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準侯爺夫人
宋柔香鎖定,是她。就是她叫這個丫頭給她難看的!
她重重用頭撞了秋月的纖腰,往顏清清麵前衝去,勢要看清她的臉蛋,顏清清如她所願,抬了抬頭,亮晶晶的眸子對上宋柔香大大的杏眸。
“準侯爺夫人,看夠了麽?”顏清清低頭瑉了口湯,鮮美,整整好。
“你……你是那日的老板娘?”宋柔香認得出皇甫遠,自然也認得出顏清清。
一想兩人身份都是普通人,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小侯爺和侯爺夫人,宋柔香有些恍然:
“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做侯爺夫人不會太掉皇甫哥哥的身價麽?”宋柔香過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與你無關。”顏清清纖手一挑,將蝦裏的黑線抽了出來,再剝蝦仁兒,旁邊擺著篩好的茶葉。
“我……我是不會放棄做侯爺夫人的,到時候你給做了小妾可別哭著過來求我放過你!”宋柔香不死心地跺跺腳,論一個女子對一個男人的執著,尤其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是很堅定不移的。
顏清清見過太多太多豺狼虎豹,不差她這一個,也不多她這麽一個。
帝風歌不也想做皇甫夫人麽?可人家有腦子,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主動放棄了。
宋柔香一看就是沒腦子的,還想做侯爺夫人,除非皇甫遠那貨眼瞎了。
“這麽說我主動相讓你就會放過我了?”顏清清淡然道,話語中帶著一絲絲的調侃。
宋柔香沒聽出來,拍著胸脯自以為是道:
“我會賞你去尼姑庵過一輩子,怎麽樣?是不是對你很好,還饒了你這條賤命呢。”
“是很好。”她陰陽怪氣笑了幾聲:“那我也要送宋二小姐一句話了。”
“什麽?”宋柔香湊近耳朵。
“嗬嗬。”顏清清冷笑一聲,揪起宋柔香的耳朵警告道:“滾!給老娘滾的越遠越好,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她掄起大鐵勺,往宋柔香的後腦勺敲,控製的力道很好,宋柔香疼的齜牙咧嘴,那大鐵勺還是燙呼呼的。
“你這個瘋女人!”好不容易甩開顏清清的手,那大鐵勺又跟著落了下來,整個院子裏就出現了一幕顏清清追著宋柔香打,打到她頭發散開,珠釵落了一地,狼狽逃竄為止的畫麵。
秋月捧著肚子笑道:
“打的好,打得秒,像這種女人,打死都不足為惜。”
“國公府還得罪不起。”顏清清擦了擦手,去熬好燙。
宋柔香一路哭到小亭子裏,本想著皇甫遠能安慰安慰他,誰料皇甫遠人早就不見了,小亭子裏空無一人,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還在傻傻的觀望。
上了晚膳,宋柔香氣鼓鼓過來了,剛一入座,瞥見跟沒事人一樣的皇甫遠,氣頭更盛,將筷子拿起來,又摔下去。
“怎麽了?受欺負了不是?”大夫人揉了揉宋柔香的小手:“你看看手都拍紅了。”
“我沒事兒!”她故意扯著嗓子,這不是生氣是什麽。
大夫人轉而去蹬皇甫遠:
“是不是你給人家氣受了?你身為小侯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事兒,還不快給柔香道歉!”
麵對大夫人的厲言責怪,皇甫遠全然不顧大夫人是長輩的事實,自顧自喝著自己的小酒,涼酒入肚,省卻一切煩與憂。
“不是他,是你們都在騙我,說什麽給我做侯爺夫人,他都有侯爺夫人了,豈不是要我做妾麽。”想到此,她委屈巴巴撅起了嘴。
皇甫惠一聽,那顏清清不是在院子裏待著麽?還能出來給宋柔香氣受不成?
“你手臂上的淤青是怎麽回事?”皇甫惠眼力見兒好,一看到那一點點傷痕,就知宋柔香肯定和人杠上了,而那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侯爺夫人!
“還不是被那潑婦打的,她拿的鐵勺,我身上好幾處都被她打著了。”宋柔香眼淚上頭,哭成了個淚人兒。
大夫人臉色一暗:
“你看看她做的什麽好事情!一點教養全無,都是你娶得好女人!”大夫人指責起了皇甫遠,皇甫遠不痛不癢,連搭理大夫人的意思都沒有。
“母親,別生氣了,先用膳吧。”皇甫惠順著大夫人後背的氣兒,示意她少動肝火。
大夫人自從丈夫離去後,一直在靜心修養,唯獨這次因著一個不懂事的小輩發了火,對象是她最痛恨女人的兒子。
“吃什麽還有什麽好吃的,將那個女人請過來,我看看她有多大的麵子連客人都不放過!”
“鶯歌,你去!”大夫人叫道。
鶯歌猶猶豫豫看了眼皇甫惠,皇甫惠輕輕點了點頭。
皇甫惠給大夫人夾了塊豆腐,大夫人嚼了嚼,頓覺那豆腐滑嫩的很,醬料鹹鹹的,還拌著些辣椒,很是爽口,她不覺多吃幾口,再夾了口那塊軟糯的五花肉。
皇甫惠欣喜道:
“母親,你往常都吃齋念佛,不吃肉的,今兒竟然吃了二塊,這廚子得賞,得賞!”
這邊皇甫惠和大夫人母女情深,宋柔香拖著下巴,嘴裏肉麻地喚著皇甫哥哥,皇甫遠隻是喝酒,酒喝多了,就去吃菜,似乎來這兒正正經經吃飯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你這樣的好人,娶了一個野蠻的夫人,柔香真為你不值!”
宋柔香打抱不平道,雙眼亮晶晶又帶著女兒家的羞澀,時不時垂垂頭,再悄咪咪偷看皇甫遠幾眼。
皇甫遠對這樣小女兒家的把戲見多了。顏清清被帶到門外,隔著一道敞開的門兒,能聽見大夫人和大小姐的誇讚聲兒,似在說今兒廚子做的菜很好。
顏清清上揚了嘴角。
鶯歌攔著她:
“先讓奴婢進去通報大夫人,你才能進去。”
“那你倒是通報去啊!杵這兒是想讓夫人吹冷風麽!”秋月的聲兒足夠叫裏麵的人都聽見,大夫人“啪”的放下筷子:
“叫她進來!再給我狠狠扇那大呼小叫丫鬟的嘴巴!”
鶯歌麵露凶相,就要上前拿人。
“別怕,大夫人是侯爺夫人,我也是,難不成我要低她一頭不成?”顏清清明晃晃道出來,鶯歌變了臉色,很是不可思議地掃視著顏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