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風波又起
一路上她揉揉肚子,有些微痛,不知為什麽,還未晌午,這天就悶熱的不得了,太陽毒辣辣的撒在她身上,意外的很灼人,顏清清在林蔭處也能感覺到那濃烈的熱度。
幾乎要把人熱化掉了。
肚子好死不死的也在陣痛,很輕,但能清晰感覺到。
她莫不是中暑了?
鳳儀宮就在眼前。
皇後躺在貴妃椅上,就有宮女兒給她搬來冰塊,煽風降暑,好不自在。
“娘娘,這個力度可好?”她身邊剛晉升一品宮女的麻雀討好道,小蒲扇子輕輕一扇,皇後舒服地發出一聲低吟。
老嬤嬤看了看外頭,雖是熱,但難掩有一點點烏雲聚集在一塊兒,想必今日過後,又是驟雨連連。
“娘娘,外頭有名自稱是侯爺夫人的女子求見!”三品宮女冒冒失失闖了進來,打破皇後的入睡,皇後風眸一撇,淡淡道:
“京城那麽多侯爺夫人,本宮怎麽知道是哪一個呢?”皇後語氣頗為不滿道:“去問問是誰,本宮再決定見不不見。”
老嬤嬤蹙眉道:
“娘娘,京城三家侯府,都得罪不起。”
“也是。”皇後打了個燉兒,精神不濟,又被迫凝了凝神。
本想召喚上前,三品宮女兒就折返回來道:
“是皇甫侯爺府的侯爺夫人。”
“嗬。”皇後一聽,再有見人的心思都沒了。
“不見不見,就說本宮不在,讓她哪裏來哪裏去。”皇後毫不掩飾自身的嫌惡,揮了揮手:“別叫什麽人都來打攪本宮。”
“可她好像挺痛苦的樣子……”
三品宮女一開口,麻雀兒狠狠瞪了她一眼:
“娘娘說不見就不見,你趕緊去傳話,別打攪娘娘休息!”
麻雀也就這點深入人心,總之,有腦子的女人很容易就能往高處走。
顏清清捂著肚子在門口站了小半刻才見三品宮女兒急匆匆走過來。
“夫人,我們娘娘去別苑了,不在宮內,你就回去吧,今兒你是見不到娘娘的。”宮女兒似是有難言之隱,她也不想這麽欺騙顏清清,但事實上就是……她無論如何都得照著皇後的話來。
不然……在這宮裏連生存的渺茫都無。
“她在宮內對不對?”顏清清一下就聽出了不對勁。
三品宮女兒動了動唇瓣,不知該如何勸她離開。
之間顏清清對著那青灰色的大理石板就這樣跪了下去,盯著濃熱的烈頭,麵色倔強地望著鳳儀宮。
“還請娘娘見清清一麵!!”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顏清清來宮裏之前就暗自下了決心,這回,周氏的靈位她是入定祠堂了!
“不見。”皇後晃著小腿兒,能清晰聽見外頭顏清清的聲兒,有些嘶啞,但這又能如何?
不想見就是不想見。
“娘娘,侯爺夫人終歸是個柔弱女子。”
“那也是個心眼多的,不然怎麽綁上小侯爺的,還叫他那麽死心塌地,可見這女人手段不少,本宮必須得提防著她。”皇後睡意全無,相反,繞有趣味,等著顏清清自行離去。
“她想跪就跪個夠,本宮在休憩不幹本宮的事兒。”皇後撚了隻紫晶葡萄,往嘴裏送去。
小半個時辰,顏清清就有堅持不下去的趨勢。
三品宮女兒替她倒了杯茶,勸服道:
“娘娘不想見你,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呢?這樣下去,身體可得了,你趕緊回去吧,免得……在這兒暈了。”
顏清清盡管口幹舌燥,可麵對那杯涼水時,慘淡地笑了兩聲:
“我要有點誠意,不然娘娘怎麽會見我?”
“娘娘是不會見你的!”三品宮女拔高了聲兒,道。
“不會見我也得守著。”一想到周氏顛肺流離都無處安居,如今還不能入了家譜祠堂,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孤魂野鬼,再一想皇甫遠回來時那失落的神情,她跪三個時辰也好,五個時辰也罷,總歸能撐到皇後見她了。
“娘娘不去問問她為何要執著見娘娘呢?萬一是什麽大事……”
皇後抬了抬手,製止大嬤嬤道:
“本宮知道今天皇甫家開祠堂她定是為了我那閨中姐妹而來求本宮的,本宮那苦命的妹妹啊,就算她不來本宮也會想辦法把她送進祠堂的。”
“那娘娘何必為難……”
皇後又打斷道:
“本宮就是看她不爽,叫她吃點苦頭也是不錯的!”
“娘娘,可人家還是個活脫脫的小姑娘。”大嬤嬤麵帶憂色道。
“嬤嬤,娘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一個老人家摻和什麽。”麻雀白了她一眼。
皇後慍怒道:
“她是本宮的奶娘,不敬,掌嘴二十。”
皇後是非還是分的清楚,她的奶娘自小照看她,兩人之間感情比親娘還要深厚,換做誰都不會願意自己親娘被人辱沒了的。
“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麻雀下跪,一想到臉會腫的跟豬頭一樣,就一陣的後怕,連帶著身子也顫了顫。
“娘娘,不好了,良妃娘娘過來了!”
“吵什麽,良妃過來就過來!”皇後煩躁地擰了擰眉,眼底滿是不耐。
老嬤嬤轉念一想:
“過來也好,將侯爺夫人送回去,免得她在鳳儀宮門倒下了,會牽連到娘娘。”
嬤嬤設身處地為皇後著想,這話聽著就見皇後緩氣。
良妃帶著兩個宮人,聞見風聲,往這兒來。
瞥見顏清清跪服在地上,嘴唇白且幹裂,一雙無神眸子張張合合,就知她跪了不下二個時辰了。
“扶起來。”良妃命令道。
兩個宮女上前都沒能把她拉起來。
“死強什麽,趕緊起來!”良妃親自上手去扶。
“你以為皇後真會袖手旁觀不成?那可是她閨中唯一的表妹妹,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而你,她耍你玩呢,你還真就跪了?”
良妃很是艱難地將她身子一拖。
顏清清恍然大悟,低笑兩聲:
“你不早說,我就不用跪了。”
說罷,她整個人一股腦兒悶在良妃懷裏,昏厥過去了。
“尋個太醫,要李太醫,最好的那個。”良妃淡淡吩咐道。
回到翠竹殿,良妃將她放在自己寢宮的塌上,替她擦了擦冒汗的前額,不僅如此她身上還有虛汗,身上沒一處是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