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拍賣會
冷芷鳶伸手扯了下冷霜的衣袖,靠近她小聲道:“二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冷霜沒等回答,徐羽熙再次開口道:“不如表妹和我一起上畫舫,就算不買也玉器可以看看風景。”
徐羽熙這話聽著好像在邀請她們,但實際上她想邀請的隻有一人,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冷霜微微一笑,“多謝表姐好意,我們還是不叨擾的好。”
她確實沒有興趣,雖然看著畫舫很新奇,但不代表她想上去,再說,這次拍賣肯定會來很多人,她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徐羽熙本以為她會同意,不曾想她卻開口拒絕,心中對冷霜更加不滿起來。
“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家小姐好心相邀你卻拒絕。”站在徐羽熙身後的婢女出來替她家小姐抱不平,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冷霜的不對。
徐羽熙冷著臉低聲道:“退下。”
婢女不甘心的站回徐羽熙身後。
冷霜遺憾的搖了搖頭,原本的好心情都讓眼前的人給打斷,也沒心情再繼續遊湖,還不如回去陪娘親聊聊天。
她本打算離開,徐羽熙卻不肯放過接近冷文淵的機會,“表妹是害怕進不去畫舫才故意不去嗎?”
冷霜停下腳步,對她這話十分不解,倒是旁邊的冷文淵解釋道:“要進玉軒閣的拍賣現場,必須在琴棋書畫選一樣,隻有通過才能上畫舫。”
“這麽麻煩?”不過就是個拍賣會,要不要搞的這麽複雜。
徐羽熙在一旁譏笑一聲,心中暗暗想到:真是個無知的草包,如果玉軒閣拍賣是那麽好進豈不是誰都可以進去。
此刻的她早就忘了,冷霜當初如何在徐老夫人壽宴上大放光彩,那悅耳的笛聲可不是誰都能吹的出來。
冷文淵還不知道冷霜在徐老夫人吹笛一事,心中以為,她想去畫舫卻害怕進不去隨即道:“你若想去,我們便進去看看。”
“我……”
“那我們一起吧,要不然拍賣就要開始了。”徐羽熙難得熱情的挽著冷霜的手,拉著她向畫舫走去,冷芷鳶一臉擔憂的跟在身後。
畫舫上的中年男子看到上船的二人,指著麵前的東西問道:“不知二位姑娘選哪樣?”
桌子上放著筆墨,古琴,笛子一類的樂器準備的十分齊全。
徐羽熙隨手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首詩,中年男子接過對她微微一笑,“姑娘裏麵請。”
徐羽熙走了幾步又停下,看著還在觀看的冷霜大聲道:“表妹是沒想好要選哪樣,還是這些你都不會。”
看似關心的話,卻夾雜嘲諷之意,而她的聲音剛好讓畫舫上的人聽到,那些人看向冷霜的目光露出不屑。
“原來是冷家二小姐,聽說這二小姐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竟然也敢來這裏丟人現眼。”
“就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如果是她一定呆在家中半步都不會出來。”
嘲諷之聲接二連三響起,冷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倒是身後的冷文淵一臉陰沉,上前一步剛要辯解,卻被冷霜一把拉住提筆寫下一首詩。
烈酒杯杯敬相思,獨舞情曲誰人知,落花滿天孤身賞,抬頭笑歎一人癡。
“好詩,姑娘請。”中年男子看著紙上的那首詩,滿眼都是讚歎,沒想到這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卻是如此有才華。
而冷文淵則是眉頭微微一皺,看向冷霜的眼神帶著探究。
徐羽熙臉上的笑意退下,眼神帶著驚訝,不是說冷霜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可她又怎麽會作詩,難道是她抄別人。
想到這裏,她走過去道:“不知,我能否看眼我表妹做的詩。”
中年男子拿起遞給她,而身後那些剛才嘲諷過冷霜的人也都一一圍了過來,當看到上麵那首詩時臉色各異。
“在這裏我提醒下各位,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要亂說,若再讓我聽見你們侮辱我妹妹,別怪我不客氣。”冷文淵言語犀利,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才知道,他就是那個進宮陪讀,後來去軍營曆練的丞相府的大少爺,冷文淵。
“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還是先進畫舫,裏麵已備好糕點,茶水供各位享用。”中年男子察覺到氣氛不妥,立刻開口道。
其他人都散去,隻有徐羽熙不甘的看著冷霜,咬牙切齒道:“表妹真是厲害。”
“表姐過獎了。”冷霜淡然一笑,和冷芷鳶一同進入畫舫。
徐羽熙本想和冷文淵說話,卻被他直接無視。
她氣的跺了下腳,擰著繡帕小聲道:“冷霜我們走著瞧!”
畫舫裏的桌椅都是上好的檀木所做,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花樣,還有絲綢從上方飄落下來。
裏麵是上下兩層,上麵是坐的都是男子,看那些人的服飾應該都是王公貴族,而下麵都是女子坐,同樣也都是京城名門之女。
冷芷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緊張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二姐我們去哪裏坐吧。”
“好。”兩人走到最後麵的角落坐下,這裏位置比較偏,所以她們這邊也隻有冷芷鳶和冷霜兩人坐。
這倒正和冷霜心意,既能看看外麵的風景,還能免費吃到這麽好吃的糕點,這趟也不算白來。
除了那道令她不悅的目光外,其他的都挺好。
就在拍賣要開始時,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走了進來,有人驚呼一聲,“這不是四皇子嗎?”
眾人回過神來立刻起身道:“見過四皇子。”
“大家不必多禮,本皇子隻是閑來無事,恰巧得知這裏有場拍賣會,便過來逛逛。”說著,君南逸抬腳向二樓走去,
眾人起身坐回位置,冷霜打量了一眼這個四皇子,身材高挑,俊美的臉龐配上溫文儒雅的笑容,怕是沒有哪個女子會不心動,當然她除外。
還有一點讓她奇怪的是,剛才在行禮之時,坐在靠欄杆位置的那位公子明顯十分敷衍,好像一點沒有把四皇子放在眼中,這人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