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真凶是誰
“血燕窩裏的藥粉是在王秀才屋裏找著的，而買藥的人是個年輕女人，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故意陷害王秀才，她才是真凶？”顏清清腦子動了動：“可也不對啊…那個女人是有多深仇大恨要對顏佩佩下手…！
顏清清努力回憶顏佩佩可有可無的仇人，最後排除下來，隻剩下個自己…她跟顏佩佩有仇，還仇怨不深，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也有可能是顏佩佩以前在城裏住著呢跟人結了仇怨。
“還有一種。”皇甫遠頓了頓：“叫遷怒。”
遷怒…
顏清清醞釀了番，仔細想想，那碗血燕窩在喝之前是沒有問題的，經由過姚美麗的手，還有丫鬟的手，再者就是豆蔻的手…
不行，豆蔻不可能，她就算對王秀才有一定的感情，但害人這種事情她還真做不來。
夜深，回到鋪子，顏清清輾轉反側睡不著，總覺得耳邊有什麽東西在嗡嗡叫著，她起來燒了把高香，撒了些瓜子仁放在案台上頭。
王家不肯讓她進祠堂，隻好送到她家來了，想來顏佩佩也是可能，王家心太狠，待她死了連個名分都不給的。
“你好好安息，這凶手我是會給你找到的…”顏清清虔誠的拜著，看了看桌上新擺著的瓜果，許是顏楊氏送過來的。
顏清清拜完就拐著彎子離開，走到半路，背後一涼，回首間一道人影急匆匆掠過小路，她心一緊，往樹後頭躲去。
黑影閃出門後，顏清清才從樹後頭出來。
她去敲了顏楊氏，顏懷德的屋子，她娘淺眠著，披了件褂子，給她開門，瞧是自家女兒，一臉疲憊道：
“清清，這麽晚了，別在外頭晃悠，快些回去把。”
“娘，我睡不著，就過來看看。”顏清清往裏頭探去，顏懷德在榻上打的鼾聲如雷，顯然是睡死過去。
“是你妹妹的事兒擾的你睡不著覺麽？”顏楊氏拂開顏清清耳鬢垂著的發絲。
“娘，我哪裏那麽容易記著，妹妹的事兒大家都不好受，這不真凶已經抓到了麽。“
顏清清寬著顏楊氏的心，顏楊氏笑而不語，拉著她冰涼的小手，示意她早些回去。
後頭就是豆蔻的屋子，裏頭昏暗一片，明顯是主人家睡著了，她摸過去，輕輕扣響她的門，一次不成，再叩第二次，正當顏清清以為豆蔻出門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豆蔻蓬亂的頭發，揉著涅鬆發軟的眼眶道：
“姑娘，你找豆蔻有事麽？”
顏清清瞧她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想著那個黑影應該不是她。
“你今兒晚上出過門？”顏清清視線偏移，注意到她腳下。
“沒有啊，姑娘，我在屋裏繡帕子呢，晚膳之後就睡過去了。”豆蔻做出驚訝狀：“姑娘要不要進來坐坐。”她敞開門，裏頭整整齊齊，熏著淡淡的薄荷花香味，顏清清隻一聞，就覺得熟悉的很，似在什麽地方聞到過這味道。
她走進屋內，一件男人的袍子在桌案上放著，旁邊是針線，顏清清啞然：
“你怎麽把男人的東西帶屋裏來了，娘瞧見會說的。”
畢竟豆蔻一直是娘的心尖寵，覺得她規規矩矩，很有姑娘的模樣。
“哦，這是黎公子的，我看著破了個洞，就自作主張拿了回來不算…犯錯吧。”豆蔻咯咯笑著，臉頰紅潤潤的，一看就是在被子裏悶久了。
“黎硯生這呆瓜我好幾日沒瞧見他了，就連做賬都是在屋裏頭偷偷做。”顏清清狐疑地眼珠子轉來轉去，她是很有必要去看看。
“黎公子估計有他自個兒的事要做吧，姑娘也別叨擾他。“豆蔻很是善解人意道。
離開豆蔻那屋，顏清清還禁不住轉身去瞧了瞧，豆蔻還是一貫的笑容滿麵，可越是這樣，顏清清越覺得奇怪。
二日一早，靈堂上頭的瓜果又被翻了一番，顏楊氏在屋外頭洗衣服。
“娘，你昨兒換靈堂上頭的瓜果了沒？”顏清清問道。
顏楊氏以為是剛擺的時候，點頭應道：
“昨兒是我擺的瓜果，想著你妹妹能有點好的吃食，不至於黃泉路上做個餓死鬼。
顏楊氏想著，眼眶就濕潤了些：
“不知道你二嬸兒哪裏去了，聽到女兒都沒了，怕是要被活活難受死。”
顏楊氏這時候還有閑情去管二嬸兒一家，足可見兩家之間還是有感情的。
“娘，放心好了，二嬸兒精明到了大半輩子，不會那麽輕易想不開的，至於二叔，他來和不來有什麽區別嗎？”顏清清寬撫道。
當是時，皇甫遠邁著步子走過來。
欲要開口，他瞥見顏楊氏，便噓了聲。
既然是她娘需要回避的事兒，那肯定就是大事了。
“娘我處理點事情，先出去了。”
顏楊氏由著她，再者顏清清有自己的分寸，她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來的。
“皇甫大哥，是案子有進展了嗎?”顏清清揪緊袖子。
“不是案子，是王秀才，被人砍了，現在在王家救治，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
“昨晚上被人砍得？”顏清清疑慮頓生：“我是看到有黑影從我家摸出去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皇甫遠皺了皺鼻子：
“是拿菜刀砍得，傷口很大一塊，發現時人已經神誌不清了。”
“我想去王家看看。”顏清清作為顏佩佩的姐姐，按理講是有能出入王家的權利的，奈何王家上下對他她頗有敵意，進不進得去還是個問題。
“這恐怕有點難辦。”皇甫遠忘了說，因著顏清清，他和王老爺的關係也僵直的很。
“捕快會同意的。“顏清清拿起食盒放了些點心進去，句準備去鎮上的臨時縣衙找負責顏佩佩案子的大人。
皇甫遠陪同。
遠遠的就能聽見衙門裏頭捕快大人正在發牢騷。
“你說說看上回的程瀟的案子是個迷案，這回王家側夫人的案子也能弄成迷案嗎？這叫我如何跟萬源鎮的老百姓交代？！”捕快大人心懷正意，自是比不幹正事的貪官汙吏苦惱些許。
“程家少爺不是病死的嗎？”顏清清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