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拘留所見她
北家。
“二少爺您回來了!”
“嗯!”北寒淩點頭朝著掛架柳叔問好,隨後走進來那個自己兩年未曾踏足的地方。
北劍鋒坐在客廳,見他進來後,冷冷道:“回來了。”
“嗯!”
北寒淩前兩年一直在國外學習,說是學習倒不如說是被流放,前不久才被通知可以回國。
看著眼前的北家別墅,思緒回到離開那日。
他永遠也忘不了被送走那天,那個人輕蔑的眼神,眼下他回來了,就要拿會屬於自己的東西。
父子兩人坐在客廳,一言不發,直到遠遠聽到北家主母的聲音。
還隔著幾米,江麗琴便大聲叫道:“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
北寒淩忙迎過去,“媽你身子可好?姐姐呢,她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你姐她去接一個合作夥伴了,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
北劍鋒朝著柳叔看了眼,“去看看寒鈺回來沒有。”
此話一出,北家主母原本欣喜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劍鋒你這是什麽意思?”
“今天家宴,問一下寒鈺怎麽了。”
話音剛落,北寒鈺便走了進來,見到北寒淩時,愣了下,他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見他沒有帶著人,北劍鋒問道:“梓潼呢?”
“她有事,家宴是來不了。”
北寒淩走過去,“三弟好久不見!”
“二哥好久不見!”
自然親昵的攬住他肩膀,“什麽時候把你的嬌妻介紹給我認識啊,聽說是位博學之人呢。”
他啞然失笑,語氣不卑不亢,“日後我定把她介紹給二哥認識。”
江麗琴不喜自己兒子與眼前的人接觸,強行拉過他,“你少和些髒東西接觸。”
打量著眼前的北家主母,北寒鈺冷笑了,他日日說那個女人肮髒不堪,如今自己也被人叫做髒東西。
想到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北雪琪從樓上跑下來,見他笑著,開口問道:“三哥笑什麽呢?”
他恢複一貫的冷漠態度,“沒什麽!”
北家有四個孩子,老大、老二同母,老三、老四的母親是情婦,不過卻不是一個母親。
大戶人家,家宴規矩甚多,一頓折騰下來,吃到飯時已是晚上九點。
北劍鋒攜妻坐在正中心,兩旁則是按照孩子大小來排,掃了眼桌上每人穿著打扮,北寒鈺冷笑,不過是吃頓飯而已。
飯桌上的人各懷鬼胎,一頓飯吃得他索然無味,他心裏隻想趕緊結束,好去陪自己的月兒。
所以在眾人離席後,他便悄悄離開了北家別墅。
北寒淩跟著走了出來,“三弟!”
他停腳步轉身看向身後的人,“二哥有事?”
“沒事,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些。”怕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忙解釋,“在我們這樣的人家中,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把柄,你可得仔細些。”
北寒鈺懶得跟他打啞謎,“二哥有事請直說。”
“既是這樣,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北家三少奶奶被關進拘留所這事,要是媒體知道不太好,我看你……”
後麵的話他故意不說,都到這份上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
“謝二哥提點,我還有事先走了。”隨後,自己開車離開了別墅。
北寒淩朝著地上啐了口吐沫,轉身走進來別墅內。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開的車,停下後發現自己來到了關押那個女人的拘留所。
停留許久後,拿過擱置在副駕駛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立即有人拘留所跑了出來。
“三爺,您久等了!”
“人呢!”
那人一直彎著腰,不敢看他,“在裏麵候著了。”
他原本是在睡覺的,突然接到領導電話,忙去關押室把人給帶了出來,又馬不停蹄的出來接人。
那日,馬凱帶著她去了警察局,卻不知道為什麽被送到了南陽拘留所。
這已是她在裏麵的第五天,北寒鈺一直都沒有來。
發楞之際,門被推開,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她實在想不出來誰會在這個點來看她。
進來的人逆光而站,安梓潼認不出他,冷淡問道:“你是誰?”
“區區五日就連我是誰都忘了?”
即使他聲色平靜,可她聽到後仍是很激動,“寒鈺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他跨步過去,坐在她對麵,伸手把玩著她散亂的頭發,“怎麽,一直期盼著我來?”
“嗯!”她說得極輕,怕他沒有聽到,忙又說了聲,“這些日子我一直很想你,一直在等著你。”
“是嗎?”他把尾音拉得極長,霎時,猛地推開她。
毫無防備的她被推倒撞到牆壁,慘白的額頭立即紅腫,可她仍笑著,“今日怎麽會來?還這個時候,莫不是深夜寂寞想我了?”
他總是能被她的無恥打敗,不禁笑了起來,“安梓潼,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想你何時愛上我。”
“癡心妄想!”他坐回椅子,斜睨著她,瞥見她纖細雪白的手臂上布滿傷痕,“怎麽弄得?”
他明知故問,他想知道眼前的女人會如何作答。
抬起手看了下,“北少指得是哪裏?手臂上還是手背上?”
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都說說!”
原以為她會破口大罵,沒成想她倒是溫聲細語慢慢說了起來。
最後說到手背上的疤痕時,她綻開笑顏,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是北寒鈺專屬簽章,有了它,此生我便是隻能是他的人,死亦是他的鬼。”
會客室時,陷入一陣靜寂。
許久後,他站起來,一步步走到跟前,“月兒的情況尚未穩定,你就在這關押問罪吧。”
“她不知道你來看我,對吧?”
走到門口的北寒鈺轉身看向她,等著她的下文。
她忽地一笑,“我要是把你深夜來看我的消息說與她聽,你猜她會怎樣。”
說時遲,他幾乎是立即衝了過去,亦如那天阻止她跳陽台那天。
不過不同的時,那日他是救她,而今日則是殺她。
鐵鉗一般的大手扼住她命運的喉嚨,眼神發狠,“安梓潼你別給臉不要臉。”
“北少敢做為何不敢讓她知道?”
北寒鈺此刻像是頭獅子,眼神恐怖至極,似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似的。
眼見她就要暈過去,他鬆開了手。
她順著牆壁倒下,彎著腰使勁咳嗽,笑著說,“你怎麽總這麽喜歡掐我脖。”
那笑有些無奈,可他卻置若罔聞,徑直離開了拘留所。
看著那道門再次關上,安梓潼低下了頭,任由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