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放血
君敬軒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急匆匆的離開房間去研製解藥。
墨香進去看到桌子上的碗,裏麵還有些血跡,眼中閃過心疼的神色。
冷霜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沒有回頭直接開口道:“你先去休息,這裏有我照顧就可以。”
墨香照顧她兩天的時間,臉色十分不好,應該是沒有好好休息,再說這裏也沒什麽她能幫忙。
“不,奴婢在這裏陪著小姐。”墨香十分堅決道。
冷霜又勸說了幾次無果也任由她留下,一刻鍾的時間很快過去,放血的時間又到了。
墨香看著小姐拿起桌上的匕首,劃破手掌,心中很心疼,如果可以真想替小姐放血,隻可惜她的血不行。
冷霜放完血隨意的包紮下傷口,端著半碗血給君無寒喂下,好不容易把血喂他喝下,掀開被子看了眼他胸口處的黑色條紋,確定沒有在蔓延放下心來。
一連幾次的放血,讓冷霜身體有些虛弱,臉色蒼白如紙,身子也開始站不穩跌坐在椅子上。
“小姐你沒事吧。”墨香緊張的扶住坐下來的人。
無痕聽到房間的聲音,從門外大步走進來,看到椅子上虛弱的人,關心道:“冷二小姐你沒事吧。”
“你是擔心我家小姐有事,就不能給你家王爺放血了吧。”墨香說話帶刺,聽著很刺耳,心中更替她家小姐委屈。
明明小姐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想幫寒王卻落得這個下場,讓她怎麽能不生氣,怎麽能不憤怒。
“墨香。”冷霜無奈的喚了她一聲,轉頭對無痕微微一笑,“我沒事,隻要不死就會繼續放血。”
“我……”不是那個意思,後麵的話無痕沒有說出,再次離開房間守在門外。
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更不懂得如何去說些安慰的話。
房間裏,墨香氣呼呼道:“這群人太過分了,根本不顧及小姐的死活。”
“我的命為何要別人顧及,更可況,這本就是我的選擇,怨不得別人。”冷霜聲音十分低弱,埋怨是最無用的話,想的越多越苦惱還不如不去想。
墨香撅著嘴很不高興,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小姐你休息下,我來照看寒王。”
“我沒事,別擔心,這點血不足要我的命。”冷霜隻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狠狠的在胳膊上掐了下,勉強讓自己清醒一點。
墨香收回心疼的目光,眼睛不停地向外張望著,心中祈禱三殿下可以盡快研製出解藥,這樣她家小姐就不用再放血了。
一刻鍾又過去了,冷霜身子虛弱的站不穩,再次拿起匕首放在手掌上,準備割破的時候被墨香阻止,“不要,小姐你不要命了嗎!”
“放手。”
“不,小姐,墨香求你不要在放血了,再這樣下去你真會沒命。”墨香緊緊握住冷霜的手腕,雙腿彎曲跪在地上哀求道。
“放手。”
“小姐!”
墨香還是沒能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鮮紅的血液,從小姐手掌不斷流出,淚水在眼中不停打轉。
冷霜放過血後,渾身無力,額頭汗水密集,呼吸急促,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去叫無痕進來。”冷霜聲音很小,若不是墨香一直看著她,或許都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
看著虛弱的人,墨香哪裏還敢反駁,走到門口把外麵的人叫進來。
“冷二小姐你……”
“把血喂你家王爺喝下。”冷霜將桌子的碗推了下,她實在沒有力氣把碗端過去,隻能喚無痕進來。
“謝謝你,冷二小姐。”無痕雙手抱拳,單膝跪地,他真的很感謝冷霜不顧生命去救王爺,同時心中也很欽佩她。
能把生命看得如此淡然,怕是連尋常男子都做不到,更別說犧牲自己的命去救別人。
“一句謝謝就能換回我家小姐流過的血嗎?”墨香出言頂撞道。
“這……”無痕平時話不多,一時間不知怎麽回答墨香。
“墨香不許多嘴。”冷霜輕聲訓斥一句,抬眸對無痕道:“這丫頭平時被我慣壞了,說話口無遮攔,你不要介意。”
無痕微微低了低頭,走上前將那碗血端起向床邊走去。
冷霜趴在桌子上腦袋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都晃動,想要張嘴說些什麽卻失去了意識。
“冷霜這就是你得的下場,你一輩子都將在監獄中度過,你的一切都隻能是我的,男人是我的,所有的榮譽也是我的。”刺耳被笑聲不斷響起,冷霜身處在一片黑暗中,不停的尋找著聲音的來處,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子。
在一個轉身,看到了一張得意的笑臉,身上穿著潔白的婚紗,當看清那張臉時憤怒從心底湧出。
當初,她就是被這個好閨蜜和渣男陷害入獄,甚至為他們背上莫須有的罪名,而這二人為讓她慘死在監獄,不惜買通監獄的人對她下毒手,前世的一切她從來不曾忘。
“你還真是淒慘,死了一次又一次,再看看我現在擁有著你的一切過的很舒坦。”
冷霜瘋了一般衝過去,沒等他掐住女子的脖子,人已在她眼前消失不盡,剩下的依舊是一片黑暗。
“滾出來,你給我滾出來。”她瘋狂的呐喊著。
“你在叫我嗎?”一道輕飄飄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冷霜猛地轉過身去,看到的並不是她前世的閨蜜,而是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看到我很驚訝嗎?前世你為了個渣男入獄,今生你又為一男人去死,那你答應我的呢!”
冷霜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瞬間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腳站在原地像生根了般挪不動步。
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不守約定,那身子就該還我。”
冷霜看著瞪大的瞳孔,從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對,這身體本就不是她的,如今還回去也對,這樣一想慢慢閉上眼睛。
突然,身上傳來陣陣刺痛,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蔓延全身,耳邊傳來一聲聲呼喚,好像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