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太子側妃
冷風一吹，宋柔雪鼻子皺皺的，還帶著酸酸的疼。
猛地一個噴嚏下去。
“就是覺得怪怪的，帝嵐那小子何曾看得上我妹妹，就算差一點兒，普通人家的良家少女也是好的啊……”
宋柔雪竟是為他滿滿的不值。
宋柔香能做世子妃的確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她就真不怕兩個人會修成怨偶不是。
“清清。”
一聲低喚呼回顏清清的思緒，溫潤低沉的聲兒，不用猜就知是黎硯生。
他能來碼頭，十有八九也是為了宋柔雪而來吧。
“我就不打攪你們了。”顏清清緩慢起身，將在地上墊著的披風抱在懷裏，黎硯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又覺不對，縮了回去。
“我們……我們很久不曾說過話兒了。”黎硯生撓撓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便說一會兒罷。”顏清清攏了攏身前的衣裳。
兩個人避開宋柔雪在那道著話兒，宋柔雪也是，並未有太多感觸，相反竟是繼續發愁著。
“你好像瘦了點兒。”黎硯生眼中難掩一抹心痛之色。
“我是胖了不叫瘦。”顏清清辯駁道。
“比離家那時瘦了很多。”黎硯生兀定道。
“水土不服，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很快就能養回來。”
“這不是借口，肯定是他沒照顧好你。”黎硯生歎氣一聲：“他照顧不好你，就回萬源鎮，那兒肯定是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母親是在家中等我，不過……自是要把京城的事都處理好了，我才能離去。”顏清清淡笑道。
“你如今這身兒倒也不錯。”她打量著黎硯生一聲明堂堂的新衣服什兒，不過身子依舊是瘦削的，瞧得出，宋柔雪把他照顧的挺好。
“是柔雪做的。”黎硯生低低垂下了頭，話語之中難掩一絲的羞赧。
“柔雪心靈手巧又美，你可得待她好一點兒，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顏清清裝模作樣恐嚇著，可誰都清楚，她不過是一時玩笑話兒。
黎硯生傻笑幾聲。
當是時，一道箭矢破空而來，朝著閻王妻飛快掠去，宋柔雪剛驚呼一聲，就見那道箭矢竟是插入了黎硯生的心髒處，來不及反應，他人已是倒在了顏清清的懷中。
顏清清愣愣看著這一幕，甚至還來不及反應。
他人嘔著血兒，抓著她的手，正賣力想說些什麽。
最後不過是費力抓住她的手腕，然後輕輕落下一吻，嘴裏還含糊不清念著她的名字。
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在那兒見到過。
顏清清心一陣的緊揪起，顏佩佩死之際就是這樣攀著她的身子，說著她不想死。
“黎硯生，硯生！”宋柔雪叫著他的名兒，但黎硯生一動不動，就保持著閉著的模樣，怎麽搖都是搖不醒。
夜半，大夫去了幾個，來回診治都不見得有什麽效果，宋柔雪等的心急如焚，不免地在院子處走來走去，而顏清清坐在秋千上麵，若有所思。
身上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那是黎硯生的，她完好無損。
白日裏的箭矢就該是衝著她的才對，待她反應過來，黎硯生酒已經抱住她，隨之而來的就是箭矢刺破皮肉的聲兒，來的快去的也快。
“那人抓住了沒？”宋柔雪時不時停下來詢問道。
看得出她很在意……來殺黎硯生的究竟是誰。
帝嵐麽？顏清清冷笑一聲，怕就算是帝嵐，誰也下不去手為黎硯生報仇。
這是第三個搖頭的老大夫了。
第四個老大夫出來時，顏清清已然做好聽同樣的準備了，但不可避免地附耳聽著，就怕漏聽一個字兒。
“這位公子傷勢太重，怕是回天乏術了，不過……暫時是有呼吸的，老夫就有一法子能續續命什麽的，至於醒不醒得來，得看昭化。”
能有救！
她激動地站直身子，道：
“真有救就請大夫幫幫忙，能活著就是好的。”
“用參湯續命？”宋柔香一聽這法子，就覺得不妥。
不是舍不得那一點錢兒，是參湯大補，補多了隻會適得其反。
“那……老夫就沒別的法子了，參湯能暫時保住這公子的氣血不流失，但虧身子是罷，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老大夫說的在理。
顏清清微微動容。
“煩請大夫了。”不等顏清清鬆口，宋柔雪先一步道。
入秋後日，京城的流言頓生，而宋國公府和淮陽王府的聯姻誓在必行。
“你說大小姐被勒令出來了？”顏清清聽著秋月的回稟，懵懵然，心底很不是滋味。
“大夫人去宮裏求了皇帝陛下，才放出來的，她本事可大著呢。”秋月深深鄙夷道。
“皇帝陛下會管這種婦人家的瑣事麽。”顏清清手放在紅欄杆上，輕輕劃過上麵裂跛的紋路。
“皇帝陛下不會管，但有的人會管。”皇甫遠在他後頭站著，笑眯眯地望著她。
“有的人？我調查過了大夫人在朝中並無親朋才對。”顏清清緊鎖了眉頭，道。
見她愁眉不展，皇甫遠淡淡解釋道：
“大夫人是湘江人士，外祖父是當地有名的富商，而她的母親則是……慶國公的小女兒，她要想皇甫惠出來，動用娘家的勢力，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雙手擦過她的咯吱窩，皇甫遠將顏清清很是輕鬆的舉起來。
顏清清小手趴在他的肩頭上。
“她再出來送進去就難了。”顏清清惋惜一聲：“茗笙的苦也白受了。”
“表嫂子莫為我不平，等我做了太子側妃，她是奈何不了我的。”周茗笙敞著明亮的聲兒，身子大致已經恢複好，而細白柔嫩的小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跟顆水蜜桃一樣惹人愛憐。
顏清清輕輕拍了拍皇甫遠的後背，他將自己放下，隨後在長廊邊上坐了下來，繞有趣意望著周茗笙，道：
“你就當真這麽喜歡太子？”
皇甫遠這話說中周茗笙的心坎，她微微收緊了拳頭，神情也徒然陷入沉靜。
就好像……這個問題很難作答，需要猶豫再三才行。
良久，周茗笙點了點頭，道：
“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有什麽不喜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