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事態清晰
無痕再次問道：“二小姐現在想怎麽做？”
“甕中捉鱉，你覺得如何？”偌大的冷家想找出凶手很難，可要是將人引出來就容易得多了。
冷霜示意無痕接住她扔過去的東西，輕笑道：“且等我在府裏折騰一圈，既然有令牌不用可惜了。”
隻要讓背後的人慌亂，還怕引不出人來？
無痕低頭：“屬下會配合您。”
“你這樣……”招得無痕附耳，冷霜低聲說了片刻，等人離開後，她眼底閃過冷厲。
被誣陷，被鞭打，還有母親昏迷的仇，她都要讓那些人還回來！
冷霜讓挽桃招來府中下人，大張旗鼓地在中院裏一一詢問，隨著一天時間過去，冷家上下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啊？”
“好像寒王讓二小姐在三天之內找出放火凶手，不然就要叛她死罪，你沒看見那個冷冰冰的侍衛，他就是寒王身邊的人。”
“那二小姐這次可慘了，京城誰人不知，寒王可是出了名的冷酷，她竟然敢招惹這位真是不要命了。”
冷雨晴不知何時出現在這些下人身後，聽到她們議論紛紛的話，轉身去了清風閣。
冷雨晴走進房間，看著喝茶的徐氏抱怨道：“那個冷霜現在可真威風！”
“威風有何用？”徐氏端著茶盞抿了口，神色平靜地說，“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
三天的時間找一個凶手，徐氏嗤笑一聲，這事冷風還行，可換成冷霜，就好似是個笑話根本不可能。
冷雨晴皺眉，不滿地說：“我知道是這樣，可是她這麽大張旗鼓，我就是看不慣。”
沒錯，她就是看不慣，她不喜歡冷霜事事壓在她頭上。
徐氏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既然看不慣，那就去找老太太。”
“找祖母作甚？”
“找她，上眼藥。”徐氏輕笑著提醒，“老太太身邊有個叫紫竹的丫頭，似乎和冷霜有些過節。”
得了徐氏的指點，冷雨晴麵露欣喜：“娘，我懂了。”
“等下。”徐氏叫住轉身離去的人，小聲道：“你不要出頭，使點銀子便成。”
冷雨晴點頭，隨後匆匆離去。
昏暗的夜色下，冷雨晴帶人剛走過，角落裏驀地走出一人，看了眼她的方向，緊跟著扭身離去。
“小姐，大小姐真的去找了徐氏。”挽桃推門而入，將方才看到的一幕說了，緊張地說，“她們不是又出壞主意了吧？”
“怕什麽？”冷霜慢條斯理的將外衫披好，麵前的桌上放著染了血的布條，還有一瓶金瘡藥。
“可是……”
“墨香如何了。”她打斷挽桃的話，把話題轉移到墨香身上。
“墨香已經好多了，一直嚷著要過來伺候小姐，若不是奴婢說有奴婢在，她怕是會不顧身上的傷過來。”墨香這次傷的很重，還記得給她上藥時，看著她身後的傷痕都覺得很痛。
而且大夫特意交代過，這段時間讓她暫時不要下床活動，不然很有可能會牽扯傷口在感染。
“告訴她好好養傷，不然是我伺候她，還是她伺候我。”冷霜清楚墨香的性子，也知道墨香擔心她，可沒有什麽比墨香養傷更重要，而且她現在身邊人越少越好。
“奴婢知道了。”挽桃應下後開始進入內室收拾床鋪。
夜色漸深，各人的心思在黑暗裏翻湧，又被黑暗遮掩，叫人什麽都看不出來。
次日，冷霜起身換了藥，和挽桃一起前往老夫人的院子，誰知剛進門，就聽裏麵傳出一聲訓斥。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亂說？出去，再有一次便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
冷霜神情微凝，推門的手一頓，緊跟著就看到緊閉的房門走出一人，正是祖母身邊的貼身婢女紫竹。
兩邊對上紫竹臉色一僵：“二，二小姐？”
“嗯。”冷霜點頭當作招呼，視線落在她後方，“祖母心情不好？”
紫竹還沒來得及回答，屋裏就傳出聲詢問：“可是霜丫頭來了？”
“是。”冷霜坦然地應了聲，從紫竹身邊走過，進了房間。
“見過祖母。”冷霜淺施一禮。
老夫人靠在床榻上，手裏捏著佛珠來回轉，聞言淡淡地嗯了聲：“坐吧。”
吳嬤嬤使了個眼神，房間伺候的丫鬟趕緊搬來椅子，冷霜坐下視線上移，微微勾起嘴角陪著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看著心思不定的人問道：“查的怎麽樣了。”
“有些線索，還需要進一步查探，孫女聽說祖母醒來特意過來看看，還請祖母不要太傷心，免得傷了身體。”她這次過來可不隻是探望這麽簡單，更想知道祖母的態度，是否相信她就是放火之人。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你隻管放手去查，想問什麽便如問吳嬤嬤。”老夫人打了個哈欠道：“人老了，身體不如從前你且回去吧。”
“是，祖母多保重身體。”冷霜起身退出去。
出了房間，挽桃忍不住問道：“小姐，老夫人這是何意？”
冷霜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祖母恐怕已經知道放火的人是誰。
“二小姐。”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冷霜轉過頭去，看到吳嬤嬤剛要俯身卻被攔住，“二小姐莫要折煞老奴，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老奴定不會有所隱瞞。”
“我想問吳嬤嬤可知道看守佛堂的婢女是何人，是固定還是每個人輪班看守。”
“白天是采荷，晚上是采玉。”這個問題不用去想，吳嬤嬤張口便來，隻因這兩人都是她安排的。
冷霜想了一下，隨即問道：“那當晚看守佛堂的應該是采玉，怎麽會是采荷？”
“這個老奴就不知了，不過，有可能是她們二人換了看守時間。”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那時並沒有什麽意外發生，她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多謝嬤嬤。”冷霜道謝過後，徑直離開無憂閣。
吳嬤嬤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歎息一聲回了房間，進到內室便聽到老夫人的聲音傳來，“霜丫頭都問了什麽？”
“隻問了一些關於看守婢女的事，其他的什麽都沒問。”吳嬤嬤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接過老夫人的佛珠放到桌子上。
老夫人點點頭一臉疲憊道：“某些人的手伸得太長，連無憂閣的事也敢插手。”
“是老奴沒管好……”
“不怪你，查出來把人給扔出去。”老夫人說完，這才側身躺下，吳嬤嬤給她蓋好被子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