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孫子兵法有書
可小桃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是在顏清清的心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午後,顏清清做了可口的點心,往皇甫遠麵前放上一放,皇甫遠眼皮抬了一下,便低著頭繼續看他的兵書了。
顏清清愛看很多雜書,以往在現代什麽食譜啊美學呀還有言情小說啊她都是看的,唯獨這曆史書還有這兵書卻是廖然無味,越看越止不住疲憊。
這《孫子兵法》她不過看了五張就被皇甫遠收了回去,他看了大半了。竟沒有絲毫的疲倦。
顏清清還送了一壺提神茶,在她看來,是完全浪費掉了。
“你這…後年都能和黎硯生一道考武狀元了,正好,咱們家出一個文狀元,也可以出一個武狀元,一舉兩得。”顏清清打著好算盤,她對勤奮苦讀的黎硯生有著莫大的信心,同時也是…堅信皇甫遠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皇甫遠合上書,一臉趣意地瞧著她的瓜子臉蛋,嫩的仿佛能恰起水來。
“當了武狀元就要上戰場殺敵,我要是死在戰場上了,你豈不是要守活寡?”
也對啊…顏清清拍著額頭,上了戰場就是真刀真槍流血挨刀子的事兒,吃力不討好不說,還一不留神就死的慘兮兮的。
但…這跟她守活寡有什麽幹係?
“大不了再尋個更好的,反正下一個會更好。”顏清清說的很是輕鬆,跟巴不得他死在戰場似的。
皇甫遠不樂意了,冷著一張臉,麵上線條硬邦邦的:
“誰許你換一個了?進了皇甫家的門,改嫁休想!”皇甫遠拂過她的下巴,在上頭按了幾下,顏清清覺得麻麻的很不舒服,頭晃了晃:
“我還沒進呢,正好爹想緩一緩,緩到何年馬月早著呢,你期間去拿個武狀元上個戰場過個三年五載都不見得爹肯把我嫁給你。”
顏清清這完全是恐嚇,可恐嚇也有恐嚇的好處。
皇甫遠暗自發誓,明兒一定把老丈人哄的不要不要的,叫他鬆嘴,把顏清清和他成親的日子早點定下來,省得顏清清得心思亂飛,總不在他的身上。
“伯父不會那麽殘忍的。”皇甫遠喝了口提神茶,裏頭泡著苦菊花,還有枸杞,綠茶籽,一言難盡的味道,微微泛著幸辣,這該是苦菊花的澀味和綠茶籽的澀味混在一塊兒了。
皇甫遠沒覺得有多好喝,眼角的疲憊多了一點。
顏清清記得這是顏楊氏給她的土方子,顏清清對顏楊氏幾乎是深信不疑的,拿來煮給皇甫遠喝,他現在喝著是沒事兒,半夜那會兒,顏清清卻傻愣了眼,皇甫遠竟然…失眠了,一整宿蠟燭都是亮著的。
事畢,她拿著顏楊氏的手,關切地問道:
“娘,上回你給我的東西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啊,皇甫大哥已經三日沒曾睡覺了,這人啊…七日不睡是會暴斃的!”
顏楊氏一聽,嚇得捂住顏清清的嘴,神神叨叨道:
“清清,不能胡說,有的話說了會應驗的,人家皇甫小哥還是你未來的夫婿,你怎能咒她?”
顏楊氏一覺得她不對就開始不停地數落顏清清,在顏清清眼裏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話,礙不到什麽的。
“娘,我不過就是問問你那土方子裏有什麽,他這樣睡不著覺女兒心理就好過麽?”顏清清紅著小臉,憋出話來。
皇甫遠聞言,嘴角勾了勾,心情都跟著愉悅了些。
“原來你這般心憂我啊…”
顏清清沒聽見他那一番感動,聽著顏楊氏一根指頭一根指頭數著裏頭的草藥,竟然連決明子都出來了,是怕他眼睛會看瞎麽?
“哦對了,娘還放了點醋…”
醋?顏清清頭皮發麻,這玩意兒能有啥子提神作用?刺激大腦表皮?
顏楊氏見她不信,又細細數來:
“這醋可是好東西,喝了能聰明,我們鄉裏幾十年前有個小子,泡在醋缸裏長大的,他自小就愛喝醋,最後當上了皇帝的太監總官,可出名的一個大官勒。”
顏楊氏說的皺紋都帶著笑意。
“娘,我還不想他做太監,等日後女兒心裏不痛快了,再考慮考慮。”顏清清癟著嘴兒,推著顏楊氏去樓子裏頭招呼客人,有著趙剛的籠絡人心,樓子來的新客還不少,尤其是回頭客,每次見到的幾乎都是熟麵孔。
顏清清去看了劉夭夭,大夫開的藥還算有點效果,她小臉比之以往的瘦弱白皙多了一點緋紅。
嘴裏還嚼著她做的點心,津津有味的吃著。
“夭夭,你喝藥了麽?”顏清清拿過桌案上的一隻藥碗,裏頭的藥汁是幹淨了,喝的一點不剩,這是好事,可就是這一點不剩,引起顏清清的懷疑。
劉夭夭聽話地直點頭。
“喝過了,夭夭全喝掉了。”說罷,討賞似的伸出手,她的手上油膩膩的,嘴角還沾著一點黃金糕的殘渣。
顏清清搖搖頭:
“你說謊了對不對?”顏清清故意露出緊繃的神情,原想嚇唬一下她,卻不料劉夭夭立馬抹著眼淚哭的好不傷心。
顏清清又繼而去安慰她。
“你哭什麽,我就是想讓你好好吃藥,才能快快好起來。”
揉揉她的腦袋,劉夭夭拿著顏清清的袖子,眼淚鼻涕直往上麵蹭。
顏清清跟個知心的大姐姐一樣照顧妹妹,可看起來她也是個小妹妹,皇甫遠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兩個小人兒抱在一塊兒的樣子格外的…像個球兒。
他默默推退了出去,將和顏清清的話留到日後再說。
劉夭夭哭聲停止,顏清清便詢問道:
“你把藥汁倒到哪裏了?”
劉夭夭指了指窗口那盆顏清清特地移過來的金盞玉蘭。
心碎的聲音接踵而至。
顏清清扶起那小蘭花骨朵,一陣垂熊俯首,自己是腦子不中用了,會把這幾十兩銀子一盆的珍貴花卉擺在她的屋中。
那土黑漆漆的,還是用的最好的黑土,這花兒焉巴在那兒,軟塌塌的,救不回來了。
顏清清低頭嗅了嗅,裏頭一股子的藥味兒,很衝,顏清清曾經嚐過劉夭夭的藥,極為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