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蹬鼻子上眼
“如今你連我都敢蹬鼻子上臉，那你究竟遇到什麽事，才變成這樣，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了，既然你認為你比她等級高，那我把你降為洗衣服的奴婢，然後把她升為我的貼身丫鬟，那是不是你現在就得道歉了呢。”
紫玉皺著眉頭，她的情緒快要接近崩潰：“憑什麽如此對我，我並未做任何壞事，隻是近來葵水‘來犯’，心情頗為抑鬱不佳。其他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主子您也對我這樣，真真是傷透了我的心，若這世上連主子都不關心我，那我活著還有何意義，不如就此了結，也順了你們的心願！”
說罷，紫玉便四處找繩子，似乎大有輕生上吊之勢。
蘇梨落對身邊的丫鬟說：“別讓她找到了繩子。如果她要上吊，你就馬上去喊人，把九王爺請來，讓他親眼看看這個敢自殺在明王府裏的人，究竟是誰。”
小丫鬟點了點頭，便一直跟在紫玉身後，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紫玉聽見她提到了九王爺，便又邁不開腿來。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前提是，我現在已經不責怪你了。但你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冷遇，沒誰為你收爛攤子。如果你要去上吊，請自便，但別在王府裏。若還想活下去，現在你就邁出我這個門，等想好了就來我這裏道個歉，說明你究竟有何苦衷和原因。”
她走來走去，卻再沒有找繩子的心思了。
蘇梨落扣起四指，頂在下巴處，手肘抵在另一隻橫著的手之上。對著她微微一笑。
她才惱羞成怒地跑了出去。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蘇梨落沒有看那個還有些發抖的丫鬟，捏著眉頭，心裏有些焦慮。
她感激地朝九王妃點頭鞠躬，然後便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門。
蘇梨落的餘光掃過放在青桌上的湯藥。
除了剛才的雞湯，這裏還有紫玉剛才端來的濃稠的醬黑色奇怪東西。
裏麵濃烈的草藥氣息讓她忍不住捏起了鼻子。然後站起來，端著這藥，倒進了旁邊漱口水的小碗裏。
總之，紫玉現在也不來服侍她洗漱，自然也不清楚她的這漱口碗裏到底放的是些什麽，就當她已經喝完。
月光很快遍布整個庭院。
竹影在它的映襯下變得像是躲迷藏被發現時的皮影戲。
慕容毅讓人召來了丫鬟紫玉。
這次是在書房。
“九王爺這麽晚了讓奴婢來，不知有何急事要緊？”她微微供著身子，不著痕跡地靠近著他，距離比對其他人時近了不少。
慕容毅這麽晚本是打算再看些文書，卻又他著實擔心梨兒會有危險，不好直接將這丫鬟攆出去。
因為這是跟在梨兒身邊十幾年的貼身丫鬟，在情感上他也很清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王妃近來身子不適，這都得辛苦你了，不過，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你們也得擔上比之前重十倍的責任。”慕容毅做事向來喜歡在動之以情之後，用些讓人不敢忤逆的禮數規章來威壓。
這也是下人們如此循規蹈矩的原因之一。
“這是紫玉的分內工作，自然會做好。”她的聲音嬌滴滴的，是之前她連在九王妃麵前都沒有的姿態。
可是慕容毅向來對沒興趣的女人，反應十分遲鈍。
他根本沒感覺到她字裏行間語氣的轉變：“如果你能謹記於心那再好不過。隻是，我先提前和你說一聲。如果以後讓我親眼看見，或者其他的下人向我稟報，你不但未能做好分內之事，反而陷害主子，那我就不管你到底是別人陷害了你，還是真的確有其事，統統都給我收拾東西走人。我絕不會照看任何人的麵子。”
他這話說的再清楚不過，隻是向來修養極好，不願將話說的太難聽。
言下之意，便是她若做出任何令人懷疑的事，他有的是辦法將她給攆出去，目的就是警告她別成日想著在這王府裏翻起天來，盡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因此他的屬下都稟報得一清二楚。
紫玉低著頭，這夜晚的燈光不似平日一般明亮，她低頭露出的笑容也顯得分外詭異：“王爺，您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我怎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若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算是站在蘇梨落身邊，清晰可見慕容毅對蘇梨落是什麽樣的深厚感情。但蘇梨落每次和她抱怨時，心中表達出的，可不是被愛的感覺。
“你以前做了什麽，我暫且先不論，隻要你將功贖罪，戴罪立功，我便不再追究。如果再敢犯下一次，我必定會累計再一起追究。”
“王爺，雖然我隻是個下人，但我依舊覺得，您比很多人都可憐，想得到的東西，就算緊緊攢在手裏，哪怕是將其毀掉，也始終得不到那人的心。”
慕容毅冷笑一聲，他的事情還不至於讓一個下人來多管閑事：“這世間萬物都無法輕易地被人下準確定論，更何況是你根本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人的情緒。先不說你有何證據，但就依你多管閑事這一點，我就可以讓你離開明王府。”
紫玉又不動聲色地前進了幾步，此時她與慕容毅的距離隻有幾步之遙，若是她一不小心跌倒，不用費多大力氣，身子輕輕一歪，便可準確無誤地倒在他的懷中。
“王爺，如若秉承惡意來冒犯您，誰人不知您聰明絕頂，洞察力極強，運籌帷幄，如果我說的關於九王妃之事，有半句造假，您大可現在就把我趕出去……”
她深知慕容毅平日裏最在乎的便是蘇梨落，如果不是她說的話，句句都刻意與蘇梨落扯上關係，可能她連話都沒說完，就會被慕容毅拉出去，重重扔出王府。
慕容毅聽及此，他變沉默了許久。
輕啟薄唇“少拍馬屁，說重點。”
“如果我說，您就是不敢把我給趕出去呢？”
如果此時她還不像表麵裝出來的這樣肆無忌憚，內心對慕容毅還有一絲膽顫，是因為她覺得他對蘇梨落的感情，應該不會到這種絕對地讓他任人宰割的地步。
但下一刻，慕容毅的表情便讓她除了擔心自己被滅口的懸著的膽子落下之外，她更難以置信的是蘇梨落在他心中的重要性，究竟到了怎樣的一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