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別無選擇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蘇梨落盯著蘇妙傾的眼睛，希望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欺瞞。她覺得這一切都太荒唐了，慕容毅怎麽可能會變成叛軍了呢？
蘇妙傾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不信我，為何還要問我？”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這太荒唐了。他如果想要叛變，也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蘇梨落自己也跟著搖頭，不知道在否定什麽。
蘇妙傾冷笑，“全世界都明白的道理，這不是還是有人信了嗎？阿梨，這下你該相信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了吧。”
蘇梨落不想理他這樣不搭邊的比喻，轉過來看向韓影，那意思分明就是讓他趕快解釋。
韓影歎了口氣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上麵給的消息就是這樣。但是我跟巴邑城現在的將軍通過信，他簡略的提起過幾句。”
“巴邑城現在的將軍？是誰？可信嗎？”蘇梨落是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曾林。”韓影想了想說道：“蘇小姐也許會認識才對，他曾是禁衛軍統領。”
“他怎麽會去巴邑？”蘇梨落發覺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事態的發展了。“他怎麽說？”
韓影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他說是皇上派去的監軍跟蒙古人通敵，將六萬士兵騙出巴邑城，慕容毅前去追回。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前後不到兩天的時間，京城那邊就傳來了慕容毅帶著六萬兵馬叛變的消息。”
曾林之所以把這些事情都告訴韓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對方能夠幫助慕容毅。慕容毅現在處境艱難，哪裏都容不下他，還有八達楞的圍剿。
蘇梨落聽後這個人都愣住了，腦袋嗡嗡直響，雖然還不清楚慕容毅究竟如何，可是想也知道對方的處境並不樂觀。
“他現在在哪？安全嗎？有沒有受傷？”這些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蘇梨落根本來不及細想別的。
韓影看了眼蘇妙傾，見那人低頭喝茶，眼眸微垂，根本不看自己，也沒阻止，隻好說道：“應該沒有受傷，曾林並沒有說這些。主要是那些士兵沒有糧草，現在又是叛軍，這以後的日子怕是要艱難些。”
這哪裏是艱難些那麽簡單就能開闊的解釋。慕容毅現在落腳在一處山脈旁，是青城，墨脫和巴邑的交界處。
整座山脈連綿幾十裏，放六萬大軍沒有任何問題。有處山坳三麵環山，易守難攻，又遮風避雨，是個絕佳的軍事基地。
隻是這裏地廣人稀，沒有人煙。邊塞植被不多，能吃的更是少。最重要的是，他們淡水稀缺，用不了多久，不用蒙古軍來打，就能全軍覆沒。
韓影看蘇梨落麵上焦急，忙說道：“你且放心，我這邊本來就不受朝廷監管，所以基本上還是我說了算的，定然不會為難他。”
“而西寧那邊，我記得沒錯的話，那裏的將軍之前跟明王也是戰友，就算不幫，也不會追殺就是了。明王手裏有六萬大軍，想來八達楞那邊討不到什麽便宜。”
蘇梨落這才放下了心，看蘇妙傾並不想和自己說話的樣子，咬了咬下唇道：“妙傾，我……”
“你不用解釋那麽多，原本我也沒對你抱什麽希望。”蘇妙傾冷冷的說道：“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攔著，之前說過就此別過，再無瓜葛。”
蘇梨落也知道蘇妙傾是真的對她好，可是感情這種事不是因為誰對你好就決定的了的。聽到慕容毅被定為叛軍，不可否認她還是擔心對方的。
她不知道前方戰況如何，哪怕韓影跟他解釋了，她心裏依然不平靜。回去房間，兩個小家夥兒很快就睡著了，她卻毫無睡意。
開門來到庭院，大漠的晝夜溫差很大，她都不得不得穿上厚實的鬥篷。這裏似乎離天的距離很近，星星看的格外的清晰，整個夜空壯闊無比。
蘇梨落終於明白為什麽在現代有許多人向往大漠，這裏真的很美，但生活也真的不便捷。正在發呆的時候，千絕忽然從房上跳了下來，嚇了蘇梨落一跳。
“天啊，你怎麽神出鬼沒的，大晚上不睡覺，難道一直守在我的屋頂？”
千絕沒有回答，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蘇梨落。到不至於真睡在屋頂。韓影給他在隔壁準備了房間，今晚他不過是跟蘇梨落一樣睡不著而已。
“你擔心你家九王？”蘇梨落覺得太安靜了，於是開口問道。
千絕點點頭，“我小時候是被賣人宮裏的，他們的意思是讓我當太監，是明王看到我在哭，問了原因之後讓我進了特訓營。”
“從小我接受訓練時，師傅教的第一課就是要誓死效忠一人。當時我就跟著明王。他對下人很好，有時甚至願意跟我同塌而眠。”
“後來他出征，我被送到暗殺部門特訓，經曆的成長不同，他的性格卻從未變過。有人覺得他冷漠，但是隻要是他認定的人，他都會拚死守護。”千絕最後一句是看著蘇梨落說的。
蘇梨落怎麽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搖了搖頭：“過去的事情發生了我無法當做不存在。但是我也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一切順其自然吧。”
千絕點了點頭，他是一個下人有些話本就不應該由他說出口。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蘇梨落再說，千絕默默的聽著。
與此同時，將軍府同樣有兩個人沒有睡著。蘇妙傾拿著棋子在棋盤上無規律的輕敲，發出‘當、當、當。’的聲音。
“我要去西域，你讓人收拾一下吧。”他突然說道。
韓影喝茶的動作一頓，皺眉道：“為了蘇小姐？”
蘇妙傾點了點頭，“慕容毅那邊的情況很快就會傳開，既然瞞不住，我還是帶他走好了。”
“有兩個孩子在，蘇小姐應該不會做什麽衝動的事情。”韓影試著挽留了一下，想了想又道：“也罷，去西域也好，總好過等真的打起來再走。”
蘇妙傾看了眼韓影，直接對方神色平靜，隻能無端歎氣。有些人一出生就必須背負起別人的重擔，無從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