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吳嬌過來,找吳大郎,說是有事兒。
羅媽媽一聽目光就沉了下來。
吳大郎拉了胭脂一塊,讓她在門裏等著。
崔萍兒看他真的出來了,頓時心潮澎湃,緊張的小臉發紅,兩手抓著荷包過來,“吳大哥。”
“什麽事兒?”吳大郎走到清湖邊。
崔萍兒也跟上來,東西看了看,沒見有人來,紅著臉把荷包遞給吳大郎,“上次…那個…我看吳大郎不喜歡,我又繡了一個,還打了絡子……”
吳大郎看著那大紅緞子繡的鴛鴦戲水,挑了挑眉,“鴛鴦戲水?”
崔萍兒臉紅的滴血,“吳大哥!姑姑…都跟你說了吧?胭脂…姐姐也知道了。昨天嬌兒拿著荷包出去,拿到了姐姐的麵前,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姐姐是個賢惠又大度的,讓我…直接送給你。”
吳大郎接過荷包,隨意的翻看,“顏色很正。”
做小是不準用大紅色的,崔萍兒連忙解釋,“因為是給吳大哥的,所以才…用了大紅色。也沒有別的顏色選……我以後一定多注意,尊敬姐姐……”
“怎麽?你的意思是想進清園給我做小?”吳大郎抿嘴笑了一聲。
崔萍兒紅著臉,低著頭,偷偷抬眼看他,“吳大哥……會不會覺得…我不夠姐姐好看?”她比胭脂高挑,比她年輕的。
吳大郎拿著荷包隨手扔進了水裏。
崔萍兒愣了,“吳大哥?你…你不喜歡這個荷包嗎?我繡了兩個晚上才繡好的。”
“既然是戲水還是到水裏才算得上戲水。”吳大郎抬眼看她,目光漸冷,“而你,做小?我看你腦子很不清醒,也需要進去一塊洗洗腦子!”
“啥…啥意思?我…姑姑她都……”崔萍兒有些愣愕,還沒有問出他說的是啥意思。她都已經主動表白了,他這是啥意思?不要小!?
聶大郎抬腳,一腳就把她踢進了湖裏。
啊啊啊啊!
崔萍兒村子不靠水,所以不會遊水,摔進水裏就嚇的驚慌亂叫,撲騰的喊著救命。
胭脂張著嘴出來,兩個大眼睜的大大地,“她好像……不大會遊水?”
“是好像不大會。”吳大郎應聲點頭。
“…救…救命!救我…救命啊……”崔萍兒嚇壞了,拚命的往上撲騰,扯著嗓子叫救命。
“她好像真的不會遊水。”胭脂扯了扯一旁的羅媽媽。
“是不會遊水,少奶奶。”羅媽媽回道。
胭脂嘴角抽了抽,看崔萍兒都喝水了,忙吩咐羅媽媽,“那趕緊救她吧!”
羅媽媽冷眼看了眼還在極力撲騰叫喊救命的崔萍兒,村裏也有人聞訊趕了過來,讓萬淼拿個長棍過來,遞給崔萍兒,讓她抓住,“抓住了,拉你上來!”
崔萍兒慌亂驚怖的哪裏還會抓住棍子,被棍子打了好幾下,這才抓住棍子,仿佛抓著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抓著。
羅媽媽和萬媽媽幾個一塊使勁兒,把崔萍兒往上拉。
趕來的村人都奇怪,崔萍兒咋掉進了清湖裏。還是在清園門口不遠的地方,都有些疑惑的看著。
崔萍兒驚魂未定的爬上岸,抓著羅媽媽的胳膊不撒手,小臉慘白一片,驚疑的看著吳大郎,“…吳…吳大哥…你為啥要踢我下水?”就算不喜歡那個荷包,可以再讓她換一個。
“我看你腦子很不清醒,清湖這麽大,正好給你洗洗腦子。”吳大郎挑眉。
眾人更加疑惑,這崔萍兒,不是老吳家三房的娘家侄女嗎?村裏都在傳她要來給吳大郎做小的,吳大郎把她踢下清湖的?
崔萍兒哭道,“吳大哥…我哪個地方做的不好了……你要這樣對我…”
“你做的很好!”胭脂給她誠懇的稱讚。
崔萍兒看向她,就算胭脂是正房,她也沒有要搶她的風頭。也不是故意用大紅色的。再說荷包又不是給她用的,說一聲,她以後不就記住了嗎!?
“好到我也想給你一腳。”胭脂抿著嘴笑。
崔萍兒明白了,胭脂不喜歡她!嫉妒她這新人,怕她嫁給吳大郎之後跟她爭寵,怕她生了兒子跟她的娃兒爭家產。她表麵上裝作和善,心裏像他們說的一樣,惡毒又狠辣!肯定是她挑撥吳大郎,讓吳大郎收拾她的!
看她神色變幻,眼神變化,胭脂上前道,“鬆開!”
羅媽媽伸手扯了崔萍兒抓住她胳膊的手,站開兩步。
崔萍兒在水裏撲騰了好一會,又受了驚嚇,兩腿都軟的站不住了,還沒等她穩住身形。胭脂上來,又給她一腳,“你的腦子的確需要好好洗一洗!”
崔萍兒驚叫著再次掉進水裏。
趕來的村人也都吃了一驚,不過也都知道了,崔萍兒想要給吳大郎做小,胭脂不願意。崔婆子趕來的時候,崔萍兒剛剛被拖上岸,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全身濕透。
“萍兒!?”崔婆子嚇的立馬撲過來,“你這是咋了?咋掉水裏了?”
“奶奶……”崔萍兒臉色發白的咳嗽著,哭著拉住崔婆子。
崔婆子不明所以的摟著她,看向吳大郎和胭脂,問是咋回事兒,“…好好地,萍兒咋會在清園門口…她還小,哪個地方得罪了你們?我這老婆子給你賠罪了。”
“是還小,賠罪就免了。還是帶回去重新教養吧!”吳大郎冷聲道。
吳大郎竟然說她沒教養!?崔萍兒心裏傷心又寒涼,哭著看吳大郎。見他目光冷淡深沉,帶著嘲諷嫌惡,頓時大受打擊。
吳大郎已經轉身,拉著胭脂回了家。
羅媽媽皮笑肉不笑道,“崔家老太太!您家的這位小姐,是我們少爺踹她下去的,後來我們少奶奶也踹了她一次。要是有啥需要賠償的,你們直接來找奴婢就好。”
說完,領著萬媽媽幾個,拿著撈人的長棍轉身也回了家。
村人看他們都走了,嗡嗡就議論了起來。三房的想把娘家侄女送給吳大郎做小,這崔萍兒想當清園的姨太太,攀上高枝兒,過榮華富貴的好日子,這下癡心妄想了!
看眾人嘲笑異樣的眼神,指指點點的,崔婆子羞愧的老臉通紅。
那邊有人跑去告訴了崔氏,她娘家侄女勾引吳大郎,被踢進清湖裏了。把崔氏嚇的一個激靈就從炕上爬起來,也不管月子沒過完,趿了鞋急忙忙的就跑出來了。
崔婆子抱著崔萍兒,臉色難看的起來,往村裏走。
曾氏嗬嗬的笑,“哎呦!這下還真是丟臉丟大了啊!沒想到高枝兒沒攀上,被人當眾給踢到清湖裏去了。哎呦哎呦!還說啥荷包啊荷包的,是個啥樣的荷包啊?不會是鴛鴦戲水吧?要不然也不會戲到水裏去了啊!”她笑的滿臉嘲諷,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事大。
眾人雖然沒有像她一樣,也看不上她見人倒黴就踩,不過看崔氏的眼神也都帶著異樣。成天往清園跑,老吳家的人,就數他們三房吃清園的東西多。胭脂還給她們娘倆料子做衣裳,都是緞子的。竟然要把娘家侄女塞到清園去做小。崔萍兒也不要臉,竟然跑過去勾引吳大郎,以為自己是天仙呢!
崔氏氣的臉色發青,沒見吳大郎和胭脂,連忙就想過去解釋。可事情是咋樣她還沒了解清楚,陰著臉看著崔萍兒,“我當你是好心過來伺候我坐月子的。現在,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是咋回事兒!”
看她氣沉著臉,轉身就快步回了家,崔萍兒又是羞怒又是難堪,心裏又不明白。不是她的意思,叫她過來,是讓她嫁吳大郎的。以後她進了清園,他們家也少不了好處。
眾人眼神又變了變,看崔萍兒更是鄙棄起來。原來打著照顧姑姑坐月子的幌子,是別有目的過來的。
“以為裝著不知道,就不是她教唆的一樣。”曾氏不屑的撇嘴,哼了哼。
崔婆子也想不管崔萍兒了,可畢竟是自己親孫女,還是把她扶到了三房。
“去換身幹衣裳,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咋回事兒吧!”崔氏坐在正堂上,冷眼看著有些瑟瑟發抖,楚楚可憐的崔萍兒。
崔萍兒也羞怒打擊又覺得悲憤,“不是姑姑叫我來,給我找一門好親。當著外麵人的麵,你不承認,反而說成是我的意思。說的是我犯賤不要臉一樣!”
“我要給你找一門好親!?”崔氏嗬了一聲,“你娘把你塞過來,是想給你在吳家村找一門好親。難道她跟你說了我讓你過來的,是要給吳大郎做小妾的!?”
“不是你說……你不是這個意思,又咋會讓我留下伺候你月子?”崔萍兒心裏滿是不好的預感。
崔氏忍不住呸了她一口,“我同意讓你留下,是想幫你在村裏找一個,以後有我照樣你也過不差。沒讓你去勾引吳大郎!”
崔萍兒心裏發沉,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反應,羞憤惱怒,難堪又忍不住憤恨。
“我從來沒想過讓你給大郎做妾!你自己從哪來的想法,還跑到人家家門口去勾引人家……我們一家都要被你害慘了!”崔氏心裏冒火,惱怒的不行。要是大郎真的有意,也是她的造化,她幫著撮合撮合。就算得罪了胭脂,等她做了吳大郎的姨娘,很多事兒也不用非得通過胭脂才能辦成了。可大郎沒有一點意思,她還不要臉的往上貼,這下胭脂勢必會懷疑她有目的的讓娘家侄女勾引大郎的了!怕是要惱死她了!家裏魚塘還沒辦起來……
見她還怨怪她,崔萍兒惱恨的尖叫一聲,哭的止不住。
崔氏看了眼害怕的在一旁的吳嬌,心裏更是惱憤,讓她去叫吳天會回來。
作坊這邊早就聽見動靜了,不等吳嬌去叫,吳天會就急忙回來了。
“把她給我送回去!這樣的侄女,我以後可不敢認了!”崔氏讓他去借車。
大房的魚塘已經挖出來了,他們家的魚塘才剛剛開挖,銀子還不知道夠不夠,還得靠大郎他們幫忙。這崔萍兒真是…敗壞他們家的事兒!吳天會不耐煩的看著還在哭的崔萍兒,“趕緊上車回你們家去!別在我們家住了!白吃白住這麽久,卻是不安好心來的,把我們害慘了知道嗎?你這樣不要臉的去勾引大郎,還不知道大郎胭脂要氣成啥樣了!”
崔婆子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吳天會借來驢車,忙拉著崔萍兒坐上驢車走了。眾人指指點點,崔萍兒哭著離開,看著吳家村越來越遠,心裏一片絕望又憤恨。她現在這樣,還咋成家?還有沒有好人家願意娶她這樣的!?她才是被害慘了!這輩子都被毀了!
崔婆子也是心發涼,臉色難看無比。看著哭的兩眼紅腫的崔萍兒,不知道是她自己生了給吳大郎做小的想法,還是家裏的兒媳婦教她的。真要是嫁進去了算是好事。嫁不進去,閨女以後在吳大郎和胭脂麵前就沒臉了。
吳天會都快氣死了,家裏銀錢緊張,崔氏又生了個丫頭片子,魚塘還沒挖出來,滿月酒就算少擺兩桌也要擺,他還想著再借點錢,和縣裏的酒樓也牽上線,以後把魚塘做起來。全被崔萍兒這不要臉的給毀了!也不看看自己啥樣,大郎都看不上,還貼上去勾引。
到了小崔莊,抓著崔萍兒爹娘劈裏啪啦一頓責問,辦了一場難看,心裏才算稍稍消火。村裏都稱讚吳大郎對胭脂好,沒有富貴了,就納個小的回來給胭脂添堵。還說胭脂踢崔萍兒一腳是便宜她了,碰上有人敢搶自家男人的,不打那不要臉的小賤人一頓罵死她是不罷休的。郭二丫過來,“前幾天就想過來提醒嫂子,家裏的下人都說嫂子在忙。”
“是忙得很。”胭脂淡淡的笑著。
郭二丫有些為難道,“爹快要到五十歲了,他身子骨一直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年,更不知道還能撐個幾年。大哥二哥就商量了給爹做壽。我來跟哥哥,跟嫂子商量商量,看這做壽咋辦?”
胭脂不解的看著她,“人家咋辦你們就咋辦唄!我還沒有五十,也沒做過壽,參考不了意見。”
看她笑的客氣,卻是把話推了,郭二丫又看向吳大郎,“我們也沒做過,也不知道該咋辦,就過來跟哥哥嫂子……討個主意。”
“你們家的事,難道不應該是你們自己商量?”吳大郎目光淡漠的看著她。
郭二丫臉色僵住,“…三…。三哥?爹他…他……”
“他沒多少日子了?又需要看病抓藥了?”吳大郎事不關己的問。
郭二丫神色有些難看,“三…哥!爹娘也是你的爹娘!當初要不是家裏實在窮的沒辦法,也不會把你送到吳家來的!爹娘是想讓你吃飽穿暖,過的好點!”
“那你來找我,想讓我做什麽?”吳大郎抿嘴,忍不住笑。
看他笑起來,目光卻沒有一點溫度,郭二丫覺得身上發冷,“爹也不是…要大操大辦。家裏……也沒有多少銀錢給爹大辦了。就是想,我們做子女的都回家,一塊吃個飯。這麽多年了,我們一家從來都沒有團聚過!”
見他不做聲,郭二丫兩行淚落下,“三哥!爹娘這些年一直都很想念你,一直都盼著你能回家,咱們一家能團圓。當年也都是不得已,爹娘也是為了你好。”
“你今年多大?”胭脂突然問她。
郭二丫有些不解,“十七。”
胭脂抿了嘴,“吳大郎被送走的時候還沒有你。你從出生到長大,也從沒見過吳大郎,更沒相處過,有兄妹情深。等同陌生人。”
郭二丫臉色一白,搖著頭,“不是的!我…我從小就知道三哥!爹娘經常把三哥掛在嘴邊,想念三哥!我從小就對三哥有感情的!”
“是嗎?那你為什麽還要來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兒?”胭脂忍不住冷笑,“二十年了!兩方人也都各自安好,何必互相打擾!?你們既然希望他好,為什麽還要讓他非得認祖歸宗?你們對他有感情,還非得要把我們逼回去,成為我們的負累!?”
“不是的!不是的!”郭二丫搖著頭,眼淚突突往下掉,“我們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該在一塊啊!爹娘不是要成為你們的負累,隻是想讓你們認祖歸宗,想要一家人團圓!”
“一家人就該在一塊?”吳大郎疑問。
郭二丫點頭,神色又有些僵,“當初爹娘也是不得已,舅母開的口,要幫吳家……爹娘也是為你好,希望你吃飽穿暖,能夠活的好點,不在家裏過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吳大郎冷冷的看著她,“他們收了吳家二兩銀子。”
郭二丫睜大眼,有些不相信。
胭脂心裏低沉。
“我…我不知道……爹娘他們…也許是有苦衷的…”郭二丫解釋。
“送客!”胭脂沉聲吩咐。
羅媽媽進來伸手,“楊家少奶奶,請吧!”
郭二丫張張嘴,欲言又止。
吳大郎垂著眼喝茶,看也沒看她。
胭脂目光淡淡的卻透著冷意。
郭二丫心裏發寒的隨羅媽媽出了門。
羅媽媽把她送到大門口,“楊家少奶奶!我們這裏是清園,我們少爺姓吳!至於郭家的事兒,奴婢也奉勸楊家少奶奶一句,你真的想得些什麽好處,心照不宣的來清園走動,我們少爺睜隻眼閉隻眼,也不會管著少奶奶給你些什麽好兒。但若是想捎帶著郭家一塊……嗬嗬!您自己想想吧!”
郭二丫臉色難看的回了家。
楊進的想法是和吳大郎成為兄弟,可不僅僅是同村。吳三郎和吳家三房都挖了魚塘,他也想辦魚塘,吳大郎卻連一個銅子都不借給他。要是成了親戚,是一家兄弟了,吳大郎咋地也會幫他們家的。
看郭二丫臉色不好的回來,楊進有些氣急,“又沒說成!?他們到底是啥心,就這麽冷漠,這麽無情!親爹娘愣生生的就不管!”
爹娘都不管,也不會管他們的。羅媽媽的話又……郭二丫心裏亂的不行。
崔氏也心裏發沉,她都不顧坐月子,親自過來解釋道歉,吳大郎竟然把她趕了出來。“有可能不是她的意思呢?”胭脂拉著吳大郎的袖子,她覺得崔氏挺聰明一人,還不至於反被聰明誤吧?
“我也沒說是她的意思。”吳大郎說著往書房去。
胭脂沒鬆手,就拖著她一塊進了書房。
看她小臉皺著,吳大郎笑著揉她的頭,“不是她的意思,她未必沒有那個心思。不用管她!”“哦。”胭脂點頭,她估計崔氏也想過,但應該不敢。沒想到她侄女藝高人膽大啊!
崔氏心裏氣惱,憤恨。本以為是好心,她也想著給娘家侄女在村裏找一個人家,嫁到同一個村來,也能互相照應個。沒想到心比天都高,把他們家可害慘了!
曾家更大膽想直接送人到清園給吳大郎做妾。偏偏這事兒讓田氏知道了,她見她竟然打這樣的主意,薑婆子住在家裏這事兒那事兒的,對家裏的事兒指手畫腳的已經讓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抓著錢氏,直接罵到了門上。不罵的她不敢出門,她讓日頭打西邊出來!
淡家溝的村人很快就知道了錢氏要弄個小妾給吳大郎送去,她自己沒有閨女,娘家侄女嫁給了她兒子,就想拿人家二房的閨女賣好兒,紛紛鄙夷不已。
錢氏被罵的狗血淋頭,就死咬著胭脂沒有生一男半女,“……好幾年了連個蛋都沒有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賤人!她自己不能生,就不讓別人生了是吧!有本事生了再說啊!生不出來,早晚要被休了的!”
“吳大郎他敢!所有的家產都是我閨女掙的,要滾也是聶大郎滾出去!所有的家產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更和你沒有關係!你想占好處,門都沒有!”田氏氣惱的要上手。“你自己閨女生不出來!不下蛋的老母雞!她生不出來,還耽誤別人!”錢氏就咬死了這一個。田氏惱火了,衝上來抓著錢氏就要打。
村人一看連忙幾個人上去拉著田氏,勸她別動手,再過不些天,還要給孫子辦滿月酒的。田氏氣不過,“生不出來的是吳大郎!都是你們曾家的閨女麵慈心狠的賤人!看著好,心裏比誰都惡毒!人家好好的娃兒被他們養的病了十幾年!多少回差點死了!要不是我閨女掙錢救他,吳大郎早就死了!他自己都說我閨女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們曾家的閨女惡毒不要臉,把吳大郎給養病了!不能生的是吳大郎!跟我閨女有啥關係!你才是不下蛋的老母雞!你自己的兒媳婦也娶了好幾年了,你生出來了嗎?不說兒子了,連個丫頭片子都沒有生出來!狗屎蛋子倒是屙出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