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推翻女人

  武雲昭壓不住脾氣了,罵道:“白拿俸祿,不幹活嗎?”


  寧文跪地,求道:“殿下,查案子是林大人負責的,林大人不下令,我們這些人也不敢動啊。”


  武雲昭皺眉不語,良久,見寧文臉色發白,汗珠落下,腿腳發抖,才道:“起來吧。”


  寧文站起,保持彎著身子。


  武雲昭眼睜一線,見她慢吞吞的,厲聲道:“還不快去查!”


  寧文連聲道:“是,是。”


  武雲昭重重歎氣,心說:“等這案子過去,八成還得接著查冤假錯案,我是倒了什麽黴了。就算帶著外掛,也不是這麽用的呀。”


  牢騷歸牢騷,該幹的活兒還得幹。


  武雲昭將近些日子發生的惡性//事件一一列舉在紙張上。


  第一件事,凶徒刀砍學府學生;

  第二件事,玉樓下毒事件;

  第三件事,皇女府縱火事件;


  第四件事,護城河浮屍事件;


  第五件事,護國寺外強暴、分屍事件;

  ??????

  因為毒殺案,昔日紙醉金迷,迎來送往的玉樓大變了模樣。


  門前的一長串紅燈籠隨風搖曳,不再有奢靡美感,反而像送葬引魂的鬼火,詭異的很。


  武雲昭沒想到,第一次拜訪皇城第一風月場的玉樓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武雲昭對婉蓮道:“瞧,都是命啊,咱們還不是來了。”


  婉蓮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後,一個聽起來懶散,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不接生意了,歇了。”


  婉蓮繼續敲門,喊道:“三殿下駕到,還不快些出來迎接。”


  裏頭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緊接著,武雲昭和婉蓮聽到碰撞之聲和匆匆腳步聲,在緊接著,緊閉的門扉後映出了人影。


  門開了。


  一個衣著體麵的中年男人笑吟吟賠罪道:“殿下到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請。”


  武雲昭“嗯”一聲,率先走入。


  婉蓮緊跟在後,向身後招招手,讓一眾捕快跟著進入。


  那中年男人一見陣仗,立刻明白,殿下這是來查案了,心說:“查案好啊,趕緊查清楚,我們樓接著賺銀子啊。”


  他很懂事,給武雲昭等奉了茶之後,讓她們稍等,立刻去請玉樓的老板。


  玉樓跟一般的青樓等地方的布置差不多。曾經,武雲昭也是帶著徒兒逛過的。


  不過,因為玉樓裏出來接客的全部都是男子,所以,這裏頭沒有脂粉氣。


  空氣是幹淨的,不甜膩。


  武雲昭聽到有人從樓上走下來,喝了一口茶,讚道:“茶不錯。”


  一道嬌媚的女聲立刻從樓上傳了下來:“能得三殿下一聲讚,我這樓三生有幸。”


  一連串輕快的腳步聲後,一個體型微微發福,但姿容豔麗,身著暴露的女子站在了她的麵前。


  女子行禮,自我介紹。她是玉樓的老板,姓玉,名晴。


  武雲昭輕輕放下茶碗,笑道:“玉老板,廢話不多說了,你應該知道本殿下所來為何。”


  玉晴貼心道:“一切聽從殿下的安排。”


  武雲昭道:“好。這樣,你把樓上右邊的房間都空出來,將你樓裏的人都給我聚在左邊房裏,本殿下就在大堂裏問話,問完了話的,回右邊老老實實的,別亂互相嚼舌頭。懂了?”


  玉晴道:“草民懂!”立刻跟先前那個中年男人準備。


  武雲昭對一班捕快道:“都給我精精神神的,拿出衙門的氣勢。林府尹能容得下你們,本殿下不見得容得下你們。在本殿下當府尹這段時間,都給我長點兒眼,被讓我抓了尾巴。到時候若是把你們其中任何一個轟走了,可莫怪本殿下無情。聽懂了嗎?”


  捕快們隱隱約約也聽說過武雲昭的事跡,登時精神一肅,齊聲吼道:“懂了!”


  這一把嗓子的聲音可不小。玉樓攏音,又有加強的效果。


  正忙著的玉晴等人都被嚇了一跳,同時均想:“三殿下這是來動真格的了。”心裏頭多多少少都有些準備。


  很快,審問工作開始。


  一個個男子從左邊下樓,進入大堂,接受審問,結束審問後,從右側上樓,進入房間,不再出來。


  武雲昭一邊問話,一邊感慨:“難怪武雲靈天天往這裏跑,各色型男都有,簡直是女人的天堂。唉,難為我一心一意對著塊兒不解風情的豆腐塊。”


  問著,問著,當前男人的姓名引起了武雲昭的注意。


  武雲昭上下打量。


  眼前的男人至多二十歲,麵容清秀,文質彬彬,書卷氣很濃,像個書生,跟這玉樓的整體氣質十分不搭調。


  玉樓不是清爽的地方。在這裏的男人沒有出淤泥而不染,隻靠才藝的,都是要接客的。


  而武雲昭一見這人就覺得,他不屬於這裏,或者說,他本不屬於這裏,輾轉之下才入了這裏。


  滿腹疑惑著,武雲昭道:“哪裏人?家裏是做什麽的?為何來這兒謀生?”


  男人竟反問:“殿下,草民的出身與這案子有關嗎?”


  婉蓮一旁提醒道:“殿下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哪裏這麽多的說辭。”


  男人不理會婉蓮,一雙清亮的眸子直視武雲昭。


  武雲昭抬手,止住婉蓮,笑道:“一個人的出身與一個人心裏的想法大大相關。有的人出生富貴,可偏偏老天爺不讓他順遂,要他倒黴,意誌堅強的,走正道,意誌不堅強的,走邪道,全看一生經曆如何,際遇如何。你說,一個人的出身跟一個人犯案不犯案有沒有關係?案子發生在這樓裏。這樓裏的每個人都脫不了幹係。你在樓中,本殿下問你這些,難道跟案子沒關係嗎?”


  男人微笑道:“草民誤會殿下了。殿下說的有理。”


  武雲昭道:“講吧。”


  男人道:“草民姓柳,名軒景。京郊人士。”說到這兒,微微一笑,麵露苦澀,道:“雖然知道殿下方才是打比方,草民還是要讚歎殿下的先見之明。軒景家中曾為富戶,不料,商場風雲變幻,家父做生意虧了本,家道中落,從此清貧。父母親受不了生活變化,撒手人寰。軒景如其他富家公子一般養起來的,沒有謀生之法,於是來到這玉樓之中,討口飯吃,苟延殘喘。”


  武雲昭道:“瞧柳公子衣衫華貴,想來,在這玉樓中過得順風順水,你要放寬心,外頭吃不飽飯的人大有人在,你跟苟延殘喘幾個字聯係不上。”


  柳軒景道:“多謝殿下開解。”


  武雲昭又道:“柳公子,如果本殿下問你,在這樓中,誰最有可能是凶手,你覺得是誰?”


  柳軒景問:“殿下,這是何意?”


  武雲昭道:“不用細想,你就說說,當初命案發生時,你懷疑過誰就是了。”


  柳軒景點點頭,皺著眉頭,沉默了,好似陷入了思考。


  武雲昭端著茶,慢悠悠喝著,不打擾亦不催促。


  柳軒景緩緩搖頭,苦笑道:“不瞞殿下說,這玉樓之中,男人們之間爭風吃醋的不少,互相之間有仇怨的也不少,可我不覺得有誰會用傷害無辜的手法來除掉自己的敵人。恕罪,軒景想不出來。”


  武雲昭道:“無妨。”向婉蓮勾勾手指。


  婉蓮會意,將一份人名單遞給柳軒景。


  武雲昭道:“這是你們樓裏人的姓名,你在這些人之後,標注上仇家是誰。”


  柳軒景心說:“這位殿下還真有手段。如此一來,且不說這回,以後,若是玉樓裏有人犯事,嫌犯好確定多了。”拿起一旁備好的筆,斬了墨,一個個寫了起來。


  名單寫好後,武雲昭又問:“聽說軒景公子與探花郎交往密切。”


  柳軒景坦然點頭。


  武雲昭道:“本殿下也不兜圈子了,探花郎前些日子因為軒景公子與七皇子鬧得有些不愉快。本殿下要問你的是,你對探花郎是真心還是逢迎?若是一片真心,本殿下倒不是不能勸勸我那七弟,成全了你們,不過,入皇子府是絕對不行的。”


  柳軒景道:“在這裏的,哪一個不想脫身呢?”語氣中充滿了被命運捉弄的無可奈何之感。


  武雲昭道:“本殿下給你個脫身的機會吧。”


  柳軒景不解,問道:“殿下,你???????”


  武雲昭笑道:“來人啊,給我把他押起來。”


  柳軒景一驚,站起。


  捕快們卻早已圍了上來。


  柳軒景是柔弱書生,哪裏比得過捕快們的力氣,當即被製住了。


  他吼道:“殿下,你不能仗著您的身份欺負我。我到底做什麽了?還是說你要拿我去頂罪?”


  武雲昭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擺,笑吟吟道:“柳公子,你是不是以為隻有你懂得攝魂之術?難道你不奇怪,你我對談了這麽久,我為何仍然神智清明?”


  柳軒景閉口,盯著武雲昭,眼神中充滿了驚駭。


  武雲昭道:“你的功力還差了些。你跟這案子有沒有關係無所謂,當眾以攝魂之術勾引皇女,等同行刺犯上,我拿你,絕對合乎律法。來人,把他眼睛給我蒙上,嘴巴給我堵上,決不能讓他有自盡的機會。”


  捕快們快手快腳聽令為之,一邊動作,一邊驚歎,這麽多日子了,沒想到三殿下一出手竟然抓了個這麽厲害的角色。攝魂術都出來了,什麽玩意!

  控製了柳軒景之後,武雲昭複又坐下,端著茶碗,審問他人。


  淩晨之時,玉樓的每個人都被問了一遍。


  審問告一段落。


  臨走時,武雲昭道:“從今天起,你們玉樓的人隻能在城中活動,決不可出城。婉蓮!”


  婉蓮點點頭,走到玉晴麵前,將一個荷包遞給她,笑道:“規規矩矩地聽三殿下的吩咐,這是三殿下賞你們的。”


  玉晴很懂眼色,立刻打開荷包。荷包裏是一疊銀票。


  玉晴是老手,手一捏,便知數目,眼前一亮,態度更加恭敬道:“一定,一定。若是誰敢不聽殿下吩咐,不等殿下動手,我就收拾了他。從今天起,我玉樓的人,隻進不出,絕不給殿下添亂。今日發生的事情,也絕不向外透露。”


  武雲昭微笑道:“本殿下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很好,很好!”


  玉晴大喜,高聲道:“恭送殿下!”


  街上一片空曠,霧氣昭昭。


  武雲昭道:“你倆,把柳公子押到我府上,其他人都各自回家吧,明天早上不用當班,休息夠了,午後再來。”


  眾捕快道:“是!”


  回府之後,武雲昭將柳軒景關進了柴房,支開了婉蓮,親自審問。


  武雲昭能辨別她的攝魂之術是因為經驗。她自身沒有內力,無法以特別手段讓柳軒景就範。


  她繞著被五花大綁的柳軒景繞了一圈,暗中對顧潛山道:“睡了嗎?”


  顧潛山回答很快,道:“有事您說話。”


  武雲昭道:“有法子讓人實話實說嗎?”


  顧潛山已經是本體狀態,隻是對武雲昭隱瞞了真實情況。


  他自己有術法的,讓人開口說話不成問題。於是,他道:“應該可以做到,特難的做不到。”


  武雲昭道:“恩,還算有點兒用處。”下一刻,她將顧潛山從空間裏放了出來。


  顧潛山一落地,假裝踉蹌,控製不住尾巴,歪倒武雲昭身上。


  武雲昭毫無察覺,扶著他。


  柳軒景目不能視,口不能說,但耳朵能聽,身體能感。他聽到“噗通”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心中緊張。


  武雲昭之利害超乎他的想象。


  武雲昭指了指地上側耳傾聽柳軒景。


  顧潛山點點頭,湊近一點兒,抬手在柳軒景的頭頂拍了一記,向武雲昭擺了一個“OK”的手勢。


  武雲昭拿掉堵塞柳軒景嘴巴的布頭,問道:“玉樓之中投毒之人是不是你?”


  柳軒景此時同傀儡一般了。


  他聽武雲昭這般問,點點頭。


  武雲昭拍拍顧潛山,讚道:“好使!”拉過顧潛山的胳膊,道:“跑了一天,累死我了,腳都軟了,借我靠靠。”


  顧潛山道:“這樣不舒服,看我的。老大,你推開點兒。”


  武雲昭向一旁挪開兩步。


  顧潛山咧嘴一笑,很得意的樣子,接著,他卷起了尾巴。蛇尾纏繞,一圈一圈,形同座椅。靠背自然是顧潛山了。


  武雲昭舉起大拇指,覺得這個造型很好,以後要多用。


  她不客氣,當即做了上去,後背一倒,靠在顧潛山胸前。


  顧潛山竊喜。


  武雲昭是真累了,懶洋洋問道:“何人指使?”


  柳軒景道:“教主指使。”


  武雲昭當即覺得頭大。但凡事情涉及了什麽什麽教,都是大麻煩。


  她忍著暴走的衝動,繼續問:“教主是何人?”


  柳軒景道:“不知。”


  武雲昭歪頭,問顧潛山:“有撒謊的可能嗎?”


  顧潛山道:“怎麽會,法術來的,他就是個普通凡人,絕對不可能撒謊。他肯定是沒見過。”


  武雲昭想想也對,一教之主,身份重要。柳軒景明顯是個小人物,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武雲昭又問:“你們的目的為何?”


  柳軒景道:“推翻女子統治,讓男人們都站起來。”


  武雲昭聞言,嘴角抽了抽。


  顧潛山感慨:“老大,這個世界這麽帶勁啊!”


  武雲昭道:“頭一回聽到這麽說的,腦子有點兒亂,我得緩緩。”閉上眼,慢慢呼吸著,緩緩道:“喂,剛才,我去了個好地方。”


  顧潛山問:“什麽好地方?”


  武雲昭笑著道:“全是男人,各種各樣,有他這種,文質彬彬的,還有虎背熊腰的,還有英俊威武的,高冷的,熱情的,嗲的,都長得特好,特養眼。我當時就想,在這兒的女人真爽,能隨便玩男人。”


  顧潛山心裏發堵,問道:“青樓?”


  武雲昭道:“意思一樣,在這兒出來賣的都是男的。”


  顧潛山心說:“我不要錢給你要不要,真是的。”


  武雲昭沒得到接茬,問道:“怎麽不說話?”


  顧潛山淡淡道:“我怕你把我賣了。”


  武雲昭笑嘻嘻道:“怎麽會?我哪有那麽喪心病狂,放心啦,要賣也賣我爹,他是搶手貨,你嘛,根本就不懂女人心思,隻能賠錢。”


  顧潛山歎道:“令尊真慘,這麽大歲數了,還要被你涮。”


  武雲昭無所謂道:“你怎知他不樂意呢。”伸個懶腰,扭扭脖子,道:“繼續。”伸腿踹一腳柳軒景,問道:“你對鄭探花用沒用攝魂術?”


  柳軒景答道:“沒有。”


  武雲昭意外,緊接著問:“為什麽?”


  柳軒景給出了一個更令人吃驚的答案:“她是我們的人。”


  武雲昭心裏“咯噔”一下:“好麽,引狼入室了。”嚴肅道:“她的目的是什麽?”


  柳軒景道:“借助皇家勢力,方便行動,以及提供錢財。”


  武雲昭想了想,又問:“她為什麽為教主辦事?”鄭玲玲是女人,沒有特殊的理由,一定不會幫著男人推翻女人。


  柳軒景道:“她愛慕教主,心甘情願為教主做一切。”


  武雲昭道:“難怪了。男人利用女人的最好法子果然是情啊。”


  顧潛山卻道:“反過來,那女的也夠癡情,在這個地方,居然能為了男人放棄一切,連尊嚴都放棄了。”


  武雲昭道:“連尊嚴都放棄的女人是注定要被拋棄的。不說這個,這是無解的問題,沒準有犯賤的真愛呢。”接著問道:“你跟你教中人有什麽約定,如何見麵,見麵時有沒有暗語、暗號之類的?”


  柳軒景道:“我不會主動去接觸我教中人,都是上邊的人來找我,交待我該做什麽?”


  顧潛山插嘴道:“很小心啊。”


  武雲昭又道:“如果他們知道你被捉了,會怎樣?”


  柳軒景道:“根據教規,被捉之後,我們會自盡。”


  武雲昭道:“聽聽,自盡,鬼迷心竅了都。什麽什麽教最害人了。”接著道:“之後一連串的事情也是你們做的?”


  柳軒景道:“據我所知,大部分是。”


  然後,武雲昭就細節問題盤問,直到金雞報曉。


  最後,武雲昭寫了張認罪狀,拉著柳軒景的手按了印子,將人套上麻袋,送進了大牢。為了防止他自盡,武雲昭並沒有讓顧潛山解除法術。因此,柳軒景一直處於混沌狀態。


  柳軒景隻是一條小魚。


  抓到他隻意味著接觸到了那什麽教的冰山一角。


  為了不使線索中斷,武雲昭暫且不把已調查的內容透露給府衙中人。


  同時,這事情太大了。武雲昭將能說的部分挑挑揀揀回複給了武明則。


  居然有人成立教派要推翻女人的統治!


  武明則亦覺棘手。


  這個教派的野心不僅僅是犯上謀逆,根本是要改天換日。


  武明則不能忍,麵色陰沉得仿似能擠出水來。


  武雲昭識相地不出聲,低著頭,看著地麵,心說:“老娘真是太不容易了!”


  過了好半晌,武明則才道:“此事莫要聲張,至於雲鬆那裏,先穩著,看能不能揪出更大的魚來。對了,雲昭,問過他,宮裏有沒有內奸嗎?”


  武雲昭道:“兒臣疏忽,請母親恕罪。”


  武明則道:“無妨,你才接手,就能有所突破,很不容易了。府尹難找,你先一直當著吧。把以前的案子也查一查,就當欲蓋彌彰,懂了?”


  武雲昭道:“兒臣明白!”


  武明則沉思片刻,想不到其他要囑咐的了,讓武雲昭離開了。


  然後,她對玉瑩道:“吩咐人查後宮。”


  玉瑩道:“是,陛下!”


  當日,皇城貼出告示,三殿下暫代府尹,讓有冤情的人趕緊來伸冤。


  武雲昭一邊審理普通案件,一邊暗查那教派,忙得腳不沾地。


  三日之後,武雲昭氣得一把將驚堂木扔出了大堂,怒道:“把姓林的給本殿下重新抓回來,冤假錯案這麽多,想舒舒服服養老,門都沒有。”


  婉蓮比較懂門道,提醒道:“殿下,您這麽做容易讓老臣們心中不滿,要不,先去跟陛下知會一聲?”這世上誰沒有過去呢?要是一件件事都咬著不放,一半以上的朝臣都得來府衙過堂的。


  武雲昭道:“本殿下按律辦事,哪裏有那麽多說辭。”一掌排在桌麵上,發出“啪”一聲,喝道:“還不快去!”


  捕快們心裏一抖:“三殿下好大的官威,不敢惹,不敢惹。”撒丫子往外跑,直奔前任府尹處,將人押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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