,不過,武長卿不久就提出了分家,遠離武家,不給他添堵。


  武長庚將其決定作為識相的行為。


  眼不見為淨,正合心意。


  武長庚是不願意有個大哥壓在頭上的,幹脆答應。


  武長卿自從離家後,信守承諾,不與武家有過多交往。最近一次,武長卿跟武家有聯係還是在他們爺爺的大壽上。


  在秘境中遇上武長卿,武長庚並不感到意外。


  他雖然討厭這個大哥,但在分家後,仍一直派人關注著武長卿。


  他知道,武長卿賴以謀生的活計就是組隊獵捕妖獸,或是搜尋靈植,然後用獸皮、獸肉、妖丹等物換取靈石等修煉資源和生活所需。


  武長卿如果不在這裏出現才是不正常的。


  不過,相遇是一場意外。


  武長庚看到武長卿身旁竟然還跟著老婆和孩子,想到了挖苦武長卿的點。


  他走上幾步,傲慢地負手而立,笑道:“喲,這不是大哥嘛。哎呀,嫂子也在呢。失禮,失禮。那是我小侄女嗎?”


  通常情況下,大家族子弟的妻女是不能出來拋頭露麵的,因為那是有失身份也說明丈夫無能的表現。


  武長庚見嫂子和侄女都在,料想,武長卿家裏一定是捉襟見肘了,不得已之下,全家出動來秘境碰運氣了。


  所以,他先認大哥,再認大嫂,最後還要提一下小侄女,擺明了嘲諷武長卿混得不行,連累妻女露醜。


  武長卿淡淡道:“原來是二弟啊。”讓武雲昭給武長庚行禮,別的話一句沒說。


  他明白,他與武長庚之間沒有深仇大恨。


  武長庚恨他僅僅是曾經因為嫡庶之別而造成的在家中的不公平待遇。


  武長庚心胸狹窄,一朝翻身,不找他別扭是不可能的。


  武長卿一直以平常心對待,從不給自己找氣受的。


  然而,武長卿的這般作為顯得氣度雍容,武長庚看了,隻認為他的大哥即便潦倒,還是仗著血脈身份,不將他看在眼裏,心中唯有更加氣憤。


  武長庚陰陽怪氣道:“大哥,秘境危險,嫂子和侄女不安全啊。正好,我這帶著人,你把嫂子和侄女留下,我替你照顧著,大哥專心探秘境就是了。待出去時,咱們入口處碰頭,我保證不讓嫂子和侄女掉一根汗毛。”


  武長卿道:“多謝二弟好意。你嫂子最近修為有長進,來秘境是為了長長見識,不親自看一看是不甘心的。”


  林音這時也道:“是啊,二弟好意,嫂子心領了。秘境難得,有緣不見就是遺憾。你大哥也不願意我來,怕我出危險。我是求著你大哥帶我們母女來的。而且,你大哥的幾位朋友修為都不錯,皆是高手,能護得住我們母女二人安全,不用二弟費心了。”


  林音說林木等人是高手,且有他們護持絕對不會出危險,意思就是說,那武長庚帶的人不見得比得上他們。


  林木等聽了這話心中暢快。


  張菲知道自己形貌粗魯,一般人見了都認為自己是莽漢。莽漢自然不懂禮數,隨便亂說話的。


  他看出武長庚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心中不滿,又見他磨磨唧唧,隻敢說些有的沒的挖苦,沒有光明正大的派頭,心中不屑,於是大喇喇開口道:“我說武家二少爺啊。你大哥煉氣九層,離著築基不遠了,你嫂子也煉氣六層了,人家夫妻倆對付什麽都綽綽有餘的,用不著你這幫七八層的手下。”


  他說著,背在身後的手指頭向武雲昭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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