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周氏入祠堂
院子裏靜悄悄的，靜的連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見，周茗笙沉默會兒，就是揮舞著小拳頭往皇甫遠身上呼去，罵罵咧咧道：
“表哥，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明知道表嫂嫂不喜歡那個女人，你還要和那個女人在一塊，最可惡的是，你連避開表嫂嫂都不知道！”
周茗笙一聲接著一聲，指責著皇甫遠。
皇甫遠耳朵根子聽的發麻，手抬過，在周茗笙頭頂撫了撫道：
“你表嫂嫂不是氣包，很快氣就能好了，至於你，不要瞎參合，免得表哥難做。”
“你還打算讓表嫂嫂獨自生悶氣，撒手不管兒？”周茗笙睜大眸子，很是不可思議瞧著一向在她心目中形象偉岸的皇甫遠。
“我該和太子去襄州視察民情，沒個五六日是回不來的。在這段時間內，我沒法顧忌你表嫂嫂，剩下的就全交給你了。”皇甫遠托付道。
在周茗笙看來不過是變相的推卸責任。
“那帝風歌呢？”周茗笙提及道：“你什麽時候和她斷了？什麽時候我再叫你表哥哥！”
周茗笙心底難受的緊，尤其是看到表嫂嫂被氣到屋子裏的那刻，對帝風歌的厭惡度再上了一層，難以想象這個女人若是進了侯爺府，會掀起怎樣一番驚濤駭浪。
“良辰，去幫他收拾東西，他不是要去襄州麽，去好了。”顏清清強忍著內心的悶火，吩咐道。
良辰歎了聲氣，去將皇甫遠的衣物全部取出來往床鋪上一放，再疊好塞進包袱裏，顏清清瞧那包袱輕的很，拿起她妝匣子裏頭的幾腚銀子，往裏一塞。
“出門完事，都得靠銀兩。”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落在良辰眼底無疑不是另一番景象。
“小姐這是心疼姑爺了？”她抿著嘴兒笑道。
“你姑爺的心早就飛到別的女人身上了，而我……還得繼續做她的侯爺夫人！”顏清清既有些懊悔，又有些不敢。
帝風歌既然能當著她的麵對她指指點點，那她也得死死抱住這個侯爺夫人的位置不放，目的隻有一個：氣死她。
顏清清想到此，小嘴兒就咧了起來：
“你去幫我送送她，順便去庫房取些香燭來，明日該祭祖了。”
“皇帝陛下也是，專門挑這個時候讓姑爺和太子去襄州，不是錯過了祭祖的時候了麽。”良辰嘟囔一句。
“編排陛下，可是殺頭的大罪，你悠著點。”顏清清提醒道，繼而再道：“不過那老頭兒的想法還真是有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良辰無語，稱皇帝陛下為老頭兒似乎更容易被殺頭吧。
良辰收拾好包袱，顏清清半途還塞了不少進去。
皇甫遠在門口站著，這間屋子是他和顏清清的，他的東西皆在裏頭，想要去襄州，之前就必須見顏清清。
“這不是姑爺麽！”良辰門以拉開，明晃晃在他跟前站著的就是皇甫遠。
“夫人呢？她睡過了沒？我輕手輕腳進去。”皇甫遠往裏探了探，沒看到人，床鋪那邊的帷幔拉了下來，許是顏清清小睡過去了。
“您就不要往裏麵看了，是小姐讓我收拾的東西，您看看少沒少，少了奴婢去拿，多了您也帶著，至於小姐，她歇了，就不用姑爺打攪了。”良辰絕對是最風光的丫鬟，沒有之一。
不過她也隻敢給皇甫遠臉色看了。
“那……你好些照顧她，我走了。”皇甫遠還有些體己話要說，不過顏清清睡下了，有些話已不必言說。
“人走了嗎？”顏清清翻了個身，睜著雪亮的眸子，半點睡意全無。
“姑爺剛剛出了院子，小姐要帶上的東西，他也都帶上了，就是姑爺……對小姐太過冷漠了些。”良辰低著聲兒，生怕在顏清清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不滿。
“他從前就是這般性子，和我求親的時候也是這般。”顏清清斂下眸色，接著道：“母親的靈位還擺在偏房嗎？”
良辰稟告道：
“是在姑爺的書房裏擺著，奴婢一早去打掃的時候，還看到上麵焚了香，肯定是少爺點的，少爺對老夫人可真是上心。”
“他從前一直跟著母親顛沛流離，沒有母親就沒有現在的小侯爺，你說他能對周氏不上心嗎？就依著周氏生養了他，明日的祠堂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故，我要母親的排位，大大方方的擺在皇甫家的祠堂！”顏清清發了狠，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利色。
“能入祠堂的不是大夫人就是側夫人，老佛爺先前沒有側夫人，這……能入麽？”良辰有些擔心。
“祖製規定，小侯爺之母必須是正夫人或是側夫人，原則上來講，周氏已經是側夫人了，就是大夫人攔著不讓，我也得把她的靈位塞進去。”顏清清解釋道。
主仆兩談了半宿的話，第二日，顏清清帶上香燭，手裏捧著抱的嚴嚴實實周氏的靈位，大夫人瞧顏清清來了，麵上氣色消減了些，態度還是一如既往表麵和氣。
“清清來了，過來拜拜祖先。”大夫人招招手，就有丫鬟給她遞了一根點燃的香。
顏清清接過，懷裏的周氏靈位，自然而然就給了良辰。
顏清清先是跪拜，再是上香，一切相安無事，就在這時，六姨娘堪堪走了上前，欲要下擺，隻見大夫人嗬斥一句：
“侯爺生前寵你，你就不知道分寸了？”
六姨娘很是憋屈，她也是大夫人的娘家人。
“夫人從前都叫我跪過的，這回妾身有什麽不能跪的呢？”六姨娘反駁道。
“你一個妾室，就該恪守本分，不要想些有的沒的，抬高自己的身份，卻平白招了人嫌惡。”皇甫惠厲聲道，她的眼神時不時撇向顏清清，和她身後良辰手裏的靈位。
顏清清知她何意，這是在警告麽？
“大小姐此言差矣，就算六姨娘是妾室，曾經侯爺許了她跪拜之禮，如今也是作數的，就像生了小侯爺的周氏，也是有資格做側夫人的。”顏清清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的。
大夫人當即就急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