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前世
他坐在原地很久不動,蘇梨落是個外向性子,一會不挪動身子,便覺得自己要坐地生根了。
“剛才……你拿給我的茶水,可以再倒一杯給我嗎?”
他的臉在火光的映稱下,依舊通紅。
隻是這次,他沒有立即回她的話,蘇梨落也不知他到底是沉浸在思考中,沒有聽見我的聲音,還是猶豫著是否要再給她倒一杯。
她抿了抿唇:“那沒關係,既然出來了,大家都是平等的,我自己去倒一杯就好了。”蘇梨落燦爛一笑,她豁達的聲音讓蘇妙傾心中一動。
蘇梨落轉換了話題,將男女授受不親,直接變為了不平等階級之間消除歧視。他皺眉看著蘇梨落假裝若無其事地重新拿起倒在地上的杯子,抓著燙手的壺就要將茶往裏倒。
“危險!”蘇妙傾連忙站起來,“這壺燙得很,你皮細肉嫩的,若是傷了可怎的好。”
蘇梨落笑嘻嘻地擺手:“不礙事的,我前世……不,我小時候,練過鐵砂掌,不怕這個。”蘇梨落說話差點轉不過彎來,她剛才想說的是,還在現代時她們那裏的燒水壺多燙的她都摸過。
她很不理解,這個朝代的人,為何不讓女人去碰這些,在她眼裏是以前經常使用的物什。
蘇妙傾覺得很驚奇:“我見過的姑娘幾乎都不敢碰水壺,雖然沒有相關的強製規定,但這似乎早就成了風俗。”他說完,又有些懊悔,覺得似乎這話不得體。
“那你的經曆還蠻特別的,我倒是很少見過不敢碰水壺的。也許是你見識比較廣,見過不少女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印象。哦不,應該是我見識比較狹隘的原因。”
蘇梨落倒是沒發現他的話裏有什麽讓她不舒服的。隻是她說的,似乎和他剛才那句對上,讓他誤會了些什麽,因為他接下來一連串的解釋,她聽得滿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梨落,我並未見過很多女人。隻是在行醫問藥時,給些婦女孩子接診過,也問了她們平時的熬藥方式,間接得知的。”
“哦,所以呢。”
他見我一臉無所謂,以為我是生氣了,他似乎有些不受控製,忽而一把抓住我的手:“梨落,我可以以後再也不見其他女人。”
蘇梨落皺起了眉,有些古怪地笑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倒是很高興你能多認識些姑娘,這樣你也能少些到處漂泊的辛苦。雖然這是你的喜好,但也得考慮成家立業,你若是操辦喜酒,一定要請我去啊……”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
他便控製不住自己地湊了過來,她被撲倒在地,還好身後有他剛才貼心墊在身後的軟墊,不然她今日的洗漱定是要作廢了。
蘇梨落的臉上還掛著肆無忌憚的笑容,腦袋裏思維,還未轉換到位。他已經將軟軟的唇貼了上來,右手抓住蘇梨落的兩隻手腕,另一隻則按住她的肩膀,她笑得尷尬。
他卻不容她繼續開口,帶著禁忌氣息的吻深深地衝擊著她的腦海,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梨落忽而冷笑一聲,他聽見了。
他原本就未閉緊的眼眸瞬間張開,她將他用力一推。
他便被蘇梨落推到一邊,還微微喘著氣。
不是因為缺氧,是他太在意梨落。十分緊張她的想法,所以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蘇梨落將剛才推搡被褶皺了的前襟開始仔細地整理。他見此,瞬間將頭轉了過去,眼睛不停地眨。
蘇梨落看著他:“蘇妙傾,我原以為,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而你現在卻打破了這份信任。”
他低著頭,她連從正側麵都無法看見他的下巴。
隻聽見他有些哽咽:“對不起。可無論是誰,都無法控製和你單獨相處時,內心的悸動。”
“但我已經是九王爺的人了,你應該知道這點。”蘇梨落抓住自己的前襟,指尖收攏。
蘇妙傾更加愧疚不堪:“我本來是要遠離你,因為我無法做到你就在我麵前而我卻無動於衷。且隻要見到你,就無法控製……”
她疑惑:“為何要遠離我,我們之間是朋友關係,不是嗎?我甚至把你當做比親人還親,你現在,卻玷汙了這份感情,我和你之間,最不可能產生的,便是愛情。”
蘇妙傾哭了。
她有些動容,但依舊無動於衷。
他清楚她的為人,一旦做了決定,便再也不會更改。
蘇妙傾滿臉淚水,聲音再也不像從前一樣清脆得如同少年,而是帶著絕望般的低沉:“我知道了,我會遵循遊戲規則,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
她呼出一口氣,不再看他。轉身站起來,這山底下,紮了幾個帳篷,她低著頭走了幾步,忽而轉過頭來:“原本是要和你睡一個帳篷的,在現在看來,也是不可能了,你玷汙了我們之間的友誼,到此為止吧。”
他低低地哭泣,早已無法完整地出聲。
“你明知道……我是這樣的人,為何當初還要來招惹我。”
她剛想回話,卻一抬眸,瞬間對上了另一雙眼睛:“慕容毅,你怎麽……在這裏,你聽我解釋,我和他是清白的。”
蘇梨落急匆匆地往前麵趕,但黑暗中的男人,卻一言不發。他見她小跑到他跟前,慕容毅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看著她:“蘇梨落,我給了你信任。之前也和你說過,這個人的目的不單純,隻是長了一副偽善的麵孔,他現在被你戳穿,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這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蘇梨落低著頭,隻聽見他冷笑一聲,瞬間將她攔腰抱起,扛在他的肩膀上。
她大聲喊道:“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是你自己願意接受任何懲罰的。”他露出邪魅的笑容,她的眼裏布滿了恐懼。
前幾日,慕容毅等蘇梨落的馬車離開後,他在書房裏,看著探子送來的新報,心不在焉。
他總覺得這麽輕易地就放走蘇梨落,是在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