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表妹的想法
“我把你當哥哥,怎會不心疼你?”顏清清陰鬱著小臉,扯了扯她的臉巴子。
黎硯生傻嗬嗬笑著,顏清清將銀票推上去給他,黎硯生還是不收。
“你既把我當哥哥,哪有哥哥要妹妹的銀票?”
“可……你總該身上有些銀錢的。”顏清清猶豫著,想硬塞,黎硯生一身傲骨,偏要和她強著。
“你猶豫個什麽,收就收了,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聽牆角的某人叫嚷一聲,從房簷上一躍而下,顏清清定睛一看,扶額,果然,有宋柔雪的地方都會有帝嵐。
“帝世子……”黎硯生臉霎時慘白著,身子往後退。
“爺是什麽惡鬼麽?你這麽怕爺!”帝嵐不滿地憤憤然幾聲。
搖著他那騷包的折扇,繞到黎硯生的身後:
“嫂子這般重情重義,這銀錢你收了就是了,何況皇甫遠那小子俸祿多得是,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敗家的。”
黎硯生偏移了身子,離帝嵐遠遠的,真把他當成了什麽蛇蟲猛獸。
帝嵐不是一般的鬱悶,合起折扇,黎硯生退後一步,他便上前走上一步,逐漸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黎硯生退到角落,退無可退。
一臉求助地望著顏清清。
“帝嵐,別玩了,你偷聽牆角小心我告訴柔雪,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帝嵐得弱點就在於宋柔雪,果不其然,他神情不對勁,眼底流露出一絲驚恐。
宋柔雪的暴打還曆曆在目。
“得爺不玩了,這銀票你若不收爺就……”帝嵐伸出鹹豬手。
黎硯生眼看著銀票要被帝嵐收入囊中,上前一步,搶過那銀票往懷裏一塞:
“小生收下了,世子可高興?”
“高興什麽,到嘴的銀票就飛了。”帝嵐嘟囔著:“事兒也解決了,小嫂子陪我去太白樓吃一頓如何?”
太白樓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什麽吃的喝的應有盡有,甭提那裏的點心了,更是千金難求。
顏清清動了動耳朵:
“哪家太白樓?”
她來之前是了解過京城的,一家小字太白樓,專做客棧,一家大字太白樓,專做吃食,很是有名,就是貴了些,應了那句富人的消遣,窮人的仰望。
“大字太白樓,小嫂子,我請你吃東西啊。”帝嵐露出格外萎靡下流的神情,眼珠子裏滿是算計,顏清清對他的信任早就低於穀底,自是不肯輕易信他。
“等等,我叫上柔雪,免得你賴賬不付銀子。”顏清清不放心,抬步就要往外走。
“這就要走了麽?”黎硯生追出去,依依不舍的看著顏清清,顏清清咧嘴笑道:
“我不走還留著打攪你讀書麽?這種壞事我可不做。”
映著她單純的笑容,黎硯生灰暗的眸子多了一抹亮色:
“日後有事找我。”
“有事也找不到你,爺能包辦。”帝嵐摟著他的肩頭,哥倆好的模樣。
黎硯生動了動,甩開他無處安放的手:
“帝世子請自重。”
帝嵐:“……”不解風情的老男人!
宋柔雪走上前來,看到帝嵐二話不說上前就是擰住他的耳朵往草叢裏托:
“你闖進黎硯生的院落做什麽?”
她此刻像極了炸毛的母獅子,很是護著身後的小犢子。
“你眼裏隻有那個男人麽,我在你這裏都成了十惡不赦的人是麽?”帝嵐反抗一聲。
他鮮少對宋柔雪發火,大多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不是。”宋柔雪晃了晃神,鬆開帝嵐:“你對討厭的人從來不會手軟,自然包括他。”
“爺可是聖人。”帝嵐掏了掏耳朵。
“聖人在你這兒都能成廢人!”宋柔雪撣撣身上的破葉子:“不是要去太白樓麽,我要吃那裏的包子。”
宋柔雪今兒出其地放過她,隻是擰了下他的耳朵,換做以往,直接拿上真刀真槍上去揍他。
“你想吃多少都沒問題。”帝嵐笑吟吟跟在宋柔雪身上。
看到二人這樣,顏清清臉色很不好看,你說柔雪喜歡硯生,二人本是好好的一對,硯生對著宋柔雪的態度爺逐漸轉好,這帝嵐又插進來了,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
“表嫂嫂難過什麽?這不是挺好的麽。”周茗笙繞到她身後:“能被淮陽王的世子喜歡,可是頂好頂好的事呢。”
周茗笙露出一絲憧憬。
“宋小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吧。”周茗笙跟著道。
“柔雪她是周國公的女兒,極好相處,要不是她今兒肯給麵子,肯定饒不過你。”顏清清點了點她的俏鼻。
周茗笙憨笑著挽過顏清清的胳膊:
“那表嫂嫂,你和帝世子宋小姐去太白樓,我去找表哥玩去了。”
“良辰:你送她回去。”顏清清放心不下她一人。
“怎可,奴婢是要跟著夫人的。”良辰推舉道:“奴婢走了,夫人怎麽辦?”
“我有兩人跟著,還會出事不成,聽話,去跟上。”顏清清催促道。
良辰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
“那夫人可要早日回來。”
坐上帝嵐的轎攆,顏清清才又真真切切感受什麽叫做奢華。
“清清,你第一次來京城肯定沒去過太白樓,到時候放開了吃,他買賬。”宋柔雪窩在顏清清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和她通身的淩厲氣勢很是不符。
這太白樓難不成有什麽好東西不成,叫她這般心馳神往?
顏清清做過世界上最好吃的點心,也嚐過世界上最難吃的點心,好吃在她心中不過是一條中間線,好吃不過哪裏去,難吃爺難吃不到哪裏去。
“爺你的腰包可準備好了?”顏清清故作調侃道。
帝嵐拿出隨身的荷包,往身上一倒裏麵有三個小銅板,還有一錠碎銀子。
顏清清抽了抽嘴角:
“這些……夠嗎?”
她問著宋柔雪,宋柔雪也是一臉呆愣:
“這連個玉米饃饃都吃不起,還去太白樓?”
帝嵐變著戲法似的再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還有一隻毛筆。
“爺自帶欠條,放心!”
顏清清一開始以為是銀票,結果看清是一張白紙,臉上落下三根黑線,便打算原地打道回府。
轎攆在太白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