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川身子頓時一顫,摟緊她的身子。
看他呼吸漸漸急促,微眯著眼,沉醉了,胭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張開嘴,咬他一口。“嗯…”吳子川吃痛,悶吭一聲,下意識的縮回來。
胭脂不滿的哼哼,“把我頭都差點薅掉了!”捧著她的臉,拽著她親。
見她說的不滿,卻眼神帶著小得意,吳子川失笑,滿目寵溺的看著她,“那你差點把我魂兒吸走了!”
“誰吸走你的魂兒了!”胭脂小臉泛紅。
吳子川看著她抿著嘴笑,帶著傾倒的魅惑,湊近她,“再來一次,不許咬我。”
看他很是愉悅,胭脂臉色更是酡紅一片,覺得有些醉,搖頭,“你會咬我的!”
“我不咬你。”吳子川伸手環住她。
胭脂還是搖頭,“不要!”卻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擠進他懷裏。
小丫頭果然喝醉了。吳子川笑著親她小巧的下巴,在她粉白的脖頸上吸。惹的胭脂咯咯笑,縮著身子,咬他的耳朵。
羅媽媽端著煮好的醒酒湯過來,“少爺!少奶奶!廚房給煮了醒酒湯!”
“你喝醉了嗎?”胭脂捏著他的臉問。
吳子川摟著她笑,“有一點。”小丫頭隻能喝三杯酒,以後得看牢她了。
“有一點就不喝醒酒湯了!不然醉的厲害了,再喝醒酒湯就沒用了。”胭脂搖著小腦袋道。
“好!”吳子川應她的,吩咐羅媽媽把醒酒湯端下去,端兩杯蜂蜜水來。
羅媽媽應是,很快泡了蜂蜜水端來。
喝了一杯蜂蜜水,吳子川哄著她睡覺。
本就有點醉,又被屋裏的火盆烤的暈暈的,胭脂伸手就解他的衣裳,“你跟我一塊睡覺!不然我睡不著~”
“又想鬧人了!?”吳子川捏了捏她的鼻子,給她脫外麵的皮襖。
胭脂卻不想睡了,解了他的衣裳,在他身上摸一把,親一下,咬一口,撩撥的吳子川身體欲火洶湧,直接把懷裏的小人兒剝幹淨,拆骨入腹。
晚飯時間了,萬媽媽才開始做飯,小爐子上的補湯卻是已經燉了不短的時辰,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羅媽媽到送子觀音前燒了香,抱了孫子喂他吃肉粥,讓羅平家的把核桃泡上,“明兒個早上磨核桃露。”
羅平家的應聲,抓了核桃仁用熱水泡上。
羅丘算著該吃飯了,從作坊過來,見幾個人都在廚屋裏坐著說話,晚飯才剛做,納悶道,“少爺喝醉了?”今兒個沒喝多少酒啊!
羅媽媽幾個都笑起來,“飯晚會吃,你先去忙你的!”
羅丘見不是有事,又出去了。
吳玲玉扶著剛剛凸起的肚子,“少爺少奶奶那麽恩愛,希望少奶奶也盡快懷上一個!”
吳子韻卻在家裏詛咒著,讓胭脂一輩子都懷不上,懷了也生不出來!又想,那個白眼狼肯定是狠心絕情,遭報應了,這才不能生,害她的兒子,娶再多女人都生不出來!
縱欲的結果,胭脂次一天日上三竿才起。昨晚又沒吃多少東西,餓的肚子咕嚕嚕叫。白胖胖的牛奶饅頭散發著小麥和牛奶的甜香,抹上花生醬,就著胡辣湯,胭脂一口氣吃了五個,蒸的餃子也吃了幾個,又吃了點菜,吃撐了。
“晌午的酒席你又吃不多了。”吳子川笑著打趣她。
“少吃點,正好在外麵保持我淑女的形象!”吳子韻朝他嘿嘿一笑,到外麵遛食。
吳子韻就專看著,見胭脂出來,忙上前來。
胭脂眼神隻在她身上略了下,就朝竹林那邊走去。
見她這樣,吳子韻心裏暗恨,快步追上,“大嫂!大嫂!”
胭脂回頭,看著微微挑眉,“叫我?”
吳子韻臉色僵冷,低了下頭,“我…我有事想跟大嫂說。”
“如果是你跟陶二郎複合的事,你們若真心複合,他早就會接你回去了。用不著我們給你撐臉麵!如果是祥子的事,你想贖他回去,我和吳子川都沒意見。之前就說了,你們隨時可以贖回去。當然你們不願贖,我也沒意見,那是你們的事。至於別的,我沒興趣聽。”胭脂說完,繼續走自己的。大過年的,她可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給她找不自在。
吳子韻衣袖裏的手死死握在一起,咬著嘴唇,恨不得一下子把前麵那個看不起自己的人推到清湖裏淹死。惡毒的女人!惡毒無情,活該遭報應!活該被乞丐強奸!生不如死!
本來心裏還有些猶豫,想著要是這事要是成了,以後她可能會被報複。可是看這樣對她的胭脂,吳子韻心裏恨透了。
隻是連著兩天,她都沒能跟胭脂說上幾句話,這讓她心裏很是惱恨。
陶二郎也暗自著急,過了年,吳大郎妄想著進京考功名做官,肯定要去找馮老爺念書了。那時候胭脂也肯定會跟著他去縣城,就更不好下手了。
他想了主意,揣著幾塊水晶糕,又過來找吳子韻見麵。
吳子韻還沒得手,看到他不悅的神情,心裏有些忐忑,紅著眼,“陶郎!她根本就看不起我!連跟我說話都不說。我找了她幾次,她都一副不屑的樣子。”
陶二郎也想到了這個情況,吳子韻這樣惡心的女人,胭脂應該鄙夷她的!看她的樣子,穿著綢布繡花通袖襖,還是他們陶家的衣裳料子。要不是他,這個女人還穿著打補丁的棉布破襖呢!
抿了下嘴,皺著眉拿出幾塊水晶糕。
吳子韻看的麵露歡喜,哭道,“陶郎!你心裏果然還是愛我的!”拿了塊水晶糕就要吃。陶二郎心裏嫌惡不已,拍她的手,“這不是給你的!是給胭脂吃的!”
吳子韻頓時一愣,腦中閃過什麽,快的抓不住。
陶二郎臉色緩和,解釋道,“這裏麵下了藥,你當然不能吃了!是給那個女人吃的!”
吳子韻恍然的點頭,“不是已經有手帕了嗎?”
真是豬腦子!比豬狗還蠢!陶二郎心裏罵著,麵色不顯,“就知道那個女人看不起你,不會多搭理她。你拿著這個水晶糕,就說是你做出來的。到時候她看你竟然知道了她的點心秘方,肯定震驚。你拿這個引她,讓她不信自己嚐嚐。事情自然就成了!”
吳子韻點點頭,近乎崇拜又癡迷的看著陶二郎,“陶郎真厲害!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我就想不出,我太笨了。”
“做男人的,當然要聰明點。這點小法子再想不出,那不蠢如豬了!”陶二郎嗬嗬一陣冷笑。吳子韻總覺的心裏不踏實,又忍不住確認,“這件事後,陶郎你一定會把我接回家嗎?”
“……當然是真的!”陶二郎點頭,心裏卻鄙夷不已。到時候還接你這個蠢貨!?哼!
吳子韻咬著唇,拉住他,往他懷裏靠,“陶郎!我現在就隻有你了!要是你不愛我,我就沒法活了!你要說話算話!”
見她摟著不撒手,還不相信他,陶二郎本就沒打算接她,心裏總有點點心虛,就抱了她,伸手解開她的衣襟扣子。
吳子韻震驚了下,不過隨即就欣喜的渾身輕顫,伸手環住陶二郎的脖子,要親他。
兩人歡度了一回,陶二郎叮囑吳子韻,明天或者後天,這兩天必須要把胭脂弄到手,“等這事了了,我就來接你。咱們再也不管別人咋說,我就是要把你寵成少奶奶,吳大郎,他們再也不能挑撥咱們,害咱們!”
吳子韻感動的一塌糊塗,抱著陶二郎哭。
陶二郎又叮囑她一定要把事情辦到,這才急忙提上褲子走了。
吳子韻自己又哭了一會,穿好衣裳,從草叢裏出來,心裏甜蜜的朝村裏走。
等她走後,吳四郎從樹叢後出來,一臉陰鷙的笑,“吳子川?報複你的人還真不少!我等著看你媳婦兒被強奸後,看你們這對該死的狗男女還有啥臉麵活著!清湖這麽大,就是給你們留的!”
下了山,看吳子韻又到清園那邊晃悠,吳四郎眸光轉了轉。指望吳子韻這個蠢豬,是肯定辦不成事兒的!看來還得他從中幫一把!
次一天,村裏人就聽說有人做出了水晶糕,跑來告訴胭脂消息,“那水晶糕不是秘方嗎?是你們又教給別的啥人做了,還是有人偷學會了啊?”
“水晶糕?這是我們千味坊的秘方,除非簽了合約,不會往外傳的。”萬媽媽連連搖頭,“清園有嚴格的規矩,少奶奶平常又對下人寬厚的很,不可能是我們清園的人傳出了秘方。”幾個村人忙說讓他們查一查,清園現在幾十號人,常在廚房裏忙的丫鬟小廝也有幾個,說不定是誰傳出去呢!或者是有人偷了秘方。
萬媽媽應聲,說馬上去查,謝過幾人。回轉身,就把廚房裏幫廚的丫鬟小廝都叫來訓了話。村裏幾個媳婦兒婆子聚在一塊說話,懷疑是吳家的人幹的好事兒。胭脂經常會做水晶糕,說不定吳家的人看見過不少次,學會了,自己做來賣了。
矛頭直指聶家,崔氏滿腹疑惑。水晶糕的秘方難道真的被人學走了?還是又有別的啥事兒了?
邱氏也有點擔心,還特意到吳家大院問話。要真是他們家的人幹的,那可是更得罪大郎和胭脂了。以後等他們遇到關係到性命的大事,怕也不會對他們伸把手了。
吳天來撇著嘴,“我要是知道水晶糕的秘方,會蠢的在鎮上賣!?”
吳子韻抿著嘴說不知道這事兒,“我之前說了好幾次想學幾個點心,她也沒教我。更別說水晶糕的秘方了。”
聽她說話帶著怨懟,邱氏皺眉,看向屋裏人,“陶家不是有意複合?既然他們真的想複合,趁著過年,也該把吳子韻接回去了吧!?”
張氏喃喃道,“…等陶二郎再來…就……”
吳子韻眼裏閃著怒恨,“陶郎就想找個台階下,娘去求大哥幫忙,他卻幫都不幫,直接把娘攆出來了!”
張氏紅著眼眶,低頭擦眼淚,“我…我再去求求大郎…”
“這點事兒還找大郎幹啥!?既然方家是真的,就想找個台階,讓三郎過去一趟不就行了!”邱氏心裏也有些怒火,說完見吳子韻和張氏臉色都不太好,邱氏心裏怒火更甚,“這點事都辦不好,你們還能幹成啥事兒!?屁大點事兒就得求人,找人,要你們幹啥的!?”
張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說不出一句話來,眼淚不停往下掉。
邱氏突然覺得厭煩,大兒媳婦軟弱和善,也還算能幹,但太沒用了!不會教導兒女,還一點事都幹不成。再看大房,雖然住著個兩進的大院子,卻一片敗落之象,她心裏像是壓著似的疼,讓她透不過氣來,抖著手指著張氏,“啥事兒都找著別人幫你們做,離了人,你們自己能幹成啥!?”
吳子韻死死咬著唇,神情有些扭曲,滿眼怨恨。
邱氏很是失望,“有我的時候都我頂著,要是我死了呢?我還沒死,你們就幹不成一點事了。難道還能啥事都找別人!?誰該欠你們的,要一直幫你們!?”
那個白眼狼,要不是他們家,他不餓死也病死了!哪一次不是他們拚力拚錢,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吳子韻心裏恨恨的想著,低著頭不看邱氏。
張氏滿臉羞愧,臉色紅了又白,“娘!三郎回來,我就讓他去陶家。”
邱氏覺得胸口悶疼的厲害,氣的沉著臉,轉身出去。
崔氏也對大房不屑了,“陶家要是真的願意複合,根本用不著求大郎,叫大郎拿權利壓人家。”怕是陶二郎根本不願意跟吳子韻複合。
這一瓢冷水潑的吳子韻渾身一寒,猛地抬頭看向崔氏。
崔氏已經轉身扶著邱氏走了。
吳子韻死死咬著牙關,“陶郎心裏還是愛我的!他一定會說話算話,接我回去的!”
現在外麵的人已經在傳有人學會了做水晶糕,那個女人聽說自己的秘方被人學會了,肯定會著急。到時候她就用這個引了她到陶郎說的地方。女人!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吳大郎無權無勢,雖然有馮仁這個兄長,有馮老爺的餘名,但胭脂還是不放心。在南平縣,誇大點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但到了京城,他們隻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不是事事都靠嚴家和會昌伯府。所以,家鄉這邊的地主鄉紳,胭脂都給了麵子,見麵的時候,就盡力的交好。
好在人家殷切,她熱情,一拍即合,算是皆大歡喜。隻希望以後遇到啥事,不指望他們幫忙,不會背地裏踩他們一腳就好。
回到屋,胭脂往熱騰騰的炕上一坐,拉了大靠枕,就往上躺。
萬媽媽端了燉好的燕窩過來,回稟了村裏的傳言。
胭脂冷笑,“那羅媽媽把家裏所有下人叫過來問一遍話吧!”
羅媽媽和萬媽媽對視一眼,都抿了嘴,出去召集清園的所有下人。
守門的小廝請示,吳子韻來了,問讓不讓進來。
羅媽媽眼裏閃過冷意,“家裏正在忙,問她有啥事兒。”
小廝應聲,回到大門口,跟吳子韻說,家裏正在盤查下人,問她有啥事兒。
吳子韻眸光閃了下,“你跟大嫂說,我這裏有關於水晶糕的事兒跟她說,我知道誰做出的水晶糕,讓她出來見我。我先去作坊那邊等著。”說完,按照陶二郎教的,轉身就走了,順著作坊靠清湖的路,往南邊去。
小廝看著,忙進去回稟。
吳玲玉懷疑道,“不會是她吧!?”
“我們去看看吧!”吳子川眼底幽光閃爍,笑著起身。
胭脂努力的睜眼,不滿的嘟囔,“幹嘛非要今兒個,我實在有點累!”
吳子川笑著揉揉她的頭。
羅媽媽在家裏訓話,萬媽媽跟著胭脂出來的。
吳子韻見胭脂果然出來了,眼神亮了一瞬,不過在看到吳子川也跟著一塊之後,頓時僵了臉。想了想,她走過來,低著頭,“這事我隻告訴大嫂,大哥回去吧!”
“你搞什麽名堂?”吳子川沉著臉。
吳子韻看他一眼,就看向胭脂,大嫂跟我來,我告訴你。”
胭脂皺著眉,“你真的知道是誰偷了水晶糕的秘方?”
吳子韻心裏咬牙,偷!?女人!真的以為隻有你會!?別人都學不會!?不過對著胭脂,還是點了點頭。
胭脂麵色沉重的想了下,跟吳子川說讓他先回去,她跟吳子韻去說話。
吳子川不放心的看向萬媽媽。
萬媽媽意會,跟在胭脂身旁,隔開吳子韻。
不過就倆人,吳子韻心裏還是有點底的,一直不說話的往南山坡走。
“你從哪知道的消息?是誰偷的秘方?”胭脂看她不開口,就主動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