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再起爭執
顏清清眼裏的眸色變得隻剩下橙紅的霞光,她歎氣一聲,馬車在門口聽著,馬夫正在喂馬,顏清清招呼了聲,馬車慢吞吞跑過來。
“你可看到剛才和我一塊兒來的小姊妹哪裏去了?”
馬夫在外頭待了至少三個時辰,並未瞌睡,周茗笙長的很漂亮,也是哭著跑出來的,所以他印象極為的深刻。
“她好像往城隍廟那裏去了。”車夫指了正前方。
顏清清越過車夫,道了謝,就要去追。
“你去哪兒?”皇甫遠納悶地看向她。
“我去找小表妹,你不要我要!”顏清清故意扯著嗓子道。
“她會自己回來,我們回家。”
“我不回去,人不找到,你愛回自己回。”顏清清生著悶氣,加之還在擔憂周茗笙一個姑娘的安危,看待皇甫遠的目光也跟著極為不爽著。
“什麽態度?”皇甫遠大步要摟住她,顏清清挪了挪位兒,準則是離他越遠越好。
“你對帝歌什麽態度,我就對你什麽態度,你今兒就差沒對我下手了吧?”顏清清冷言冷語道。
她自己夠仁慈了,眼看著他揮手打向周茗笙,足以可見帝歌這個外人比他親生的表妹還要重要些,那她呢,她是不是也比不過帝歌?
兩個最親的人還比不上一個外來的女人,聽上去也夠悲慘的。
“胡說!”皇甫遠正了正臉色:“她是我幼時青梅竹馬的朋友。”
“茗笙不懂事就該受些教訓懂麽?”他好聲好氣道。
“秋月也是你青梅竹馬的,我可沒見你那麽袒護她,再說表妹是你唯一有血緣的親人,你為了帝風歌,真舍得不成?皇甫遠,你一而再再而三胳膊肘也該拐夠了吧!”
顏清清推了推他,用盡她最大的氣力,皇甫遠退後幾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顏清清,將她抬向馬車,顏清清一陣天昏地暗,人被皇甫遠扛在肩上,她有種做了豬肉的錯覺。
“放開。”顏清清咬牙。
“不放!”皇甫遠依舊任性。
將人輕輕放上馬車,皇甫遠再耐心哄道:
“帝歌她……我放不下,雖然隻是朋友,但任由她如此,也是我的錯。”
顏清清撇了撇小嘴兒,他越說自己越來氣,還不如不說來的強。
“你放不下她,她也不放不下你,那我不就是你們之中多餘的?”顏清清挑了挑眉,小臉苦拉著,很不好看。
“不可能。”皇甫遠義正言辭道:“你是我的妻,妻是不一樣的。”
“你就繼續說白話吧,反正我是不信了。”顏清清整了整情緒,坐在一邊,任由皇甫遠說再多漂亮話,也是不搭理他。
說到底帝風歌對皇甫遠有情,皇甫遠對帝歌也割舍不下,那她呢?她成了最卑劣的第三者。
顏清清討厭小三兒這個詞匯,就像當初幼兒園的院長媽媽因著小三兒跳樓自殺一樣。
小三兒這個詞總是令人作嘔。
到了侯爺府,皇甫遠說的對,周茗笙已經回來了,她在屋子裏頭,將門鎖的緊緊的,顏清清拍了拍門,沒有動靜,靠著門板,能聽見細細小小的嗚咽聲,顯然這丫頭傷到心了。
顏清清歎氣一聲,不忘白了皇甫遠一眼:
“都是你幹的好事,女孩兒是你能打的麽?打女人的男人就他媽不是人!”顏清清難得爆了一句粗口,衝著皇甫遠吼道。
周茗笙鐵定聽的一清二楚。
將腦袋上蒙著的被子扯開來,露出悶紅,滿是淚痕的小臉兒。
好不可憐。
顏清清剛道完,皇甫遠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就見大小姐皇甫惠帶著貼身丫鬟晃悠悠往這兒來,聞見顏清清的話,止不住揚起紅豔的嘴唇兒,嗤笑一聲:
“弟媳,人家都是以夫為天,你這樣數落自家丈夫,是三從四德沒學好麽?”
顏清清皺皺眉,她怎麽來了?還來的這麽趕巧。
“哦,對了,姐姐我倒是忘了,弟媳出生農家,不識字也是肯定的,更別說看那些名貴的書籍了。”皇甫惠說話句句帶刺,紮的顏清清渾身不舒坦。
她早讀了十幾年的書了,幾個字還不在話下,原主是不會讀書寫字,但她又不是原主。
“為妻者,相夫教子本該是我做的,大小姐何必拿這個做文章?再說,我們家的事兒幹大小姐什麽事?”顏清清這話無疑是在說,我們家吵架,你一個外人倒摻和進來了,要不要臉?
皇甫惠臉一陣青一陣白,這女人生的溫婉,骨子裏卻是個不好惹的。
“我身為阿遠的姐姐,自然要幫幫阿遠,這不前頭來了客人,想請阿遠過去接見一下,想必你們之間也有很多的話可以聊。”
皇甫遠以為是朝廷上的朋友,他是結交了幾位。
點點頭,疏離而不失禮教道:
“勞煩大小姐親自跑一趟了,我這就去。”
“弟弟客氣。”皇甫惠咯咯笑了幾聲,卻因皇甫遠這樣的態度在袖子底下兀自收緊了拳頭。
“你好生在院子裏待著,我去去就回。”皇甫遠寬慰地撫了撫顏清清一頭鬆軟的頭發,顏清清甩甩頭,那雙大手粗糲而又灼熱的很。
待皇甫遠先行離去,皇甫惠繞著院子隨意看了看,越看眼底的笑意更深,她指著一處葡萄藤道:
“以前阿遠就愛爬葡萄藤,後來摔下來了,可摔個不輕,差點廢了一條腿了呢。”
顏清清視線在那處破裂了半條的葡萄藤上停頓了半刻。
“這葡萄藤是被人修剪過麽?”她問著在院子裏負責澆水種花的秋月,原本她是皇甫遠身邊的丫鬟,但居心不良,加之皇甫遠不讓她靠近,就給她找了份粗活。
“被……被……”她連梗了兩個字,害怕地看了眼皇甫惠,皇甫惠瞪了她一眼,她就悶哼一聲,不願說話了。
皇甫惠好笑道:
“我是什麽豺狼虎豹麽?值得你這般害怕?”
“不是,大小姐是仙女,奴婢怕褻瀆了大小姐,奴婢那是敬畏,敬畏。”秋月思緒紛飛,很快就找了個借口。
皇甫惠喜歡別人恭維她,換句話說,哪個女人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