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鞭打
冷風看著堅定的人心中猶豫，他想懲罰冷霜卻不想傷害蘇錦玉。
徐氏憤恨的看著出現的人，捏著手中繡帕，壓下心底的情緒上前一步道：“姐姐誤會了，老爺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畢竟霜兒犯了這麽大的錯，若不罰怕會壞了府中的規矩，姐姐就別為難老爺了。”
蘇錦玉看都沒看徐氏一眼，反而對挽桃吩咐道：“把墨香送回錦繡閣找大夫給她看看。”
“是夫人。”挽桃一直擔憂的看著暈過去的墨香，兩人是同一天進府，又分別伺候蘇錦玉和冷霜，感情自然比其他婢女好些。
如今看到墨香這個樣子心中多少有些心疼，聽到吩咐吃力的抱起地上的人匆匆離去。
徐氏攥著手帕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不然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於潰，現在隻能隱忍，“姐姐真是心善，隻怕知人知麵不知心，霜兒今天會任性火燒佛堂怕是被那賤婢教唆。”
“說起規矩我倒有一事想問，見了主母不行禮，你們就是這樣守規矩的嗎？”蘇錦玉沒有回應她的話，反而抓住之前的話不放，看著冷雨晴和徐氏冷哼一聲。
她從來都是溫和待人，更沒有刁難過別人，以往就算徐氏在過分，她也隻是微微一笑，如今這番話當真讓人驚訝，就連徐氏都很差異。
冷風眉頭一皺，似乎對徐氏的做法很不滿，他雖然寵愛徐氏和冷雨晴，對她們做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不代表她們可以忘了府中的規矩是什麽。
徐氏心中的怒火翻湧，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有任何生氣的情緒，但冷雨晴臉上的憤怒卻清晰可見。
冷霜站直身子，陣陣刺痛傳來，讓她嘴角一咧，望著冷雨晴冷笑道：“大姐這是不滿母親，還是不滿的規矩啊？”
墨香被挽桃帶離開，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相信挽桃會照顧好那墨香。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冷雨晴，瞧見她臉上的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這是不甘心給夫人行禮。
“還不趕緊給你母親賠禮。”冷風出言提醒，這話明明在偏向蘇錦玉，同時也表明了她在府中地位和身份。
“爹……”冷雨晴撒嬌的語氣喚一聲，卻沒有的任何回應，隻有一個淩冽的眼神看著她。
徐氏語氣不急不慢道：“姐姐見諒，這丫頭應該是被嚇到，連府中規矩都忘了。”接著轉頭瞪了眼冷雨晴，“還不趕緊過來給夫人行禮。”
冷雨晴不甘心地走上前，敷衍做了個行禮的動作，“母親。”
“姐姐。”徐氏也跟著俯身。
冷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蘇錦玉也沒有過多在這件事上計較，剛才那樣做不過是不想徐氏太囂張。
冷風視線一轉落在冷霜身上，隻覺糟心感立時上了心頭，那被火燒的佛堂還近在眼前，臉頓時跟著沉了下去。
“來人，將夫人拉開！”
四周環繞的小廝有些猶豫，那可是夫人，他們能去拉人嗎？
見沒有動靜，冷風愈發來火，直接喊了婢女將蘇錦玉扯開，那負責鞭打的小廝在他的示意下再次動起手來。
兩個下人按在冷霜讓她跪下，另外兩個人拿起木條，木條再次抽在冷霜身上。
“啪，啪。”一聲聲的悶響下是綻開的皮肉，冷霜咬牙硬撐，額前逐漸滑下冷汗。
嘶，好疼！
“你知不知錯，你若知錯，我還可饒你一命。”冷風望著閉口不言的人出聲問道。
冷霜緊握的雙手青筋暴起，言語十分堅定道：“我沒有錯。”
“好，繼續給我打，打到她認錯為止。”冷風一聲暴怒，小廝手中的木條更加用力打在冷霜的身上，木條上沾染了鮮紅的血跡。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蘇錦玉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掙紮著想逃脫婢女的桎梏，可她一個病人哪比得上幾人力氣？
一時間隻能徒勞望著，心裏莫名升起怨恨。
“冷風那可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啊，你不能這樣對她，霜兒從未有錯，錯的是我，你要打我啊！”蘇錦玉大聲喊著，淚水在紅起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
冷風冷哼：“我可沒這樣大逆不道的女兒。”
現在敢燒佛堂，日後豈不是敢燒他的丞相府？今日必定要給個教訓。
“娘，唔……”
冷霜開口喊了一聲，可那乍然襲來的疼痛讓她悶哼了聲，到嘴的話立時消失。
一旁徐氏瞧著，眼底泛起嘲諷。
看，這就是不受寵的下場，燒佛堂的罪，可不是蘇錦玉幾句話就能抹掉的。
冷雨晴靠近徐氏，看似害怕的麵容下卻是幾分猙獰。
“娘。”她輕輕喚了聲，在徐氏扭頭時，頭靠在徐氏肩膀上，小聲地說，“這樣還是便宜她了。”
幾十下木條，哪比得上她心裏的惱火。
徐氏拍拍她的手：“小聲些，看著便是。”
“放開我！”蘇錦玉不知何來的力氣，狠狠推開了下人的手，抬腳就往冷霜處跑。
“你站住！”冷風倏地邁步，大喊聲中撲向蘇錦玉，可到底慢了一步。
隻聽“啪”一聲響，本該抽在冷霜身上的鞭子落在蘇錦玉背上，她趴在冷霜身上，一句話未出口，“哇”的一聲吐出口血來。
“娘！”
冷霜目眥欲裂，蘇錦玉吐出的那口血落在她的臉上，她隻覺眼前一切都變成了紅色。
“給我滾開！”
所有的退讓在此時化為怒火，冷霜抱住蘇錦玉，望見她緊閉的雙目時，幾欲要將牙咬碎。
這些人怎麽敢？他們怎麽敢？
下一瞬，趕過來的冷風便將蘇錦玉給搶走。
“夫人，夫人你怎麽樣？快，快去請大夫來，快點！”
冷風慌了神，出口的話裏都帶上了些許顫抖，持鞭的下人“撲通”跪下，眼裏亦是慌亂。
“老爺，老爺，奴才，奴才……”
這一變化讓在場的人都愣了神，徐氏拉著冷雨晴走到冷風身後，心裏雖是暢快，但麵上卻還滿是慌張。
“哎呀，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去請大夫來啊！”
愣神的下人們終於跑了起來，冷霜撐著身子站起，望向冷風的眼神裏滿是仇恨，“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冷風抬頭看她，憤怒地說：“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若不是你，她怎會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