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天不下雨
風雪過,細雨來,三月後,四月至。
武明則望天發愁。
二月一場雨之後,再也沒有雨水落下。
田地幹旱,無法耕種。
百姓急。
她作為皇帝更急。
今日準備祭天求雨了。如果不成的話,流言蜚語必會傳開,於為政不利。
武明則道:“天空無雲,晴日萬裏,哪裏又下雨的樣子啊。”愁眉更加難展。
玉瑩小聲提醒:“陛下,更衣吧,快到時辰了。”
武明則憂心忡忡地換上禮服,走向祭壇。
兩個時辰後,儀式結束。
武明則再次望天,碧藍天空中,一絲雲彩也無,徹底失望,黯然回宮。
兩天後,流言四起。
令武明則想不到的是,流言所指非她執政不利而指向了武雲昭。
武明則好笑,歎道:“朕不知該鬆口氣還是???,唉,說不清啊。”
玉瑩道:“陛下,將三殿下招來問問吧,別是得罪了什麽人。”
武明則忍不住笑出聲。
走到窗口站定,看著驕陽,笑道:“雲昭得罪過的人數都數不清。人人一張嘴。話說出了口,就跟嘴沒關係了。終究是樹大招風啊。”
玉瑩擔憂,道:“可也不能不查啊,陛下,欽天監說過了,依著天象,這個月也費勁,這天下不來雨。此等流言豈不是???????”
武明則替玉瑩說完,道:“豈不是置我兒於死地!”
第三天,流言這樣說:三殿下殺戮成性,惹上蒼降罪;
第四天,流言這樣說:幾年前,三殿下前往大椎山帶回的雕像必是邪物,哎呀呀,邪物壓了國脈;
第五天,流言這樣說:三王妃定是妖孽轉世。三殿下將人娶了回來,將妖氣也帶回來啦。老天降罰;
第六天,流言這樣說:三殿下定是斷錯過案子,殺錯了人。人間冤枉不能伸張,老天爺看不過眼,不給下雨啦;
??????
第十五天,流言已經五花八門。
這日早朝,武明則麵沉如黑炭,問道:“外頭如何說的了?”
群臣哪裏敢張口。
武雲昭淡定自若,上前一步,稟道:“回母親的話,外頭人說,隻要以兒臣與王妃性命祭告上天,請上天原諒,收回天譴,雨水必落。明嵐將風調雨順,再也不受幹旱洪澇之苦。”
群臣忍不住偷瞧自爆的武雲昭,無不佩服,能把要自己命的話這麽順溜地說出來,真不是簡單人啊。
武明則不做聲。
武雲澤上前道:“母親,每年,幾乎都有地方或旱、或澇,此等事情若與天罰有關,每年指不定要用多少人祭天了。流言當不得真的。兒臣認為當務之急還是安撫百姓,盡快安排開倉放糧,減免賦稅,讓百姓安心吧。”
武雲雪上前道:“兒臣附議。”
群臣道:“臣等附議。”
武明則道:“我兒說的有理,準奏。”
群臣齊呼:“皇上聖明!”
武明則又道:“既然流言之說不可信,那麽,也就是說,有人暗中散布流言,謀害三皇女。各位愛卿,可有良方破除流言?”
群臣低頭,默不作聲。
武明則問道:“雲澤,可有法子?”
武雲澤為難搖頭。
武明則又問:“雲雪,可有法子?”
武雲雪猶豫道:“這???,兒臣無法!”
武明則又問丞相馬娟。
馬娟道:“陛下,老臣以為,隻要下了雨,流言不攻自破,隻是???,這天能不能下雨,不是我等說了算啊。”
群臣頭低得更低了。因為不能提出良策,也因為不敢直言而感到慚愧。
武雲澤和武雲雪也低著頭。不過,她們是為了掩飾神情。
這一劫,是她們的好三妹的命劫。
若是過不了??????,
若是過不了??????,
那麽??????。
想到這兒,武雲澤和武雲雪心頭的石頭都鬆動了。
尤其武雲雪。
她想,隻要武雲昭過不去,她的事情就永遠不會暴露。扼住她的命運的那雙手就徹底不在了。
帝位上,武明則聽馬娟直陳事實,心說:“有點兒水丞相的意思了。”目光轉向武雲昭。
武雲昭泰然自若,好像一點兒不為自己的困境擔憂。
武明則暗暗點頭:“有氣度!”
武雲澤和武雲雪也偷看了武雲昭。
她們也隻看到了她的泰然,心裏犯嘀咕。武雲昭到底是怕還是不怕呢。這股子莫測高深的勁頭有些像母親呢。
“像母親”三個字的力量很重,很重。
武雲澤和武雲雪不約而同地心裏一抖。
武明則問:“各位愛卿怎麽都不說話了?難道,人才濟濟的明嵐竟然對付不了幾句街頭巷尾的流言?”
群臣跪拜,齊呼:“聖上恕罪!”
武雲澤、武雲雪和武雲昭也跟著跪下了。
武明則道:“罷了,都起來吧。”
眾人齊呼:“謝陛下。”
武明則又問:“雲昭,此事與你有關,你有什麽想法?”
武雲昭道;“回母親,兒臣想,百姓之急為最急。還是先顧著賑災吧。至於有關兒臣的流言蜚語,依兒臣之見,不如先放任著,或許,百姓燃眉之急一解,流言自然散了。若是愈演愈烈,屆時再另尋他法。請母親以百姓為重。”
武明則道:“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此事暫且放到一旁。眾位愛卿,關於如何安撫百姓,如何緩解災情,可以說說了吧。”
??????
散朝之後,武雲昭獨自走著。
若在往常,很多大臣都會借故與她攀談的。
人未走,茶漸涼。
人心即這樣。
論變化,人心的變化之速度可比時間的流失之速度。
武雲昭一點兒也不傷感,她經曆過太多了。
正出神,大理寺卿文柔走到她的身旁,輕喚:“三殿下!”
武雲昭回神,報以一笑。
文柔是以為武雲昭為眼前困境擔憂,不知她是想起往事,有些憂心。畢竟二人共識,文柔對武雲昭的為人是認可的。
武雲昭道;“文大人不必擔心。本殿下什麽風浪沒見過,幾句話罷了,本殿下還不懼。”
文柔見她眼中神采,知其真的有底氣,心裏也鬆口氣,笑道:“是下官多慮了。”
武雲昭道:“多謝文大人關心。雪上加霜之人眾多,雪中送炭之人卻如鳳毛麟角。文大人今日之關懷,本殿下銘記在心。”抬手阻止文柔,道:“本殿下知道,文大人是出於真心關心,不是為了其他目的。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本殿下可以忘仇,但絕不會忘恩。”
她說這話時,武雲雪恰好從其旁邊經過。武雲雪聽到了多少,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武雲昭與文柔先回大理寺,處理手頭的公務,其間,二人一起吃了午飯。
公務處理完畢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了。
溫柔很體貼地打聽了街麵情況,告知武雲昭街上沒有人專門針對。武雲昭安心上了馬車,奔回府中。
顧?王妃?潛山在大廳迎接她歸來。
武雲昭一見他,心頭煩悶一掃而光,頗風流地道:“愛妃好懂事啊!來,給本殿下歡喜、歡喜!”
婉蓮識趣退下了。廳中除了他二人沒別人。
顧潛山微微一笑,將桌上準備好給武雲昭擦手的手巾抓起,扔在武雲昭臉上,笑嘻嘻的,轉頭就跑。
武雲昭喝道:“反了天了,看本殿下怎麽收拾你!”抓著毛巾,追了上去。
顧潛山前頭跑。武雲昭後頭追。
兩人你追我打,嘻嘻哈哈跑進了花園。
花園裏,被武雲昭冷落的三位公子正聊天,看到武雲昭和顧潛山嬉笑打罵好生羨慕。
顧潛山風一般掠過他們,飛過了池塘,到了對岸,叉腰得意。
武雲昭隨即跟到。
三位公子就要行禮。
武雲昭不耐煩道:“都給本殿下屋裏待著去。”不管他們如何,繞著池塘邊,又追了上去。
她有招式沒內力,沒輕功,自然是追不到的。
顧潛山又躲了,原路返回。
武雲昭憋著一口氣,氣喘籲籲,死了心要將人逮住,又追了上去。
兩人來去匆匆,沒帶走一片花,一片葉。
三位公子互相看了看,搖頭歎氣。
其中一個道:“三殿下專情王妃,留咱們在府裏不過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
另一個道:“三殿下喜歡江湖人。王妃功夫越高,她越喜歡。咱們這種花拳秀腿的,一輩子也比不過,三殿下連看咱們都覺得生厭。”
最後一個道:“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答應來三殿下這裏。看來,一輩子就得這麽過了。”
且不說三位公子如何傷春悲秋,感懷命運之不公,武雲昭和顧潛山已經在廳裏鬥開了。
顧潛山仗著功夫好,每每在武雲昭差一毫之時,巧妙躲過,故意惹人生氣。
武雲昭好勝,果然氣得不行,絕不認輸,追得愈發凶狠。
半個時辰後,顧潛山站在一把椅子後,雙手按著椅子背,微微彎著身子。
在他的對麵,武雲昭汗水淋漓,雙眼瞪得溜溜圓,死死盯著他。
顧潛山討饒:“老大,我錯了,我不玩了。”忍不住抹一抹額頭和脖子上的汗。
武雲昭喘氣,再喘氣,終於夠說句話的了。
隻聽她道:“小子,聽過先撩者賤嗎?”
顧潛山道:“明明是你先撩的!”
武雲昭重重“嗯”一聲。
顧潛山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追妻火葬場。事實什麽的,滾到天邊去吧。”順從道:“我賤,我賤。所以,你看,我都這麽賤了,你就放過我,高抬貴手!”
武雲昭斷然道:“不行!”
顧潛山頭疼,納悶:“什麽性子啊這是。”自以為深諳如何讓武雲昭順心,接著道:“老大,我這輩子是妖精,你是人。你看,你把我這個妖精追得都跑不動了,你多厲害啊,曆害得上天了。”豎起大拇指,誠心讚道:“你是這個,佩服,佩服,我甘拜下風!我認輸,輸了,真的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武雲昭看他,目不轉睛。
顧潛山微笑,心說:“成不成啊,說話啊。”
武雲昭白他一眼,深吸一口氣,轉身道:“算你識相!”
顧潛山也鬆口氣,正要再說兩句討好話,加加火候,突然見武雲昭跌坐在地,目露痛楚。她的雙手抱起了小腿。
顧潛山跳過椅子,來到她身邊,急問:“怎麽啦?扭啦?”
武雲昭皺著臉道:“腿抽筋了。哎呦。都是你,非得跑。仗著會輕功了不起啊。”
顧潛山道:“好,好,都是我的錯。”
武雲昭道:“把我拉拉筋。我的手不得勁兒。”
顧潛山依言照做,雙手拿住武雲昭的腳腕子,緩緩將她的腿拉直。
武雲昭見他低頭,暗道:“機會正好!”連喊“慢著,慢著。”趁顧潛山不注意,身體往前一衝,如猛虎捕食,一把將顧潛山撲下,將人壓在了身下。雙手鉗住顧潛山的脖子。
顧潛山一驚,看著突然到眼前的一張美麗的臉,反應了半天,委委屈屈道:“你耍詐!”
武雲昭“哼”一聲,跨坐在顧潛山的肚子上,痞氣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耍詐。你又不是沒見過我耍詐,對了,還有耍賤。”
顧潛山無奈道:“你也太拚了!”
武雲昭道:“老娘就不喜歡輸!”
顧潛山道:“好啦,論力,我贏你,論智,我輸你。你徹底把我抓住了。能起來了吧。”
武雲昭喝道:“不起!”
顧潛山笑嘻嘻道:“老大,我是不介意啊,可你不覺得你吃虧嗎?”
武雲昭也笑嘻嘻道:“我覺得不吃虧就不吃虧。”微微用力坐了一下。
顧潛山吃痛,嘟囔道:“不可理喻的女人。”
武雲昭笑問:“說什麽?大聲點兒。”
顧潛山閉嘴,搖頭。
過了一會兒,武雲昭還是沒有動彈的樣子。
顧潛山道:“老大,你再不起來,我耍流氓了。”
武雲昭心說:“老娘就等你耍流氓了,說得好像你敢似的。”胸脯一挺,傲然道:“你試試!”
顧潛山縮脖子,小聲道:“不敢,不敢。”
武雲昭見他退縮,又露“慫”樣,來氣,雙手插進顧潛山的頭發,亂揉一通,創造出一個淩亂而又不失先鋒感的發型後,站起身來,抖抖袍子,抖抖袖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到廳上主位,給自己斟茶。
顧潛山甩甩立體感十足的頭發,看看淡然自若的武雲昭,感慨道:“我真該跟你學學這份淡定。”
武雲昭眼神一瞟旁邊的椅子。
顧潛山走過去,坐下,搖頭晃腦,眨眼間恢複原狀,順便換了身衣服。
他也終於開竅一回,特意換上的是武雲昭給他一絲一絲織出來,一針一線縫起來的鬧套墨色銀花長衫。
武雲昭見狀,聖心大愉,給他親手倒了杯茶。
顧潛山道:“謝謝!”稍顯拘謹。
武雲昭笑道:“客氣什麽,又不是外人。”
顧潛山喝口茶,想起外頭的流言蜚語,問道:“老大,你想怎麽解決?你別忘了,你府裏有我這真妖精,要是被人發現一點點,你我非得被架起來祭天,燒成灰。”
武雲昭道:“知道對付流言蜚語什麽最管用嗎?”
顧潛山道:“什麽?”
武雲昭道:“我今天想起一件事兒,你體會、體會。”
顧潛山道:“洗耳恭聽。”
武雲昭輕笑,讚道:“會說話,在我麵前,就該這樣,很好,很好。”正要開口,門外傳來了婉蓮的聲音。
武雲昭揚聲道:“進來吧。”
“是,殿下!”
婉蓮推門而入,走到二人麵前,步履不緩不疾,道:“殿下,王妃,七殿下來了。”
武雲昭問道:“她可說為何而來?”
婉蓮道:“七殿下等了好一會兒,什麽也沒說。”
顧潛山插嘴道:“七殿下等了好一會兒,所以?”
婉蓮道:“奴婢知道殿下和王妃有要事,所以讓七殿下在書房等著。”
顧潛山略覺有點兒小羞恥,耳根泛紅。
武雲昭道:“都是一家人,看到就看到了。去把人請來吧。”
婉蓮道:“是。”轉身欲走,提醒道:“殿下,您要不要梳洗一下?”心說:“王妃連衣服都換了呀,你倆在屋裏幹了什麽,奴婢真是不敢想。”
武雲昭瞧婉蓮臉上含羞,便知她想歪了,無奈道:“我看也是用膳的時候了,將老七帶到花園去。晚膳也擺在花園。對了,讓那三個有多遠躲多遠,別出來礙眼。我和王妃稍後就到。”
婉蓮快步離去準備。
武雲昭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潛山。
顧潛山提高警惕。
武雲昭笑道:“完啦,小丫頭片子肯定以為本殿下為王妃美色所迷,白日宣//淫,不分場合。”
顧潛山心說:“你確實不分場合。”
七皇子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流言蜚語,來給武雲昭提個醒。
原來,流言已經在學府成為熱門話題。
他道:“皇姐,男生這頭還好,畢竟,他們有機會上學,是你一手促成的,心裏懷著感激,不說什麽。可女生那頭可亂了。我懷疑,她們之中,定有人受了家裏的人的指使,在故意散播謠言,損害你的名聲。”
武雲昭問:“你如何看出她們是受了指使而不是自己要亂傳、亂說呢。”
武雲鬆道:“皇姐,她們年紀在哪兒,很多話藏不住,自然要露出來的。有人說,三殿下手段厲害,若你一直在朝中,等她們完成了學業,入了仕途,還不得被你玩死,哪裏有痛快的時候,不如趁此機會,將你趕走。”
顧潛山冷笑道:“趕走?趕盡殺絕吧!”
武雲鬆道:“姐夫,她們還是知道什麽是大逆不道,不敢這樣講的。”
武雲昭道:“她們想的倒是長遠。”
武雲鬆焦慮,擔憂道:“皇姐,這個勢頭不好啊。若是一兩個人,抓出來之後,宰了,砍了也無所謂。若是一幫人聯合,就算查清了,難道還能把一半朝臣都砍了?母親也不同意啊。你趕緊想個法子吧。要是旱情一直綿延,百姓到了受不了的那天,一定有人到宮門口去下跪,求著母親把你祭天。”
武雲昭淡定道:“那時,母親會順從民意的。”
武雲鬆急道:“皇姐,你怎麽不急呢?”
武雲昭笑道:“天不下雨,我能怎麽辦?”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確實,天不下雨,能怎麽辦呢?
武雲鬆說不出話來了。
武雲昭笑道:“吃飯的時候就不該說這些。老七,別急,既然要看天意,你覺得天意是要收了我還是放了我?”
武雲鬆目中含愁,皺眉道:“皇姐做了這麽多好事,應該???有好報吧。”
武雲昭道:“那不就結了。”仰頭望天,道:“我覺得,老天爺舍不得將我收回去。再看看吧,人生最是無常!禍福相依!”
武雲昭道:“前兩年在外走的時候,我碰上不少祭河神,山神,各種神的,好一點兒的,送點兒花卷、饅頭、金子、銀子、珠寶當貢品,壞點兒的,自然就得送人了,女人、男人,大人和小孩。比較狠的地方,把人先宰了,殺豬似的,分成塊兒,再上貢。人啊,隻要心裏怕了,什麽都幹的出來。眾人皆死我獨活嘛。”
武雲鬆哪裏知道這些,聽得反胃,臉色泛白。
顧潛山發揮“姐夫”的作用,對武雲昭道:“有什麽話,吃了飯再說。不會挑時候。”夾了一大堆菜塞到武雲昭的碗裏。
在這裏,災害、神力、妖孽都是無解的命題。想破了腦子,說破了嘴皮,也弄不出合理的解釋的。
一切都是命!
饒是如此,直到吃完了飯,武雲鬆還是很擔憂,道:“皇姐,你真的什麽都不做,靜觀其變?”心說:“你這心也太寬了。”
武雲昭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七弟,我跟你說,現在,你皇姐我吸口氣,也是錯。”招招手,將婉蓮叫過來。
武雲昭道:“你看著啊。”吩咐道:“婉蓮,拿出一萬兩銀子去買米,然後將米送到粥鋪。碰上人問,就說是我給的,改善夥食。”
婉蓮領命去了。
武雲鬆問道:“皇姐,你這是做什麽?母親撥了銀子了,粥鋪夠的。”
武雲昭道:“別急,看明天的。”
武雲鬆心說:“這也是好事一樁,風聲應該會變得好一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