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物歸原主
“三姨娘不拿麽?”顏清清淡笑著遞過。
“我們談談條件吧。”三姨娘穩了穩心境,小心沿著孔雀翎的邊緣折好,放在一旁侍女的雙手上。
“這隻是見麵禮。”顏清清坐在三姨娘的屋裏,還有些不在狀態,要知一開始聽說三姨娘是個怪脾氣時,她壓根沒想過能和三姨娘平心靜氣坐在一塊兒說話。
“見麵禮這般貴重就過頭了,我花想容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花想容冷哼一聲,將一杯熱騰騰的清水倒在顏清清的杯盞裏。
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杯盞上麵飄了一片小小的薄荷葉。
“我這兒沒什麽好茶招待你,你就湊合著喝,當然,嫌棄就不喝!”三姨娘話兒重了些,性子也不似那種好相處的類型,也難怪她落敗後,在府裏過的日子算不上多好。
“有的喝酒不錯了。”顏清清連帶著那片薄荷葉一起喝下肚去。
三姨娘狐疑地看了眼顏清清,道:
“薄荷葉不是給你吃的。”
“味道不錯。”顏清清擦了擦嘴巴的水漬:“想和三姨娘做個簡單的交易,不知道三姨娘意下如何?”
“一件孔雀翎,你給了別人或許能幫你的更多。”三姨娘抬了抬眼。
“我隻想要四小姐代替三小姐進宮。”顏清清直言道。
“你想叫我的女兒進宮?”三姨娘一時間麵色發冷,連帶著周圍的氣息也跟著講了降溫。
感受到這間微妙的氣氛,顏清清隻是翹翹嘴角,吹了吹熱茶,杯中水蒸氣紛飛,撲倒她的臉上,她突厥一陣的愜意爽快。
“不然這府裏的小姐我真找不出能代替三小姐的存在了。”顏清清癟癟嘴兒,目露為難道:“就請三姨娘幫幫忙,當是可憐了這三小姐沒了母親。”
“當年她和大夫人那個女人聯手陷害我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有今日!我又為何要為了一件孔雀翎,置我的女兒於不顧!”三姨娘拿起那孔雀翎,高高的舉起,欲要摔下去,可這首兒怎麽也是忍心不下去。
“三姨娘是個念家的人,自是下不去手吧?”顏清清料定,任她如何過激,都是無論如何舍不得這件孔雀翎的。
“母親,別氣壞了身子。”四小姐一身淡黃色襖裙,掀開裏頭的紗幔,款步往外走來。
顏清清定睛一眼,竟是位白玉美人。
那周身淡淡的儒雅嫻靜的氣勢和三姨娘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兒。
“四小姐好。”顏清清淡聲問好道。
四小姐點了點頭,行禮道:
“侯爺夫人金安。”
顏清清以為她來隻是走過過場,畢竟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她不在場也不穩妥,卻未想到,這四小姐看似柔弱跟尋常女子比,無非多了一抹氣質。
但心性並不是其她小姐所能比的。
“我想進宮也未嚐不可吧,母親,進宮我們就不必這樣委屈了對不對?”四小姐一聲聲質問簡直揉碎了三姨娘的心。
“母親會給你許個好人家,哪怕去求那女人都行,但進宮你就不要想了。”三姨娘拂去四小姐眼角的淚花,苦聲道。
“我要進宮。”四小姐一字一頓道:“母親你也攔不住我。”
“四小姐既然有這個想法,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對不對?”顏清清看夠了母女情深,心態倒也淡然,不過看三姨娘那堅定的模樣,就生怕四小姐一個話語不慎,就得打她一樣。
“我是做好了打算,為了母親能在這個家裏有一席地位,無論如何我都是要爬上去的。”四小姐雖隻是空口說說,但一個年輕小姐能下決心去到宮裏伺候一個可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無疑是莫大的勇氣。
顏清清對這樣的女人除了欽佩還是欽佩。
“四小姐看得開,三姨娘何樂而不為?”顏清清麵上和顏悅色道,可卻悄聲湊到三姨娘而言,避過四小姐濕潤潤的眼眸。
道:
“三姨娘怕你忘了,大夫人是個多小氣的人,她怕不會給四小姐好日子過的,四小姐除了進宮這條路,三姨娘還覺得有別的好路子麽?”
顏清清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的確有點說動三姨娘了。
“你說的有些道理。”三姨娘因著有四小姐這事在先,頭痛的很,扶著額頭在一處沉思。
越思索這腦子就跟炸了一樣。
顏清清見也差不多,就覺是到火候了。
“那三姨娘好好想想,我就先離去了。”顏清清告辭。
走到後院花圃處,停了停腳步。
花圃中有個人影若隱若現,輪廓還有些熟悉,顏清清往前靠近了些,就見杜子良撚著朵花兒,笑意連連望著她。
顏清清一陣哆嗦,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姐夫?你……散步?”顏清清尬笑著退後。
“見了我你就這般激動?”杜子良欺身而下。
顏清清穩穩躲過。
他是哪隻眼睛瞧見她激動的?那明明是緊張!還有根本一點兒都不想見到他。
“姐夫,請你自重。”顏清清壓了壓揍人的衝動,冷淡道。
“我可幫了你個大忙,你至於對我這樣不情不願的?”杜子良有些受傷,委屈巴巴的跟個孩子一樣,就差半點沒哭出聲了。
“我和你關係本就無二,你這般,是把大小姐置於何地了?”顏清清冷嗬一聲:“要知道大小姐的脾氣你我都是惹不起的。”
顏清清眼底多了一抹嫌惡,這是杜子良自討來的。
先不說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再者她是皇甫惠的夫君,背著自己的妻子討好別的女人的人,可不是什麽好家夥。
“你說得對,惠兒脾氣是不好,但這妨礙不到,我喜歡你。”他欲要挑起顏清清的下巴,被顏清清一把打開。
遠處追著杜子良腳步的皇甫惠見這一步,恨不得衝上前去,好好教訓杜子良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但他還有理智,何況有丫頭拽著她不放。
“小姐,算了算了,等姑爺回去,你有的是法子治他,但現在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了罷。”
皇甫惠甩了丫頭一個狠臉色,丫頭怯怯的,不敢動。
但很清楚皇甫惠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