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策馬奔騰

  顧潛山知道,武雲昭是在用係統挑選合適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武雲昭從虛空抓出一個瓷瓶,交給顧潛山,說道:“一粒一輩子,吃了就見效。你隨身帶著,碰著機會就下手。”


  顧潛山看著手掌中的瓷瓶,脫口道:“誤食了怎麽辦?”


  武雲昭皺眉道:“你吃它做什麽?給那四個皇子的。”跟著解釋道:“我是公主,不能隨便往外跑,也不能隨便應酬。你身為駙馬,以後還得當差,我四個皇兄起碼得請你吃幾頓吧。酒酣耳熱之際,迷迷茫茫之時,你給下在酒裏,神不知,鬼不覺。”拍拍自己的胸口,挑眉道:“我給父皇下。他絕對想不到會遭了乖女的暗算。”


  顧潛山嘴角一抽,將瓷瓶收好,想了想,問道:“有解藥嗎?一個個下不方便,最好有機會一壺酒解決問題,我也跟著一起喝。”


  武雲昭道:“你喝了就喝了唄。魂穿嘛,怕什麽。”


  顧潛山皺起臉道:“感覺不自在。老大,為了我的心理健康,給份解藥吧。”


  五天之後,宸妃生產,誕下了六皇子。


  武天相賜名六皇子武士歡。


  宸妃生產次日,武雲昭和顧潛山從白雲觀返回公主府。當日,武雲昭進宮麵聖,祝賀父皇得子,趁機將藥物放入了茶水中,看著武天相喝了下去;同時,顧潛山走馬上任,當職羽林衛中郎將。


  駙馬擔任實權官職,非同小可。


  在武士稷的招呼下,很快,顧潛山得到了與四位皇子同桌飲宴的機會,順利完成任務。


  從此以後,皓天國從皇帝到四位皇子,再無所出,查無緣由。


  四月中旬,武士歡的滿月到了。


  武雲昭再次來到宮中,熱熱鬧鬧地度過了一天,準備返回府中時,卻被武天相攔了下來被要求在宮中多住幾日。


  恰逢月色正好,父女兩個在禦花園,一邊欣賞夜景,一邊聊天。


  隻聽武雲昭撒嬌道:“父皇,都怪您,非要給駙馬官兒當,他現在天天早出晚歸的,連個人影抓不到。”


  武天相笑道:“怪不得不經常入宮了,原來是埋怨父皇了。”


  武雲昭笑道:“那可不敢。可父皇,駙馬多了好多應酬,十天裏,八天半是醉醺醺、稀裏糊塗回來的,女兒擔心他吃不消嘛。”


  武天相道:“駙馬新官上任,想要巴結他的人一定多,應酬是難免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武雲昭道:“可兒臣擔心,兒臣怕有人奏駙馬勾結官員。”


  武天相哈哈笑道:“有父皇在呢,你操這個心做什麽?難道父皇憑一兩道折子,就把女婿下了大牢?不是這麽回事。”拍拍女兒的手背,寬慰道:“父皇若覺得不妥了,趕緊給你把駙馬趕回家,成不成?”


  武雲昭點點頭。


  武天相道:“別把朝裏的事情想得太凶險,你是朕唯一的閨女,駙馬是朕唯一的女婿,但凡有點兒眼力的,不會招惹。放心吧。”頓了頓,笑道:“乖女,你要是現在有了父皇的外孫,父皇立刻讓駙馬回家陪著你。”


  武雲昭道:“這也不是兒臣說了算啊。父皇,您還是忙著給兒臣生弟妹吧。新進宮的幾位姑娘裏,有好幾個溫柔美麗的,您別隻顧著女兒,不顧人家啊。”


  武天相笑道:“亂說話。”


  武雲昭微微一笑,道:“父皇,您怎麽突然想起充盈後宮了?真是聽了兒臣的話呀?那兒臣以後可不敢隨便說話了。”


  武天相瞧著武雲昭,問道:“有人托你問的?”


  武雲昭心說:“真是敏銳啊,幸虧老娘受寵,懷疑不到老娘的頭上。”拉著武天相的手,說道:“父皇,什麽都瞞不過您。”


  武天相道:“誰問過?”


  武雲昭長歎一聲,麵露困擾,說道:“自從兒臣從白雲觀出來,與兒臣見過麵的,都想問問。駙馬上任之後,問的人就更多了。兒臣也不想躲府裏呀。可進了宮後,見了您的麵,兒臣是該問呢,還是不該問呢?”


  武天相道:“那你想問不想問?”


  武雲昭點頭,說道:“想啊。父皇,您是天子,打個噴嚏,天下抖三抖。這次選秀這麽突然,誰不好奇啊。”


  武天相微笑道:“或許你聽不懂。其實沒什麽特別的原因。朕是天子,可也是個男人。”


  武雲昭眨眨眼,問道:“父皇,沒了?”


  武天相抬手拂了拂女兒的頭上的絹花,笑道:“沒了。”


  武雲昭道:“兒臣還真是聽不懂。”


  武天相笑著搖頭道:“傻姑娘,回頭問駙馬去。他懂。”


  武雲昭扁扁嘴,正琢磨著,忽聽不遠處,王達喝道:“什麽人,夜闖禦花園,驚擾聖駕?”


  父女兩個對看一眼,向發聲處看去。


  隻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公公恕罪,小女初來宮中,不知怎的,找不到路了,看到這裏有光,找了過來,沒想到走到了禦花園。”


  武天相揚聲道:“王達,讓人過來。”


  王達應道:“是,陛下。”將人帶到跟前。


  武雲昭見來者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容顏姣好,身材苗條,心說:“找不到路?玩兒爛的法子。”


  武天相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道:“臣妾蘇卿卿,拜見陛下,公主。”


  武天相道:“蘇卿卿?蘇家的人。你跟賢妃什麽關係?”


  蘇卿卿道:“回陛下,賢妃娘娘是臣妾的姑姑。”


  武天相“恩”一聲,上下打量蘇卿卿幾眼,說道:“起來吧。”


  蘇卿卿道:“是。”站起身來,卻垂著頭的。


  武天相轉頭對武雲昭道:“乖女,夜深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武雲昭會意:“父皇這是準備策馬奔騰了呀。”站起身來,福身告退,在宮人的帶領下回到雲昭殿。


  顧潛山下差之後直接回了公主府,沒在宮中。


  武雲昭梳洗過後,躺在久違的大床上,聯係上了顧潛山,問道:“幹什麽呢?”


  顧潛山道:“吃夜宵。”


  武雲昭道:“一個人嗎?”


  顧潛山道:“當然啊。我如今是皇城的炸子雞,誰都想見一見,可不敢出去招搖。”


  武雲昭笑道:“有自知之明。對了,我今天問了父皇他為何要充盈後宮。”


  顧潛山道:“老大,你牛啊,真敢問?”


  武雲昭道:“受寵跟不受寵的差別嘛。本公主是唯一的嫡係皇家子嗣了。”


  顧潛山道:“對,太對了,父皇怎麽說的?”


  武雲昭道:“父皇說,朕是天子,可也是個男人。我有些不懂。父皇還說,跟你說,你會懂。”


  顧潛山沉默片刻,該是經過了思考,說道“恩,我懂。”


  武雲昭道:“什麽意思?”


  顧潛山道:“意思就是,老男人要重振士氣,享受挑戰和征服的快感。父皇剛整出個六皇子,覺得自己挺牛,還想接著整唄。”


  武雲昭與其他的大部分人一樣,從陰謀的角度思考,一直將武天相“充盈後宮”一事跟權力製衡聯係,以為武天相的目的是增加繼承人數量,攪動各方勢力。因此沒往個人原因上思考。


  此時,她聽了顧潛山的解釋,霎時,覺得自己還真是個女人。


  武雲昭道:“這種挑戰和征服有什麽意義?”


  顧潛山道:“我沒到歲數,不能理解透徹,不過,以前碰過有錢有勢的老男人,越老越多納妾,非得證明自己某些方麵不老。自我愉悅的問題,不是普遍情況。”


  武雲昭心說:“妃嬪哪兒有敢說皇帝不行的,就算真不行,裝也得裝得他很行啊,誰會嫌命長。”搖搖頭道:“那就管不著了。說下一話題。”


  顧潛山道:“什麽?”


  武雲昭道:“想辦法,把武士誠那隻小狐狸攛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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