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太上皇陛下
再看茶水,是棕褐色的。
“爺爺,你這……是藥茶吧?”顏清清小小猜測了一下。
“女娃娃能看出來也不容易,這就是藥茶。”大師傅點了點頭。
“日後我在這兒磨練手藝,還請爺爺多指教了。”顏清清退讓一步,明顯是接受了大師傅的存在。
大師傅意外之喜:
“女娃娃你答應做我的徒弟了?”
顏清清抿唇搖了搖頭:
“我是不會當任何人的徒弟的,就算當,爺爺當我徒弟也是可以的。”
“女娃娃這般傲氣可別吃了大虧喲。”大師傅麵色和煦,顏清清這番話並未叫他生氣,反倒覺得她可愛的緊。
良久,就見淑妃娘娘拎著帝風語過來了,身後跟著一堆的宮女,皆是一臉的嚴峻。
淑妃不虧是寵慣後宮的女人,身上綾羅綢緞無一不是最精美靚麗的,頭上金絲雀釵,金鎖在前,珠玉加身。
顏清清略微估算了些,光淑妃這一身的銀錢,就得好幾百兩黃金不止。
淑妃生的年輕貌美,有著寵妃所有的條件。
這時卻淺笑著和大師傅行了個禮:
“是風語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可千萬不要和她計較啊,太上皇陛下。”
顏清清瞪直了眼睛,眼裏些許疑問。
一個禦膳房的大師傅怎地成了當今陛下的親爸爸了?
“風語給您賠罪了!”帝風語這回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滿的,麵前的是太上皇,皇帝的老子,對皇帝的老子不敬,是殺頭的大罪。
“我不同小娃娃計較。”他冷哼一聲,這事兒就算揭過。
淑妃麵上一喜,趕緊上頭給太上皇捏捏肩膀,噓寒問暖道:
“太上皇陛下如今身子可好了,要不要妾身送些好的來給太上皇補補身子,前些日子還聽陛下提起您呢,十分掛念您的身子。”
“他若真掛念我,每回就該少給我吃一點!”太上皇憤憤道。
顏清清竊笑一聲,為人父者,給自己的孩子做飯,應該是幸福的吧。
怎會有絲毫的不願,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妾身會同陛下提的,太上皇放心。”淑妃狗腿般獻完殷勤,將宮裏的一些寶貝往桌上一攤,這才注意到顏清清。
捂嘴誇讚道:
這是哪家的小姑娘,生的可水靈呢,這模樣也像極了慎公主殿下呢。”
慎公主是宮裏的一個禁忌,旁人提不得也不能提。
顏清清一懵,慎公主?
慎公主能和她有什麽關係,她隻是顏家的女兒罷了。
“淑妃娘娘取笑了,若論美貌,淑妃娘娘才算稱的上是國色天香,清清……仰望還來不及。”顏清清小嘴兒抹了油一般,直說的淑妃笑吟吟的,給了她好些賞賜才作罷。
“我道是誰呢,姨母,她就是那個皇甫小侯爺的妻子,顏清清,在淮陽王府她和宋柔雪給了我好些氣受呢。”帝風語挖苦道,一肚子的苦水在肚子裏轉來轉去。
“那也是你先招惹了別人!”淑妃了然於胸道,她這個侄女是什麽德行她還不知道,說別人欺負了她,倒不如說是她先開始欺負人。
“姨母……”帝風語癟癟嘴。
“聽話,下去!”當著太上皇的麵上,淑妃不敢造次。
帝風語默默退到門後,等淑妃說了好些漂亮話後,二人才一塊兒離開。
“這淑妃倒是個聰明的,就是帝風語,算些吧。”她能攤上這樣的姨母,也是運氣了。
“宮裏的女人皆是如此,丫頭聽爺爺的話,可千萬不要對宮裏的人動什麽念頭,他們都不是好人。”太上皇道。一看就是飽經滄桑的後宮人。
“爺爺算是好人罷。”顏清清咧開嘴:“算上去爺爺才算位高權重呢。”
皇帝的老子,渾身金閃閃的,可不值錢。
“丫頭,我不過是個退位的老頭子,沒什麽權,不過偶爾教訓教訓臭小子還是可以的。”太上皇撫了把胡子:“不過叫老夫欣喜的是,你竟是皇甫小兒的妻子。”
“那小子剛進宮時,還那麽小小的一隻。”太上皇比劃了下個子,話語中無不掩飾對皇甫遠的喜愛:“就是當你年她母親被趕出侯爺府,皇後還拚命阻止,隻是那丫頭太倔了,就這麽去了,誰料一去不複返。”
太上皇歎息幾聲,是對周氏的惋惜。
周氏年輕時何等風華絕代,京城無數女兒,就獨獨她一個,是真真切切獨領風姿的。
“相公也倔,許是繼承了母親,脾氣也是溫順。”顏清清道。
太上皇眨了眨眼:
“溫順?我就沒見沒什麽他敢不做的以往在宮裏祖宗是我那皇長孫,他一來,我那祖宗都被弄哭了好幾回,偏皇後疼愛的是姊妹的兒子,瞧我那皇孫孫,心理陰影都給鬧出來了。”
皇甫遠的頑劣,遠近聞名。
顏清清抽了抽嘴角,那她身邊那個溫潤如玉氣質如華的男人是鬼變的麽。
“太子殿下是可憐了。”顏清清唏噓一聲。
“該做膳食了。”太上皇看了眼那燃盡的熏香,拿起一旁的拐杖,往前走去,這看著不像是真正的禦膳房,而是一間偏房。
裏頭什麽食材刀具都有,比她的小廚房還精致了些。
“這次的晚膳就給你了,也讓老夫看看你的實力。”太上皇找了軟凳坐下,再翹翹二郎腿,眼神兒在顏清清身上落定。
“我不太做飯,點心勉強能上個台麵。”顏清清很是隨意的拿起土豆,用刀削著,她的刀工也有了十幾年的水平,切土豆片不在話下。
土豆片被她削成一朵花兒在案板上擺著,太上皇麵無表情,直到顏清清再用胡蘿卜削了朵牡丹花,他才按耐不住起身,走上前:
“你這女娃娃跟我炫耀呢?老夫最不好的就是刀工了!”
太上皇指了指那被他切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絲不像絲的,塊塊也大小不均勻。
“爺爺想吃些什麽,我給你做做。”顏清清幾朵花放上白玉盤子,拿起小鍋往上一放,這鍋不大不小正正好是她需要的。
太上皇思忖了會兒,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老夫想吃燒鵝。”
燒鵝?
那不是要燒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