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不願下嫁
宋柔雪走了和拋棄他是無二的。
“你喝了多少?”宋柔雪嗅了嗅:“五六壇?”
她可以確定,這個死鬼每次喝酒能喝多少,這回是酒味兒最深的一回,少說也有四壇子。
“是喝了三個時辰,不停地喝,一想到要娶你妹妹我就難受。”帝嵐趴在宋柔雪的肩膀上麵,蹭了蹭,跟隻小奶貓一樣。
“你不娶她,娶別人。”宋柔雪寬解道。
宋柔香是不堪入目,可照淮陽王的本事,給自己兒子找個順心如意當然女人還是可以的。
“我隻想娶你,除了你我誰也不娶!”帝嵐吼道,她的耳膜絲絲陣痛。
“那就誰也不娶,孤獨終老去吧。”宋柔雪離開他,揉了揉泛疼的耳朵,捉急道:“你非要惹得大家都不痛快,明這婚約你原先也想解除了,如今倒不樂意了。”
“我想娶你也是我自己的事兒,明日我就去請陛下做主賜婚!”帝嵐咬了咬牙,硬下決心道。
“你從未這樣逼過我。”宋柔雪傻了眼,她是沒想到帝嵐會做的這麽絕,竟想到去找陛下做主,陛下一旦做主了,那這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麽?
“別鬧了,就算柔雪不想嫁給你,你硬逼也是沒用的。”顏清清插話道,眼看著宋柔雪就要拔劍相向,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那我可要試試到底有沒有用!”帝嵐揮了揮袖子,往外離去。
宋柔雪在她走後,踉踉蹌蹌往地上跌去,顏清清眼疾手快扶住她。
“你這是怕了?”顏清清能清楚感知她的身子是纏著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怕,當然怕了。”宋柔雪咬了咬下唇:“他要是針對我還好,要是針對旁人,我可就難受了,尤其是黎硯生他不能有半點兒事情。”
“你這是動真情了?”顏清清微怔道。
“黎硯生說了要娶我,我肯定是要嫁給她的。”宋柔雪無比堅定道。
“去求宋國公,給你做個主,再派幾個人跟在黎硯生身邊貼身護著,大抵是沒有什麽事了。”
宋柔雪默了默,緩緩搖了搖頭。
這還不行?
“帝嵐該不會下死手的。”顏清清以為道。
卻見宋柔雪環抱著胸,往地上跌去,身子發冷的緊:
“他會的,他一定會的。”
下唇被咬破,有血腥銅鏽的味兒湧入咽喉。
顏清清印象中的帝嵐不過是個嬉皮小子,但宋柔雪跟了帝嵐十年,自然知他真要是個紈絝公子,一無是處,怕早被人一刀給剁了。
“為了娶我,會不擇手段的。”宋柔雪覺得自己墮入了冰窖,渾身發冷的緊,就好像無數寒流湧進自己身上一樣,她迫力靠著顏清清的身子,邊取暖邊難受的皺了皺鼻子。
“是我不好,我不該和黎硯生扯上任何關係,不然他就不會這樣了。”
宋柔雪此刻柔弱的跟個普通女子一樣,身上再多的英氣被瞬間衝刷,隻剩下女子的柔情綽態。顏清清靠了靠她的額頭,輕聲道:
“無礙的,你去和淮陽王說說。他會諒解你的,若真怕帝嵐會對硯生不利,你搬去學士府,陪他度日,做做閑事,順便護著他如何?”
“這是好的,可我勢單力薄……”宋柔雪怔了怔,段時間內想到了些什麽。
舔了舔嘴唇,道:
“淮陽王身邊有個女人挺厲害的,什麽人都殺得掉,那個女人曾是前淮陽王妃的侍女,我得去……看看她。”
宋柔雪陰下眸子,眼中盡是狠意。
“帝嵐要對硯生下手,勢必要去找那個女人,大不了我和她拚了!”
宋柔雪的理智早已被衝刷下去,剩下的是無盡的戰意和衝動。
顏清清想拉住她,卻隻拉住她衣裳的一角,就被甩了開去。
“秋月,良辰,攔住她!”顏清清不管三十二十一,就衝了上去,抱住宋柔雪的腰兒道:
“你是去殺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是想死麽!”
“黎硯生死和我死又何區別?”宋柔雪長年習武所致,兩個丫鬟分別抱腿,顏清清抱腰,才勉強製住她。
“他不會死。”顏清清歎了聲氣:“真死的時候你再去砍了帝嵐我不攔你。”
許是顏清清的話有些道理,宋柔雪漸漸冷靜下來。顏清清放開她,她便一動不動在這院子內。
“我知你苦,可帝嵐又何嚐不苦呢?他在一眾哥哥中脫穎而出成了世子,可想而知他有多難熬?柔雪你想開些,一邊是你的幸福,一邊是帝嵐,我兩邊都不偏,你看著選吧。”
“都走。”顏清清看了兩眼自己的丫鬟,將人帶離院子。
夏花總是長時的,顏清清就在撥弄院子外麵栽種的海棠花時,和方友良碰了個正著,他彼時正拿了個賬本過來,瞥了眼顏清清,哼氣一聲,正要躍過。
顏清清清了清嗓子喚住他。
“方管家,你站住。”
方友良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顏清清那個女人和他互相厭惡,是不可能和自己搭話的。
正抬步往前繼續走時,顏清清耐著性子,再叫了一聲:
“方管家,我沒叫錯,就是你,過來。”
那種近乎命令的語氣叫他很是不喜歡。
“侯爺夫人有何貴幹?”方友良拱手道。
“就是想問問你我的雲綢什麽時候能來,還望大小姐說話算數,能給我送過來。”
“雲綢?大小姐何時要給你那東西了?”方友良雖不知原因,但雲綢素來名貴,都是留給大夫人和大小姐做衣裳的,近來怎麽輪到了她?
“大小姐金口玉言,要給的,還能說話不算數不成,你啊,給就是了。”顏清清睜著大大的水眸,很是無辜道。
也不像是在故意耍他,不過他肯定是要去核對核對才肯給顏清清的。
“我得問過大小姐的意思。”方友良堅持道。
顏清清眼珠子咕嚕一轉:
“我問你,這府裏做主的是誰?”
“自然是小侯爺,其次是大夫人大小姐。”方友良分的很清道,果然沒有他顏清清的位置。
“那小侯爺是我的夫君,我是侯爺夫人,小侯爺聽我的,那這府裏該是誰做主呢?”顏清清揚長調兒,方友良一點就通,隻是他還得裝傻道:
“該聽大小姐的,金庫的鑰匙在她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