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大的小，小的傲
皇甫遠背過身。
顏清清則是滿是不好意思道：
“姐姐，是我不小心。”
“你裝什麽委屈巴巴，明明就是故意的！”姨娘們，見勢，幫著皇甫惠，頓時劈頭蓋臉罵起了顏清清，顏清清無辜地眨眨眼睛。
她們要罵就罵是了，她關心的不過是皇甫惠的態度。
“這可是大小姐新做的衣裙，姑爺尋的最好的布料子，你說說看這弟媳婦好生不懂事啊。”
“你…閉嘴，既然是弟媳，一件衣裙而已，你們何必這樣說三道四，不怕我剪了你們的舌頭麽！”皇甫惠發狠道，可目光看向顏清清時，卻是柔和的，柔的有些滲人。
“妾身們知錯。”幾位姨娘是怕皇甫惠的，皇甫惠一發怒，幾人紛紛賠禮道歉起來。
“既然妾身們道了歉，那侯爺夫人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大夫人那邊的姨娘還是不肯死心。
想要顏清清對皇甫惠低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者難上加難。
“姐姐都說了不怪我，我再道歉豈不是拂了姐姐的好意了，何況自家姐姐，何來道歉之意？”
姨娘反駁不出什麽，求救似的目光看向皇甫惠。
皇甫惠暗罵一聲，沒有腦子，這顏清清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還拉她下水。
“自然不怪弟媳，進去用飯吧。”皇甫惠草草掃過幾位姨娘，幾位姨娘膽顫了些，有女兒的就往女兒那裏縮去。
這皇甫府還真是皇甫惠母女兩獨大啊，看這些姨娘真是一個個恨不得抱團起來，往角落裏藏。
“進來吧，弟媳婦。”皇甫惠招招手：“還有阿遠，你也跟著進來見見娘親。”
皇甫惠未走到院子，裏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皇甫惠臉色一邊，急急往裏頭走去：
“娘，你頑疾又犯了？”
皇甫惠給她倒了杯水，再看裏頭水是冰涼的，轉而將水壺往丫鬟手裏一塞：“去倒點熱的來。”
大夫人緩了緩氣兒，餘光瞥見在門檻後站著的皇甫遠，眼神中閃過捉摸不透的意味，良久，沉了沉聲：
“讓你弟弟和弟媳婦先進來。”
麵對皇甫遠，大夫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女兒一樣的，她恨皇甫遠，不，是恨周氏，恨她生了府裏唯一一個兒子，在她百年之後快入土前，周氏死了，可她的兒子跟個惡鬼一樣，來找她了。
皇甫遠沒有行禮，論輩分，他該叫一聲，大夫人，或者娘親，可誰是他的娘親，皇甫遠還不清楚。
桌上一道菜都沒有，說要上晚宴，不過也是走走台麵。
“弟弟，你該喚聲娘親。”皇甫惠順了順大夫人的後背。
“大夫人。”皇甫遠淡漠道，碰了碰顏清清溫熱的小手，顏清清跟著叫道：
“大夫人好。”
一口一個大夫人，大夫人臉上變得很差，她借著女兒的力，站起身從自己手腕上取下一隻翠玉鐲子往顏清清手上一套：
“我沒有什麽好給你的，這就給你了。”
顏清清卻穩穩避開，不知是故意的，她一避開，恰好露出手腕上的另一隻翠玉鐲子，和大夫人給的一模一樣，不用說，這是周氏留給兒媳婦的，她接納了周氏的，而她的這隻，就沒了任何的作用。
“大夫人不要在意，實在清清無法接受這樣的好意，不如給了姐姐，我瞧她手上缺一隻稱心如意的首飾呢。”
顏清清指向皇甫惠，皇甫惠摸一下那鐲子都是不肯的。
她娘親大夫人最愛做的就是在手鐲子上塗麝香，還會泡上好些月子，讓那鐲子變得暗沉了些，才會取出，讓爹爹的小妾帶上。
一帶，就是……終身不孕，想想，皇甫惠身子抖了抖。
“娘給你的好意，你不收不是對不起她老人家麽？”皇甫惠竄促著，甚至製住顏清清的另一隻空蕩蕩的手腕，就要強行套上去。
“大夫人帶著這鐲子可見已久，清清沒有這等福氣，還請大夫人收回好意。”皇甫遠一口一個大夫人，手截住皇甫惠的手腕，捏了捏，皇甫惠臉色巨變，她竟然敢掐自己？
不知死活的東西！
皇甫惠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既然你們不肯收，那我就不給了。”大夫人遺憾地搖了搖頭，重新落座。
“去廚房將該端的全端到正廳去，我們也該吃頓家宴，正好，我也為你準備了新的衣裙和料子，隨我來屋裏頭，挑挑你喜歡的。”大夫人慈愛的拉過顏清清。皇甫遠點了點頭，顏清清著才肯跟大夫人離去。
屋裏頭的婆子和姨娘一道隨大夫人離開了。
皇甫惠嘲諷地勾了勾唇：
“弟弟來的可真是時候，老子一死，你就巴巴回來搶我的東西呢！”
“姐姐的東西原本就不屬於姐姐，又何來搶的意思？”皇甫遠麵上平淡如初，皇甫惠再怎麽激怒他都是徒勞。
“怪不得是周氏的兒子，一樣的嘴臉，真是叫人倒胃。”皇甫惠是渾身看皇甫遠不順眼，但……不順眼歸不順眼，那也是她唯一的弟弟。
不過，她寧願沒有這個唯一。
“姐姐這話何意？”皇甫遠納悶，她為何不裝了。
“還不是你是我弟弟，身為姐姐刁難弟弟傳出去就是姐姐的錯了。”皇甫遠湊到皇甫遠耳畔，口吐溫氣，皇甫遠紋絲不動，在皇甫惠如此放肆大膽的作為，他選擇退後兩步。
“姐姐如此盛情，叫方友良來陪姐姐解解悶如何？”皇甫遠毫不猶豫賣了方友良。
方友良剛正不阿，在府裏縱使皇甫惠多次挑逗他都沒有任何的結果，這不皇甫遠提起來，皇甫惠麵上一喜：
“你當真讓方友良來陪我？”
皇甫遠鮮少做這種投其所好的事情。
“姐姐若是想，整個府裏的男人都是姐姐的，何況一個方友良？”皇甫遠繼續賣道。
拿方友良當擋箭牌，這也是他最近才琢磨出來的事兒。
“弟弟這話姐姐喜歡。”皇甫惠踮起腳根，在觸碰到皇甫遠唇瓣時，皇甫遠撇開頭，大步離去。
他是絕不願讓皇甫惠輕薄的。
“少爺，你就一句話把我給賣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