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誘餌

  跟傅凜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夏初桃已經是摸清楚了這個男人的性子,外冷內熱,十足的心口不一,要騷也不是騷不起來。


  但是——


  畫眉這樣的騷操作,夏初桃還真是沒有料到。


  夏初桃很是認真地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的那一對眉毛,竟然是意外地有些好看。


  夏初桃有些驚喜地端詳了自己的臉一陣子,欣喜地對傅凜說,


  “這遠山黛眉畫的有模有樣的啊,你什麽時候學的。”


  傅凜卻是從夏初桃的身邊直起了身子,不疼不癢地說了一句,

  “那天起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夫人在畫,就學了。”


  傅凜挑眉,笑問,

  “如何?”


  “我覺得挺好的。”


  夏初桃笑的合不上嘴,心裏麵更是覺得美滋滋的。


  這個遊戲的的確確有很多條線路可以走,夏初桃要是願意的話,她甚至可以選擇更多的角色。


  一開始的確因為這個遊戲想要通關就隻能夠選擇傅凜一個人,傅凜這樣的性格真的讓夏初桃覺得不知所措,可是相處久了倒也覺得好像……還不賴。


  起碼就跟滿春說的,事事有回應,事事有著落。


  “那既然覺得畫的好,那就隨我出門去吧。”


  夏初桃從銅鏡前站起身,卻依舊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傅凜要帶自己去普陀寺。


  “去普陀寺做什麽?還有……平時這個時候你應該去上朝吧?這樣沒事麽?”


  傅凜卻是沒有管夏初桃一串連環炮似的發問,直接是拉起夏初桃的手就走,隨後才是說,


  “帶你去普陀寺祈福,不是說那裏最靈驗麽?至於上朝,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是跟陛下告假了。”


  夏初桃眨了眨眼睛,她可以理解成是傅凜為了陪自己特意跟皇帝請假了麽?


  “你不必覺得驚訝,最近兩國邊境並沒有什麽大礙,要是向陛下告假也不是什麽難事。”


  夏初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是趙晉盛登基之前發生的一切的目擊者,出於那天傅凜的出手,趙晉盛一直是把傅凜當成了自己手底下最信任的大將,各個事情上麵都是多加依賴。


  如今傅凜依舊是皇帝跟前最紅的人,而宮裏也時不時傳出來要給傅凜加爵的風聲。


  雖然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也足以證明傅凜在皇帝跟前的地位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傅凜的腳步卻是停了下來,夏初桃覺得不解,,卻是看到傅凜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摸了摸,隨後眉頭緊蹙,


  “這件衣服太過於單薄了一些,你還是換一件更厚實點的吧。”


  夏初桃有些汗顏:這人是想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才放心麽……


  “……這已經是我最厚的一件衣服,畢竟我也怕冷。”


  夏初桃小聲地嘟囔著,隻覺得傅凜在這些事情上麵實在是管得嚴。


  但是傅凜卻沒有把夏初桃的話給聽進去,反而是叫了一聲在門口侯著的福生,


  “待會你就去庫房,把能夠找出來的厚實的料子全給沉蓮閣送過來,冬日裏冷,多給小娘裁幾身厚的衣裳。”


  “是。”


  福生恭順地應答。


  “小娘就聽將軍的,把這個玄狐披風披上吧。”


  一邊的巧雲也是順著傅凜的話,拎著衣服上前,卻被夏初桃瞪了回去。


  “去普陀寺本來就就是走山路,彎彎曲曲的,走的都費勁。這衣服多重,你想累死我不成?”


  夏初桃本就是想著出門輕便些


  才穿自己身上的這身,哪裏想得到傅凜這樣都得插一手,夏初桃心裏麵實在是忍不住一個勁地發牢騷。


  “……這。”


  巧雲自然是知道夏初桃的意思的,畢竟從一起床夏初桃就拒絕披上這個玄狐皮出門,但是如今卻是傅凜親自這麽說了。


  巧雲一下子便是拿著玄狐皮,站在那裏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


  夏初桃見巧雲這般站著不動,很是不悅地道,

  “怎麽?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


  “……婢子不敢。”


  巧雲心裏麵一個委屈,當真是夾在夏初桃跟傅凜中間裏外不是人。


  巧雲隻能夠是拚命地對夏初桃使眼色,夏初桃看到巧雲的表情,這才是順著巧雲的目光望去。


  結果看到的是傅凜考究的目光,他的嘴唇微微抿著,成了一根平坦的線,可以看得出來傅凜此時已經是有一些不悅。


  夏初桃見他這樣的表現,隻能夠是敗下陣來,舉手投降,無奈地道。


  “好好好,我穿,我穿。”


  夏初桃覺得傅凜那目光簡直是比這大冬天還冷,那眼神就跟一根根冰柱子似的,巴不得將夏初桃洞穿。


  夏初桃不禁在心裏麵犯嘀咕:稍稍微不順著意思就是這樣的臉色,當真是怕了怕了……


  巧雲看夏初桃都這樣說了,這才是順著夏初桃的話將玄狐皮披在了夏初桃的身上。


  傅凜看到夏初桃乖乖就範,整個人都裹在玄狐皮裏麵看起來圓鼓鼓的。這才是鬆懈了下來,嘴角有了一絲的笑容。


  “福生,出門吧。”


  “好嘞。將軍,馬車早就已經是在門外候著了。”


  福生領了命直接上前麵開路去了,引著夏初桃還有傅凜往外走。


  ……


  將軍府的馬車一路碾著雪,留下一路上的車軲轆轍子來到了普陀寺。


  夏初桃隻覺得披著這個玄狐皮實在是在馬車裏麵悶得慌,下了馬車才覺得是好受了一些。


  夏初桃抬頭看著自己眼前的山門,當時柳歸帶自己來這裏的時候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她不禁又是想起了那個長相絕世的男人,還有在海風肆虐中他對自己說的話。


  “也不知道柳歸回去北詔過得怎麽樣了……”


  畢竟那個時候,柳歸的眼神好像十分地受傷還有失落……


  可是稍稍微回過神來,夏初桃就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柳歸到底都是北詔的王爺,皇室貴胄,難不成還得煩惱柴米油鹽不成?


  想罷,夏初桃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憂思過度,不禁是露出了一抹很是自嘲的笑容。


  “怎麽了?”


  一邊的傅凜的傅凜將這一切都是看在眼裏,看著對著山門看的出神的夏初桃,疑惑地問出了聲。


  夏初桃被傅凜的聲音激的回過了神,這才是發現傅凜正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己。


  夏初桃訕訕一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不少事情,我隻是想起來覺得略微傷感。”


  哪知道傅凜眼底的情愫變了變,隨後是抬手牽住了夏初桃,聲音淡淡地道,


  “我之前已經跟你承諾過了,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有了。先上山再說吧,晚點進貢香火的人可就要多起來了。”


  “嗯。”


  夏初桃點了點頭,輕聲應和,但是眼底的一抹憂傷還是抹不開。


  一行人一路上慢慢地上了山,寺廟的門口早就以及是有沙彌在等著了。


  為首的似乎是這個寺廟的監寺,看到傅凜上前不禁是雙手合印,緩緩地道了一聲,

  “阿彌陀佛。”


  夏初桃手忙腳亂地跟著傅凜一起回了禮,聽到傅凜是略帶歉意地開了口,


  “時隔多日,又是來叨擾了。”


  那監寺卻是淡然一笑,對傅凜說話很是恭順。


  “將軍潛心來向我佛上香,又何來的叨擾一說?”


  夏初桃知道傅凜說的是上次的事情,畢竟那天那麽多禁軍就這麽擠進了小小的山門,隻怕是把在場的沙彌都給嚇得不輕,普陀寺甚至因為這件事情有好一段時間都沒有香客敢前往。


  “我佛慈悲。”


  傅凜微微地點了點頭。


  “將軍不必自責,更何況那之後將軍也是一直有在山門設粥棚,接濟窮苦百姓,這些功德早就已經是可以抵了災禍。”


  夏初桃沒有想到事後傅凜居然是這麽解決的,心裏麵更是認定了傅凜是個喜歡在背後動手腳的人,這樣的事情甚至一點都沒有張揚開來。


  “為佛門盡微薄之力,不足掛齒。”


  傅凜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來有什麽情緒的波動。


  “將軍裏麵請。”


  監寺將一行人請了進去,引著全部人來到了大雄寶殿裏頭。


  夏初桃仰頭看著幾乎是占據了整一個大堂的金身佛像,就這麽微微地垂著一雙悲憫的眼睛俯瞰站在大堂中央的人。


  看起來慈悲,但是卻也是少不了幾絲的威嚴。


  夏初桃隨著監寺的引導慢慢地跟著傅凜在蒲團上跪了下來,虔誠地禱告著。


  一套流程下來,果不其然,夏初桃是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玄狐皮的礙事了,夏初桃隻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事畢,夏初桃慢慢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看到傅凜還有監寺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隻聽到監寺那邊隱隱約約是傳來了“賑災”“雪災”此類的字眼。


  夏初桃覺得沒勁,自己一個人慢慢地走出了大雄寶殿。


  在這個石台階上她可以看到整個山門的景色,一片白雪皚皚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散發著碎了一般的光芒,看起來倒也是有幾分的味道。


  然而這個時候,夏初桃卻是低頭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站在了寺廟的門口。


  “咦?哪來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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