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吾守輪回
“盤古的右眼？什麽跟什麽啊。”葉天畢竟看不全這白光全部，自然不曉得在無窮遠的五界之中，這巨目究竟有多可怕，差點一下把大梵天的慧眼瞪瞎，更是讓軒轅黃帝深感忌憚，讓東皇太一大腦短路。
“盤古不會還活著吧？”葉天渾身都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問出一個實在不想問的問題。
祝融共工雛鳳以及燭九陰幾乎同一時間否定了葉天的想法。
“盤古已歿。”
“盤古大神荒骨都已化作不周山，如何還活著？”
……
“既然你們都那麽肯定盤古死了，可這裏怎麽會出現他的右眼？”葉天隻感覺毛骨悚然，對於混沌他雖有畏懼，但畢竟了解一些，可是這位最古老的古神盤古，除了不周山以外和那場天地弈棋，他是一無所知。
雛鳳顯然對於盤古的事跡比較了解，直接開口解釋道，“盤古大神除伏羲氏之外，再無人見過他真容，但世間一直流傳，盤古將左眼置於不周山頂，最後借由女媧之手化作太陽宮，太陰宮。而盤古的右眼則一直不為人所知，有人說被藏在五界之中的某個小洞天，也有人說是被伏羲製作成了先天八卦的陰陽簽。不過如今看來，這盤古右眼應該一直被他置放於此處。”
葉天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之前進入的太陰宮竟然是盤古的一隻眼睛化成的，難怪這太陰宮可以出現在群星荒地之中，若是盤古左眼的話倒是可以解釋明白了。
祝融緊接著道，“盤古大神看來是已經預見了今日之危機，留下自己的右眼鎮守這不周山裂縫。”
葉天卻道，“既然這兒都有盤古的眼睛看著了，咱們還有必要來嗎？”
燭九陰，道，“在這些年之中我雖沒有見過這盤古右眼，但卻能感受到不周山上最後一絲生機正在消退，你發現沒有這白光裏麵已經混雜了一絲絲混沌之氣的味道。”
現在燭九陰的存在模式無限接近於混沌之氣，所以他對於混沌之氣的感覺非常敏銳，葉天經過他一提醒，這才注意到盤古的右眼之中遊蕩著無數如同小蝌蚪一般的淡藍色條狀物，與那些混沌之氣的顏色有些接近了。
共工慨歎道，“便是盤古右眼也抵擋不了無盡歲月的侵蝕，隻是如此一來，這裂縫恐怕是別有人所為了。”
燭九陰立馬明白過來共工的意思，“你這話別有深意啊，是不是懷疑老子在不周山上挖的洞？”
共工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對葉天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祝融也點點頭，“有盤古右眼的保護，那些混沌生靈必然無法進入。”
葉天無語道，“看我幹啥啊，我怎麽知道怎麽擋住……”
話音未落，滾滾而來的輪回業力開始大量的傾瀉進入那白光之中，幾乎轉瞬之間，混沌之氣再次彌漫開來，那令五界驚慌的滔天巨目瞬間消失。
這混沌之氣猶如擁有自主意識似的，竟然會主動在輪回業力接觸到盤古右眼之前將之阻攔了下來。
輪回台劇烈震蕩，緊接著更大量的輪回業力開始朝此地灌輸而來，輪回蓮花發出令人心悸的紅色，葉脈也幾乎舒展到了最大的地步。
極上三天三人各自催動法力，幾乎能用的家夥什全都用上了，一旦輪回台坍塌，他們所有的堅持都將付之東流！
軒轅黃帝看到輪回蓮花的葉脈朝這邊舒展過來的時候，冷哼一聲，拔出了軒轅劍，轉過身朝其他四位天帝怒吼道，“諸位，助我一臂之力，看我斬滅輪回，重鑄神明時代！！”
軒轅劍何其鋒利？量天尺何其柔韌？翻天印何其沉重？更別提還有煉妖壺跟昊天塔兩相輔佐！！！
東皇鍾在接二連三的受到重創後，終於發出一聲悲鳴，鍾靈碎裂，這來自於太古的神器，幾乎堪稱不朽的道寶也終於被毀滅了道蘊。
漫天的鮮血傾灑而出，軒轅黃帝絲毫沒有理會被擊飛的東皇太一，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火熱，似乎完全不被剛才那星海巨目所影響，反而激發出了他愈發膨脹的野心！輪回生滅，是導致他軒轅氏一蹶不振的原因！！若是沒有輪回，軒轅氏又豈能湮沒無聞至今？軒轅劍終於等來了新的主人，這一劍朝著輪回蓮花最脆弱的地方斬落！！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由輪回台上發出，大梵天終於在這一刻選擇了絕路——他捏碎了與靈魂休戚與共的菩提子，魂與輪回同生！
帝釋天與自在天最後的呼喚他已經聽不到，對他們的恩德他也已經忘卻了，他隻記得，在仙界冰天雪地之中，他因為獵殺妖獸失敗而陷入假死之中，當溫暖的火光亮起的時候，他第一次看到那完美無瑕的輪回台，年幼的他選擇了與那群默默無聞仙人一樣的路，將自己的靈魂與未來一起獻祭給輪回。
或許是為了報恩，或許隻是單純的篤信擁有輪回的世界會更加完美，當那座宗門為了抵擋一次輪回台的崩塌危險而獻祭整個宗門的時候，他選擇了繼承那個宗門的意誌，那一天，他成為了大梵天。
他手握菩提子在輪回台前一坐便是永遠。
在剩下的輪回之中，他無數次的迷失自己，然後又再度找回自己，隻為了能守護這座高台。在自在天與帝釋天同樣困難的時候，他幫助了二人，當時尚未成氣候的自在天與帝釋天無數次的問過他為何要守護輪回台，為何把這處高台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可大梵天從未解釋過一次，他隻是沉默的微笑，直到兩人抵達仙人盡頭，自然而然的明了輪回的含義。
帝釋天桀驁不馴，自在天孤僻自我，但兩人卻能看得懂大梵天每一個眼神。
看著碎落在地的菩提子，帝釋天握緊雙拳，自在天閉上雙眼，他們都知道，這個選擇和結局是早就寫好的，哪怕是二人或許為了輪回也終究要獻祭自己的生命。
“吾守輪回，何人冒犯？”大梵天的身影追隨輪回蓮花暴漲，化作擎天巨人，睥睨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