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喜事如喪

  最後劉梓安為了保命隻能被迫同意,其實他內心十分不願意要這個破鞋,再美他也嫌棄。


  村長命令兩人在三日之內成親,不得拖延。


  跪在地上的童九兒看著人群中的少女,指甲陷進了肉裏,卻仿佛不知道疼,一雙眼睛迸發出滔天的恨意,童珠珠,都是因為你,給我下藥,害我沒有了清白之身,一定要毀了你,讓你也嚐嚐這種味道。


  童珠珠不是沒有感受到那女人惡毒的眼神,衝著那個方向綻放了最燦爛的笑容,童九兒,你以為就這樣了嗎?不,沒這麽簡單。


  童九兒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那個笑容大大的刺痛了她,兩隻手瘋狂的掐自己,看見的村民莫名的覺得慎得慌,抖抖身子趕緊回家了。


  劉梓安呆滯的被劉母帶回了家,他滿腦子都是完了,他的仕途之路走到盡頭了,秀才名聲也不保,都是童九兒那個賤女人,出的主意把他也搭進去了。


  另一邊的童九兒被張氏帶回家,一路上張氏和童大河怒罵她不爭氣,迫鞋,辛苦養她這麽多年,遲遲不把她嫁出去就是想找個有錢有勢的,沒想到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童九兒內心已經麻木,從小到大,外人看到的都是她如何漂亮溫和有禮,實際上在家爹娘隻是把她當作一隻金絲雀養著,有價錢合適的人就把她賣了,給自己的弟弟他們的寶貝兒子鋪路而已。


  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價值了,殘花敗柳成為他們的恥辱,麻木的跟在張氏的後麵。


  童珠珠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歌走在路上,突然感覺到後麵有人在跟著她。


  警惕的握著拳頭猛地轉身,看見是他,虛驚一場的放下拳頭:“怎麽是你?跟在我後麵做啥?嚇我一跳。”


  蕭寧朗很滿意她的警惕樣子,輕聲說:“童童,有沒有覺得他們的懲罰太輕了?”


  這男人也不知道怎麽想到的,人家不是叫她珠珠,就是珠兒,他偏偏要叫童童,叫得她心癢癢。


  “咳,你放心,這結果挺好,他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她有些不自在的說。


  其實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在這落後的村子裏,大家都習慣這種丟臉的事情自己就解決了,村長也不想鬧到官府,更不想讓其他村長的人知道,不然村長裏的女人男人怎麽嫁人娶妻。


  就算童九兒能嫁給劉梓安,他們日子也不會好過,況且她可不認為劉梓安還會像以前那樣對童九兒,估計就他娘那一關,都夠童九兒喝一壺。


  蕭寧朗看著前麵的少女莫名心疼,想起那天他踹開門,看見她無力的躺在床上的場景,手指微微收緊,臉上是滿臉的溫柔,心裏卻在想著“他的童童心還是太軟了呢,有些事情還是要他去做。”


  兩人一路沉默,將她送到家就離開了,看見她進了屋裏,又悄悄折回祠堂,村裏幾個漢子正押著王二狗去村口,到了村口把他扔在了路邊,連身上的繩子都懶得給他割斷。


  王二狗大聲求他們把繩子給他割斷,幾個漢子本來就看不起他,現在更是直接一口唾沫吐他身上:“我呸,敗類,想得美,你現在可不是我們村的惡霸王二狗了。”


  王二狗隻能眼睜睜看著幾人離去,他四處摸索著有沒有石塊,希望能好運的把繩子磨斷。


  突然,眼前有雙黑色的布鞋,他眼睛一亮,有人,可以叫他幫忙:“好心人你幫我把繩子割斷……”


  抬起頭看見來人未說完的話堵在了胸口,怎麽也說不出來,臉色瞬間變難看。


  “你來幹什麽?我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我嗎?”王二狗滿臉充血的喊道。


  如果那天不是這人突然進來,壞了他們的好事,自己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蕭寧朗神色冷峻,蹲下身子去,眼睛裏陰鬱之色越加凝重,聲音極冷:“你以為傷了她,僅僅隻是驅逐出村子這麽簡單嗎?”


  王二狗一邊後退,一邊喊著:“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這下他覺得這男人太可怕了。


  “啊”一聲慘叫過後,王二狗臉色蒼白的捂著自己的雙腿慘叫,再一聲慘叫,褲襠那裏多了一攤血,這下,他徹底暈了過去。


  做完事情,蕭寧朗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了家。


  因為遭遇了那天晚上的事,這兩天王氏把兩個小家夥都關在家裏,不準出去玩,連童珠珠都不準出去。


  所以她被關在家,倒是又被她琢磨出來又可以賺錢的一種方法,在家廢寢忘食的畫圖紙。


  劉家兩母子正愁眉苦臉的張羅著成親的事情,三日期限硬是拖到最後一天才去童九兒家接人。


  兩家人都默契的沒有辦酒席,估計他們也知道,就算擺酒席也沒人敢來吃,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劉家隻是叫了一輛轎子,象征性的隨便掛了朵紅花就去接人,連劉梓安人都沒去。


  童家這邊張氏看著劉家竟然連新郎官人都沒來,鼻子都氣歪了,脾氣暴躁的把童九兒從屋裏拉出來,塞進轎子就算了。


  再看童九兒身上隻是穿了件紅色的粗布衣裳,褶皺多得數不清,一看就是最劣質的那種布做的。


  臉上的皮膚粗糙了許多,手上也不是當初那麽白淨,這三日張氏是什麽髒活累活都讓她做,對她沒有一點以前的養護,不做就打,她隻能咬著嘴唇做完,所以才這麽狼狽。


  看著自己成親如此簡陋,連劉梓安都沒有來,眼淚順著臉龐流下來,自己好歹最後保住了他,他竟然這麽對她。


  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酒席,沒有送親隊伍,一場悄無聲息的成親就這麽完成了。


  晚上,劉梓安喝得爛醉如泥的進了房間,童九兒坐在床邊,看他進來,趕緊去扶住他,語氣有些不滿的說:“怎麽喝這麽多酒?今天可是我們成親的日子。”


  “啪”劉梓安一巴掌打在童九兒的臉上:“你這個賤女人,還敢說我,不過是被別人糟蹋過的殘花敗柳,有什麽資格說我。”劉梓安不顧地上哭泣的童九兒粗魯的把她拖到塌上,沒有一絲憐惜。


  童九兒兩眼無神,身體麻木的承受著這一切……


  王氏去村裏轉了一圈回來,跟童家人說這場婚禮怎麽怎麽的淒涼,連死人的喪禮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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