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慎兒姑娘
“你……你就是皇甫夫人？”不虧是王妃，最先穩住心神，詢問道。
王妃看上去還算好相處，語氣也寬厚怡人。
相反側妃洪氏生的一臉張狂，水紅色衣帛加身，金冠風釵，風頭足足的蓋過了在場所有女眷。
“是。”顏清清俯下身，很是乖順的行了個禮。
洪氏低低笑出聲來：
“聽說這皇甫夫人是農女出身，這不懂規矩也是能理解的，可連民婦都不會自稱，未免太把你那私生子相公當回事了吧？”
她唯恐天下不亂道。
要知顏清清一人屈辱也就罷了，可連帶著皇甫遠一同受辱，就不一樣了。
她眼神之狠狠盯向側妃洪氏，莞爾一笑：
“姨娘可把你的衣裙攏緊些。免得……掉了就不好了。”
顏清清說的正是洪氏裸露在外的肩頭。
洪氏花容失色，一驚，看向那企圖敢挑釁她的女子，凶相畢露：
“你敢說我是姨娘？”
五郡主也幫腔道：
“我母妃是王爺側妃，不是什麽姨娘，你可看好了，那些姨娘豈是跟我母妃能比的！”
“側妃不就是小妾，難不成小妾還能是正妃不成？清清雖愚鈍，可這點道理還是有的，妾不如偷，側妃娘娘這般囂張，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府裏做主的是側妃娘娘呢。”
顏清清口若懸河，說的洪氏一點脾氣都沒有。
明紅色的豆蔻狠狠掐進皮肉裏，洪氏臉色白了白，她平生最恨別人說她是妾，妾不如偷，好個妾不如偷。
眼看著洪氏被氣的半聲不吭。
王妃咳了咳，臉上多了一抹笑容，朝顏清清招招手：
“好孩子，過來。”
“去吧，王妃人好。”宋柔雪輕輕推了推她。
顏清清走近，王妃撫了撫她的臉蛋，尤其是碰到那雙靈動的雙眸時，兀自噓聲，眼底流露出無限的柔情：
“你可長的真像慎兒。”
慎兒……慎兒又是誰？
顏清清雲裏霧裏，王妃確確實實是摸的她，可顏清清卻有異樣的感覺，她摸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
“王妃，你還沒幫風語討回公道呢，你看風語的手！”帝風語伸出小指頭，一隻奶狐狸小小的一隻，要真下死手她這根指頭就沒了。
“狐狸脾氣溫順，不是你招惹它它如何會咬你？帝風語這話你可得給我說清楚，這公道究竟該討還是不該討？”宋柔雪站在顏清清這邊本就得罪了側妃一家子，如今挑明了要袒護顏清清，洪氏臉色跟著變了變，一臉帝風語都很憋屈地看著宋柔雪。
“雪姐姐，你我多年友誼，你卻幫著別人，這是何意？”帝風語甩著袖子，鼓著小嘴兒，一臉怒氣。連帶著洪氏的麵龐也不好看。
“我幫著別人還是你蓄意找茬？”宋柔雪冷笑幾聲。
洪氏扯了扯易衝的帝風語：
“別說了，既然王妃宋小姐都向著別人，她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母妃不能為你討回公道，這口氣隻能咽了！”
洪氏哭哭啼啼抹著眼淚。
“放肆！”不等王妃發話，顏清清便先一步喝止住洪氏：“先不說淮陽王尚在人間，洪夫人生育二兒一女難不成那兩個兒子是擺設不成？”
洪氏恍然，她這腦子……
“你孤兒寡母是想咒王爺早點死麽？”王妃沒好氣地瞪著洪氏，洪氏暗叫不妙，收了眼淚。
“姐姐莫怪妹妹心直口快，妹妹隻是護女心切。”洪氏大大方方道了個歉，還不忘催促著一旁的帝風語故作嚴母道：“是不是你惹到皇甫夫人的愛寵了？要知道畜生都是野性難訓的，別人對畜生嚴加愛護那是沒有腦子，你也跟著糊塗了麽？”
好一個指桑罵槐，罵她跟畜生同流合汙呢。
顏清清嗤笑一聲，麵龐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慍怒，反而很是從容地落座。
“狐狸這般通靈的生物，可是要供起來的，畜生畜生的，洪姨娘是不怕招來禍端麽？”說話的一旁默不作聲的二小姐帝芷嫣，王妃親生的嫡郡主，看了會兒好戲，打了個哈切，慢悠悠道。
“臣……臣妾……”洪氏掩麵，氣的咬牙切齒，姨娘什麽的。她算哪門子的姨娘，她明是王爺側妃才是……
看到親娘被壓成這樣，帝風語氣急，耐不住性子，指著帝芷嫣就出言不遜道：
“二姐姐，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還真是厲害，我才是你親妹，你親妹懂麽！”
“比起親妹，我更喜歡毛茸茸的狐狸。”帝芷嫣滿不在意道。
“狐狸，狐狸就是畜生！”
洪氏拉著她，緩緩搖了搖頭：
“不準對你姐姐不敬！”洪氏還是有腦子的，知道妾室的孩子是不能和正室叫板的，隻因她是個切。
“哎哎哎，母妃你看，這五妹妹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了，還不趕緊請個嬤嬤好好教著，最好是宮裏的，免得日後啊給自家找麻煩，可不好勒。”
帝芷嫣精致在王妃跟前蹲下。
王妃慈愛地眼神看著帝芷嫣，良久，再頗為不滿地瞧著洪氏：
“側妃怎麽看？”
王妃微微動怒，嬉笑嚴怒全擺在臉上。
洪氏惺惺而道：
“姐姐，說到底是那狐狸挑起來的禍端，不如將那罪魁禍首趕緊收拾了，免得日後鬧的姐妹不和睦，王府不寧。”
“王府安不安寧是我一隻狐狸能做主的麽？洪姨娘可真會說笑。”顏清清反駁道，這洪姨娘如今竟然還好死不死惦記著她的狐狸，沒看到這裏所有人指向的都是她的寶貝女兒麽！
“皇甫夫人說的對，狐狸麽，可是好東西呢。”二郡主咯咯笑著：“我屋裏頭不就有隻紅狐狸生的很是漂亮風騷麽，不過比起洪姨娘，還是差了大半截啊。”
“你你……”洪氏被氣的白眼一翻，往地上摔去。
帝風語趕忙去抱著親娘。
王妃施舍了一個眼神過去，擺擺手，嬤嬤上前：
“去尋個大夫給側妃看著，本妃乏了，這幾日不見客。”
王妃是真累了，眼旁的角紋加身，憔悴不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