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的目光,帶著幾分冷色在下方混亂的場面之中掃過,心中對於這鐵手黨的定義,也是不免朝著不好的方向偏移了幾分。
之前,這鐵手黨又是與他熱情合作,又是給他貴賓黑卡,一時間,葉天還對著鐵手黨略微的有著幾分好感。
但此刻見得這鐵手黨的人出現,葉天的心中卻是又要畫上一個問號了。
對於他們有利的人百般交好,不利的人斬草除根,這樣的手段,實在是令人有些無法苟同。若是哪天,這鐵手黨發現他葉天沒什麼價值了,說不定出於對其的忌憚,也會設法將之除掉!
正在葉天斟酌之時,那些鐵手黨的幾位長老有了動作。
其中的大長老鐵魑率先走了出來,沖著那三方勢力所在之處負手一笑,道:「三位,老夫有一言,還望三位靜聽。這雷劍谷,距離風角城甚遠,與我鐵手黨也沒什麼恩怨,因此,我們也不想有什麼為難大家,霸刀社似是風角城附近的勢力,但一直以來,也並未與我鐵手黨起過什麼衝突,因此,我們真正想要對付的,只有這血影門,還有你,青梟。」
聽得鐵魑這話,袁傑成和雷煌二人方才是略微的鬆了一口氣。眼下這般情況,若是這鐵手黨真的打算一網打盡,恐怕他們不死,也得在此處脫一層皮了!
然而,鐵魑接下來的話語,卻是令得他們剛剛輕鬆下來的臉色,再度便的難看了起來!
「不過,霸刀社手中,拿著銀墨蓮花,這東西可是珍貴得很啊,就這麼眼睜睜放跑,也是讓人有些心中不願,能拿回來就最好不過了。當然,雷劍谷的各位,我實在是沒什麼理由對你們動手,想走的話,請自便。」
那鐵魑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冷,朝著那雷煌做了個『請』的動作道。
「果然這鐵手黨也不是什麼好貨。」
葉天將這些對話都是聽在了耳中,當下也是一陣冷笑。
像這種東西賣給別人,然後在武力奪回的手段,若是放在別處,恐怕早就被各方勢力群起而攻之了,但這裡是風墟國,這樣的行為,在這裡可謂是屢見不鮮!
「呵呵,小子,所以說在這混亂之地,只有永恆的利益,並不存在什麼永恆的朋友。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皆因利益聚集到此,所以心中也不必有什麼負擔,實力為大,強者為尊,在這風墟國的地界上,要比什麼理由都好用。」
涅槃尊者也是一陣輕笑的道,他又何嘗不明白,葉天的性子,要做出這些舉動來,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他是個善良的少年,但在這片混亂之地想要活下去,要麼忍受黑,要麼,把自己染黑!
這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葉天點了點頭:「呼……這次,算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了。霸刀社的人,興許我還能幫一幫,其他的,都並不是什麼無辜之人。」
「也不過是你沒有見到他們的另一面罷了。他們的錢財,他們的勢力,無一不是通過某些骯髒手段得來的,可憐他們,沒有這個必要。當然,我們要的是那銀墨蓮花,如果……」
「噗哧!」
涅槃尊者話還沒說完,下面那緊張的氣氛,便是被一道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給刺破而去。在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之時,青梟忽然動了!
這種時候,他選擇了偷襲!
一擊之下,那青梟的手掌直接是將袁傑成的胸膛貫穿而去,旋即,其手指忽然便是變化出一個詭異的手印,那袁傑成體內的血液,在此刻就像是被某種邪魅的力量調動了起來一般,直接是破體而出,朝著四面八方爆散而去,令得那袁傑成像是一隻血色的刺蝟!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所有人都是一怔,那青梟的反應也是極快,一擊偷襲幹掉袁傑成,直接是飛快的將其納寶抓起,身影頓時朝著密林之中閃掠而去!
「不好,銀墨蓮花在那其中!追!」
見得此景,那鐵魑當及時振臂猛喝道,而與此同時,血影門的人也是飛速的撤離而去,察覺到這件事的鐵手黨和雷劍谷,當即率著人群追趕而上,飛快的消失在林中,唯餘下那霸刀社的袁熙,氣息奄奄的靠在一塊斷石之上。
她的修為,相比起青岐來說差距並不大,但在血影門眾多高手的圍攻,以及青岐那陰狠惡毒的手段之下,幾乎是令得她性命垂危,不過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了,銀墨蓮花被劫走,她的死活,已經無關了。
「……呵,這下好了,你唯一有心幫助的勢力完蛋了,如何?這次可否下得了狠心,將那所有的好處據為己有了?」
涅槃尊者也是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深感尷尬,當下無奈地笑了笑問道。
「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葉天聳了聳肩,索性是直接站了起來,縱身一躍,落在了那袁熙的身邊。
緩步走進,葉天卻是發現,那袁瑤在看見他出現的一剎那,直接是手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欲要朝著自己咽喉刺下去,顯然,這姑娘深知自己恐怕是命不久矣了,與其承受眼前這未知敵人的羞辱,倒不如自己了斷來的痛快乾脆!
「刷!」
見得此景,葉天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身影飛速的一閃,便是出現在了那袁熙的跟前,兩根手指夾住其手中的匕首,令得那袁熙想要自殺的願望就此落空。
「不要激動,我不會威脅到你的安全。」
攔下袁熙,葉天刻意的用著一種低沉蒼老的腔調靠口道。
見得葉天眨眼片刻便是近乎瞬移般的掠過了數十米的距離,那袁熙也是大為驚訝,望著葉天的目光之中半是驚懼,半是駭然。
「前輩您……是涅槃境界的強者?」
袁熙的心中,也是有著一片駭然,這般恐怖的速度,以及那精準的出手,以及全然令她無法抗拒的力量,無一不是在標明著葉天的實力,除了涅槃強者之外,她幾乎是想不出別的可能。
聞言,葉天略微的愣了愣,沉吟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