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沒有如果
但是最近卻走漏了風聲，這也很容易分辨，應該是太子安插的眼線，每一個進入王府的下人，如果級別高一些，甚至連其祖宗八代都不能有犯罪前史。
“太子安插的眼線在府內外盯著，應該不是府內的人。”
暗衛有些猶豫：“可是，王妃她現在和你有矛盾，也許會衝昏了頭腦，然後受人指使，才走漏了風聲，所以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否需要王妃回避一下……”
盡管知道蘇梨落不可能，但慕容毅還是在猶豫了一會後，暗衛跳出了窗子，他邁出了臥房的前門。
蘇梨落冷笑一聲：“看來，我在這個王府，呆了這麽久，連個暗衛都不如……”
慕容毅還未走遠，她的聲音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耳中，他便更加堅信了她絕對不是告密之人。
隻是這作為眾人之領，需要服眾。
現處緊要關頭，若需讓王府穩定一些，就萬萬不可在太子想要給他使絆子之時，加快了逆行的腳步。
紫玉在王爺等人走後，關門前搖頭擺腦地朝著外麵探視了一番，才顛顛地進來，嘴裏還帶著令人緊張的話來了：“蘇玥秀剛剛來了。”
“什麽？誰放她進來的？”
蘇梨落深知自己妹妹的性子，對誰都笑著，但實際上背地裏做的事情，時常讓人脊梁骨打顫。
她每次來府裏，都準沒什的好事。
這回又撞慕容毅道口上，很有可能會被慕容毅當做泄密者給清除掉。
雖是同父異母，但好歹有半條血緣在。
就算她害人無數，但若是就因為來找她，然後不明不白地死了，倒是讓她心中過意不去。
“不，她這次沒有進府裏。她隻是在外麵兜了一圈，然後我看見她了，然後她才說明了來意。”
“那就好。”蘇梨落鬆了口氣，她應該不會是和太子一夥的，但也不是什麽好角色，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府門外，卻在沒有任何人提醒的情況下，就知道了府內正在徹查告密者的事情。
“不過，”蘇梨落猶豫地說，“她和你說了什麽？”
“我正要和你提起，”紫玉不急不慢，並未賣關子，“蘇玥秀這次是來請你去參加府上晚宴的。”
“我和她並非密切來往的好友，她若是聚會，是巴不得看不見我。現在又猶豫地來請我，這葫蘆裏定是賣著什麽藥。”
……
蘇梨落答應了妹妹的邀請，紫玉百般勸誡，希望她別往火坑裏跳。
她淡淡道：“這有什麽，我倒要看看，她今日擺著鴻門宴，到底是想光明正大地殺掉我，還是做回小人陷我於危地。”
話音剛落，便聽見石子落地的聲音。
“誰——”蘇梨落直接將手中的粉末灑下。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煙霧中。
女子的咳嗽聲源源不斷。
蘇梨落眯著眼睛，等著沙霧散去後，一把掐住那女人的脖子：“好大的膽子，闖我王府。快報上名……妹妹？”
“九王妃對在下的恩典，千尋一生無以回報，隻能獻出這條性命，在王妃有困難的時候，擋下任何危險。”
後麵的暗衛雖然不善言語，但也紛紛下跪表示感謝，蘇梨落連忙叫他們起來。
“其實我挺不好意思的，這個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呢？”
其中一個暗衛熱淚盈眶：“九王妃有所不知，我從小就被當做殺手來養，沒有人會為了我受傷而擔心，甚至連安慰都沒有。我們這種人的命，被視如草芥，生來便是保護皇親貴胄的隱形者，不能擁有自己的自由和思想……”
他哽咽的聲音讓蘇梨落有些動容：“相信你們在九王爺手下做事，他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們，隻是為了將你們訓練成為合格的殺手，冷漠無情是一個殺手出示的必備條件，但你們現在依舊擁有自己的情緒，說明在九王爺這裏，他不是將你們當做一個隨從的影子，或者無關輕重的走狗，而是認真地待你們好。”
而殺手做事，要的大部分都是金錢。
越冷漠的人，對金錢越是有很深的執著。
在明王府，蘇梨落曾看過紫玉每月拿的銀子都有不少，算是大富人家的丫鬟的三倍月俸了。錢多才能長久地留住人。
曾經在明王府待過的仆人或者管事的，從上到下，無論是離開了，還是被罰，都對這裏有著深深的執念。
除了皇宮那樣奢靡之處，他們也許再找不到第二家待他們如此優渥的府邸了。
……
下午刺客闖進明王府的事情幾乎在半個時辰內就已經傳開了。
慕容毅更是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在看見蘇梨落手上的傷口正在被包紮時，他覺得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誰傷的你，告訴我。”慕容毅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但是蘇梨落根本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受傷的傷口擦藥時帶來的刺痛，刺激得皺起了眉頭。
慕容毅差點把藥罐子給打翻。
蘇梨落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關你的事。”
他忍著怒氣，重手重腳地為她上藥，草藥吸血，蘇梨落疼得呲牙亂叫。
她這才想起紫玉這麽久還未回來：“對了，紫玉之前幫我去倒茶，現在在哪兒呢？”
蘇梨落剛要站起身子，卻被慕容毅一把拉下，差點滾到一邊摔個狗啃泥。
“我可是傷病員，能對我溫柔點麽？”她嗔怪道。
此時餘光卻看見了滿是傷痕的紫玉拖著殘軀從外麵回來。
她的臉上有些泥濘，蘇梨落激動地站起身子：“紫玉……”想要前去關心她的傷勢，卻被慕容毅攔住了，她莫名其妙地問：“你幹什麽，放開我。”
“管別人幹什麽，先管好你自己。”
蘇梨落對慕容毅強大的控製欲感到十分不滿，但現在被他牢牢握著手腕，她哪都走不了，對紫玉示意了一個她們兩個都理解的眼神，蘇梨落才坐下來，放了心。
傷口原本呈紫黑色，上麵的血結了痂，草藥似乎疏通了筋脈，血液以一種奇異的感覺變暖，慕容毅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他似乎很擔心她。
但麵上卻分毫不說。
“關於太子的事兒……”蘇梨落有些猶豫，因為她畢竟隻是女子，在古代也不太好管這些皇牆角下的秘密。
但讓她出乎意料的是，他卻抬頭看了她一眼，示意讓蘇梨落繼續說下去：“今天的刺客並非武功高強，不然我也不會輕易地逃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他能混進來，並非府中暗衛能力不足。而且今天我隻叫了一聲，所有人就全都出來幫我救場但是他卻使用了歪門邪道，所以大家都中了劇毒。”
忽而，他邪魅的眸子裏帶上了明亮的光：“聽說，你今日救了我的手下。”
蘇梨落楞了一下，有些熊頭熊腦地說道：“這個，隻是舉手之勞……”
“太子之事，我並非要刻意瞞著你，隻是……”
“我理解，他們對我都不信任，我也沒什麽資格要求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