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時日不多
挽桃看著鑽狗洞的人,隻覺一群烏鴉在頭頂飛過,“二小姐,你還是快出來吧,若是讓人看到怎麽辦。”
“別囉嗦,想要見我娘就跟著,若不想就在這等著。”冷霜好不容易爬過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挽桃一咬牙,跟著鑽了進去,待她進去後,卻沒有看到二小姐,剛用出聲被人從後捂住嘴巴,拉到一棵大樹後。
她嚇得想要掙紮,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別出聲是我。”
挽桃這才冷靜下來,被鬆開後不解問道:“二小姐這是做什麽?”
冷霜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人。
“怎麽樣,我夫人如何了?”冷風雙手背後對王大夫問道,言語中盡是擔憂。
王大夫搖了搖頭,臉上沒有沒有了以往的笑容,“夫人這次傷的很重,就算及時服下靈草,隻怕也沒有多少時日。”
冷風放在身後的手握成拳,即便這樣的答案他知曉,心中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如今希望破滅,內心很是懊悔。
若是那一鞭子沒有打下去,錦玉會不會能多活些時日。
兩人剩下的話冷霜已經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那句,‘時日無多’雀躍的心瞬間沉下去。
心中似乎有千斤重,明明說過會好好保護娘親,卻一次又一次讓娘親受到傷害。
“二小姐,夫人的事……”挽桃看到難過的人安慰幾句,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冷霜沒心情聽她多說,直接走了出去,挽桃驚慌的想要把人拉回來,卻已經來不及。
冷風不知和王大夫說什麽,餘光看到走過來的人,停下後麵的話,言語厭惡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若說他內心很是愧疚,那更多的便是憎恨冷霜。
“我來這裏不是和父親做口舌之爭,我相信父親應該也希望母親在剩下的日子裏能過的舒心些。”現在她可以拋棄以往的怨恨,隻為母親餘生能快樂度過。
冷風雙眼淩冽的看向冷霜沒有開口,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到時被晾在一旁的王大夫覺得很尷尬。
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輕咳了一聲開口道:“若心情好,或許可以延長些夫人的壽命。”
至於延長多久的時間,他就不能保準了,一個人心情好對病情有很大幫助,或許真的可以讓冷夫人多活些日子也有可能,但這話更多的是在幫冷霜。
“你最好不要動什麽歪心思,不然別怪我不念父女情分。”冷風說完,走到門口對侍衛吩咐氣衝衝的離去。
“多謝。”冷霜知道,若是沒有王大夫最後的那一句話,她那個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她來看母親。
王大夫微微一笑,“我到更想知道,你是如何拿到靈草的?”
要知道,靈草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能拿到的人更是少隻有少,每年都有人去采摘靈草,每次都是死訊傳回,久而久之便沒人敢再去。
這也是為何,上次他沒有說出靈草能夠延長冷夫人壽命的原因,就是不想白白搭上一條人命。
“無可奉告。”這件事關係重大,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就連墨香她都警告過絕對不能亂說。
王大夫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挽桃跑過來還沒等詢問,相爺為何沒有追究她們偷溜進來,就看到二小姐已經推開門,她顧不得心中的疑問追上去。
冷霜進到房間,繞過屏風來到內室,看到還在熟睡的人放輕腳步,悄悄的走過去坐下。
“霜兒,你來了。”溫柔的聲音響起,本該熟睡的人這時卻睜開雙眼,望著床邊的人淡淡一笑。
“是不是我吵醒了母親。”
蘇錦玉搖了搖頭,至於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伸手摸著冷霜的臉龐,慈愛的目光看著她,“你瘦了。”
“哪有,我最近可是特別能吃,我還覺得胖了好多,挽桃你說是不是。”她握住娘親的手,對旁邊要哭出來的挽桃問道。
挽桃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回答道:“是。”
“娘親,我門出去走走可好。”
“好。”蘇錦玉沒有去問放火一事怎麽樣了,也沒有去問凶手抓住了沒,她相信這一切都不是霜兒的做,至於結果,看到出現的人心中自已然明了。
暖暖的春風拂麵吹來,夾著這一片綠色的樹葉飄落,蘇錦玉伸手去接,臉上有了久違的笑容。
走了片刻,蘇錦玉臉上有些疲憊,冷霜扶著她來到涼亭中坐下,並讓挽桃去熬參湯。
“霜兒,你是不是有話要問?”蘇錦玉在她支開挽桃時,便猜到她定是有話要問。
“我想知道為何父親這樣憎恨我,真的隻是因為當初的誤會?”如果真的有誤會為何不滴血驗親,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不都明了,怎麽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蘇錦玉看著她的臉,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告訴她真相,若是說出來霜兒又能否接受事實。
冷霜雙眼緊盯著娘親,看到她一臉為難之色,有些後悔問出這句話。
就在這時,一丫鬟從外麵跑了進來,“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蘇錦玉一聽,平靜的臉上染了一絲喜色,“真的嗎?”
“人已經在主廳,相爺讓奴婢讓請您過去。”
冷霜還是一頭霧水,對這個大少爺沒有太多的印象,隻記得,是徐氏生下的兒子過繼到母親名下,後來去參軍好多年沒回來。
“快,我們快去看看。”蘇錦玉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拉著冷霜的手微微顫抖。
主廳中,徐氏拉著冷文淵問東問西,冷雨晴也會時不時的問上兩句,隻有冷風一直坐在主位喝茶。
蘇錦玉和冷霜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副母子情深的場景。
倒是冷文淵察覺身後有人盯著,回過頭去,看到來人起身道:“見過母親。”
“回來就好,在軍營苦不苦。”蘇錦玉有太多話想問,可看到冷文淵又不知從何問起。
“不苦,聽聞母親近來身體不是很好,應該兒子去拜見您的。”冷文淵說完,扶著蘇錦玉坐到椅子上。
冷霜看著衣冠楚楚的冷文淵,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就是不知他內心是否和表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