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兩次門響
南素衣看他躺了下來,胸口還在冒血,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塞在他的胸口處,門外敲門的聲音沒有一點停頓。
她看了一眼,還在收拾自己,將地上的血用地毯遮起來,還一邊向門外說道:
“誰啊?等我穿衣起來。”
等到檢查了地上沒有任何不妥後,她才看向鏡子裏,確認沒有問題,才走去門口移開了門栓。
打開門,蕭寧朗三人眼神明顯一愣,怎麽是她?
南素衣迷糊著眼睛,臉上似乎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一見是他,眼睛裏迸發出巨大的驚喜,高興地說道:
“蕭大哥,怎麽是你?”
見她說話,蕭寧朗也不好不理人,畢竟還要找人呢,他也沒想到她們沿著血跡追到這一片,想要敲門問問這家人,卻沒想到竟然是她家。
“大半夜打擾了,請問南姑娘是否看見一個身受重傷的男子?”
南素衣臉上是迷茫,瞪著一雙剪水瞳問道:
“你們在找人嗎?我一直在睡覺,沒有看到任何人。”
“南素衣姑娘還真是膽大,大半夜我們敲門也敢隨意開房門,不怕我們是歹徒嗎?”
女子看似隨意的聲音傳來,南素衣瞳孔嚇得微縮,隻是沒有人看到,隨即她看向蕭寧朗,眼裏的癡迷明顯可見。
“童姑娘說得是,隻是這人若是蕭大哥,素衣也是歡迎的,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聽到這話,童珠珠往前走了兩步,剛好把蕭寧朗擋在身後,臉上帶著淺淡疏離的笑意,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南姑娘能否讓我們進去查看一下,萬一那賊人趁你熟睡,溜了進來,可就危險了。”
聽到她要進去,南素衣臉上出現很為難的表情,眼神裏也是流露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啜泣說道:
“童姑娘將女兒家的清白放在哪裏,素衣難道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不堪嗎?竟然半夜三更要進我的房門。”
童笙冷眼看著這個姑娘,話裏話外都在說小姐的壞話,真是討厭,明明小姐什麽都還沒有做,就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真是惹人厭。
“你誤會了,我是說讓我和我的侍女進去看看。”
她皺著眉頭看著流淚的南素衣,這次她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聞言,南素衣抹了一下眼淚。一雙眼睛微微泛紅,柔聲說道:
“那也不必麻煩童姑娘了,我自己的呃房間有沒有賊人進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們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蕭寧朗總是有一種直覺,這個南素衣根本不對勁,但是又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
“南姑娘,我們是沿著血跡找到這裏的,那個人有可能就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就讓我們查看一番吧。”
聽到他的話,南素衣臉色突然變得微冷,聲音也不像之前那麽溫柔,還是那雙眼睛,看著他的臉,擲地有聲地說道:
“蕭大哥是衙門的人嗎?”
蕭寧朗的臉色難看了一分,微微搖頭。
她盯著他的臉不放,繼續說道:
“既然你不是衙門的人,那就沒有任何權利進我的房門,還有,我多問一句,蕭大哥為什麽要追那人?”
薄唇輕動,蕭寧朗冷漠無情的說話出四個字。
“無可奉告!”
這四個字就像利劍,在她的心上戳了四個血洞,痛得她險些無法呼吸,臉色更蒼白,唇已經沒了血色,也堅定地反駁道:
“那就恕素衣也無法讓你們進去,若是沒事了,我想休息了。”
說完就冷著臉將房門關上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碰了冷屁股的三人,看著緊閉的大門,眉頭深深皺起,這周圍的人,半夜三更去敲門恐怕比南姑娘態度更惡劣吧。
童笙有些生氣,忍不住嘟嚷了一句。
“這南素衣之前還一副很喜歡蕭大哥的樣子,現在就甩臉子了,變臉還真是變得快。”
“好了,阿笙,我們再去別去找找吧。”
之後三人又去了其他地方,其實血跡隻是滴落在路口處,南素衣興許真是不知道。
門裏麵的南素衣聽到他們離去,才放鬆了身體,趕緊拉開衣櫃門,隻見陌生男子已經昏迷了,她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拉了出來。
胸口她的白色長裙已經全部被染紅,她趕緊拿出自己的藥箱,將平常備著的三七粉撒在了胸口流血處,又拿繃帶給他綁起來。
當她做完了這些,胸口總算不流血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小四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雙狹長的眼睛嚇得她後退了幾步,緊緊抱著自己的醫藥箱,緊緊盯著他。
小四看著她,費力說道:
“他們都走了嗎?”
南素衣連忙點頭,沒有說話。
“你把我扶到床上去,這地上太冷了。”
小四隻覺得地上咯得他背疼,感情這女人竟然把他放在地上。
“不行,我的床你不能睡。”
這個軟弱女子說出的話,氣得他差點吐血。
南素衣看了一眼遮蓋血跡的地毯,連忙說道:
“你睡這個地毯上吧。”
小四看了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麽,自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費力撐起了半天手,都沒有站起來。
見狀,一旁地南素衣勉強走過去,心裏不斷安慰自己,這是自己救的人,不能讓他死在自己房裏。
將人扶起來,好在小四身材矮小,她又是高個子,所以不算費勁,就將人扶了在了地毯上。
然後兩人沒有再說話,小四已經虛弱得睡了過去,南素衣則是經過一晚上的驚嚇,失眠了一晚上。
很顯然,蕭寧朗三人這一晚上的搜尋,注定是無功而返。
回到火鍋店裏,童笙忍不住跺腳,一臉的冰霜。
“真是該死,就差一點,就可以把那人抓住了。”
蕭寧朗抱著手臂,一臉的高深莫測,似乎在想什麽,腦海裏閃現過南素衣的臉,還是覺得不對勁。
“童笙,接下來,就把那個南素衣盯著,我總覺得昨晚上她很不對勁。”
聽他這麽說,童珠珠腦海裏也閃過昨晚的情形,以前的南素衣至少是有幾分溫柔,還有氣節的。
而昨晚上,就在她控訴自己不顧她清白的時候,那樣子就很像那種惡毒白蓮花的台詞,好像在故意隱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