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宋家二姐妹
想來真是老鼠惹的禍，顏清清就很難再計較起來。
這不，鋪子才鬧了半個晨時，晌午又來了位不熟之客，很是自來熟的走近她用膳的位置，然後坐下，夾起她娘做的白合蓮子雞。
很是優雅地品嚐著。
許久沒吃到這麽正宗的家常菜了，帝嵐暗暗想著，再多吃了幾口。
“你是皇甫大哥的朋友吧？他鋪子就在我家隔壁，你可以去他那裏吃個夠。”顏清清很想把他擠下去，但觸到顏楊氏稍安勿躁的眼神，她想，她娘一定是對這喜愛吃她做的菜的男子產生了絲絲豪豪的好感。
別小瞧了這麽一點，說不定她娘會因此留他用晚膳。
“明目張膽趕人可不好，對吧，這位貌美的伯母大人？”帝嵐桃花眼亂勾勾，顏楊氏頓時心花怒放，幫著帝嵐夾菜，果然…女人都是視覺生物，她娘也不例外。
“就是好東西沒好酒配。”他連連哀歎幾聲，被久未嚐酒腥的顏懷德給聽見了，摔了筷子附和道：
“就是沒酒，沒酒！”
顏楊氏一個眼刀子遞過去，顏懷德秒慫，縮了縮脖子：
“沒酒也能吃。”
他悶生生夾了塊雞肉在碗裏，然後很是用力地戳戳戳，孩子氣的爹，最近越發多見了些。
“孩子，你瞧瞧你瘦成這樣，多吃些。”顏楊氏不去管他天天嚷嚷喝酒的丈夫，反而看到了帝嵐瘦削的背脊，就連那胳膊也是細的很，快趕上她家清清了，一個男人…這可怎麽好？
顏楊氏是多操心，就算是心疼帝嵐，那也犯不著她來操心，人家有爹有娘的。
顏清清白眼一翻：
“我去叫豆蔻和黎硯生出來用飯。”
“別走啊，顏姑娘，我還想和你多聊聊呢。”見顏清清要走，帝嵐拔腿就跟上去。
“我可跟你不熟，沒什麽好講的。”顏清清快步往後院掠去。
帝嵐強跟上，整個一無賴模樣。
“顏姑娘賞個臉，陪在下會會，在下也好…完備差事回去啊…”帝嵐迫於無奈就要截住她的袖子，被黎硯生拍開。
出現的很快，顏清清發覺時黎硯生已然站到自己跟前了。
“你的差事跟清清無關。”黎硯生誤會對方是登徒子，要對顏清清不利，口氣不善。
顏清清躲在黎硯生身後，黎硯生瘦瘦弱弱，可勝在個子不小，油然而生一種欣慰感，這呆子…總算是逞強了一回。
“在下見顏姑娘貌美，想結實一翻有錯麽？還是你認為…顏姑娘就不該多結實一些優秀的男子？”他自說自話道。
看在他跟皇甫遠有些交情，顏清清本就想放過他。
聽他這段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顏清清狠狠抽了抽嘴角，真是個…奇葩。
“可我看到的就是你想對清清圖謀不軌，還想扯她的衣服！”黎硯生心裏敞亮的很，看到更是一清二楚。
這凶巴巴的語氣，帝嵐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見他滿腹的敵意。
“得，我去找皇甫遠了。”帝嵐覺得無趣，轉而又笑嘻嘻對顏清清道：“顏姑娘時日很長，我們改日再見。”
別說改日了，顏清清明兒後兒都不想見他。
“宋柔雪就這般肯你出來亂晃？”皇甫遠收斂收斂鋪子裏的鐵具，一轉頭帝嵐就站在自己身後，盯著他的鐵錘子若有所思。
“我還真信了宋柔雪的邪，她說你在鎮上好歹能弄個一點半點兒家產，不至於真去做了打鐵匠這委屈人的活計。”帝嵐憤慨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打鐵也是有前途的。”皇甫遠淡然道。
“呸，什麽前途，不過就是混點飯吃，真不知道你腦子在想些什麽。“帝嵐抓狂，跟隻猴子一樣躍上桌子。
幾年未見，他倒是歡脫脾性一點未改。
“侯府那個女人期望這樣，我就隻能這樣。”皇甫遠反問道，眼神折射出一點蒼涼：“她怕我有所作為，我無所作為，方能保全自己。”
皇甫遠說的句句戳心。
“雲樺你…”帝嵐噓了聲，而雲樺是皇甫遠的表字。
他依稀記得皇甫遠十五歲離家，正是少兒郎一個，和母親周氏相依為命十多年，已有五年未曾回過京城，正室夫人善妒多疑，如今也該放下了吧。
“別那樣叫我。”皇甫遠討厭這個小字，是皇甫德親自給取的，正是這樣，正室夫人無故針對她娘倆數些年。
“好好，皇甫遠是吧，我同你說，幾月後有個好機會，能讓你回到京城，你回不回去？”帝嵐柔聲道，白淨的臉上浮現淡淡的喜悅。
皇甫遠僵直著身子，淡淡瞥了眼顏家鋪子：
“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再等等你就什麽都得不到了。”帝嵐認真道，他常年在京城蟄伏，對侯爺府了如指掌。
“你那個無所不能的嫡女姐姐成婚了，拿了皇甫家的半數財產，等她生下嫡子，剩下的半數也都是她的。”
“以她的胃口吞不下。”皇甫遠就想再耗個幾年，不對…半年，半年就足夠了。
“你還有個姐夫在呢。”帝嵐以為他怯弱了，鬱悶地拿起桌上的清茶，一口吞下去，麵色稍稍緩和，坐正，繼續和他講著京城的趣事兒，其中無二不是講的靖安侯家，上到靖安侯納小妾，下到…他養在院子裏的那條狗有了家室，總之，沒一樣是皇甫遠能聽得下去的。
他打斷道：
“帝嵐，你回京城待著不成？這地兒不是你該留的。”
他好歹占了個淮陽王世子的名頭，比他這養在外頭的庶子強的多。
“雲樺是嫌我煩了對不對？”帝嵐露出一幅傷心欲絕的神情，抬著袖口，低聲嚶涕著：“我這不是想你了麽。”
“咳咳。”顏清清入門就聽到這些，臉色很是難堪。
這…帝嵐和皇甫遠說的什麽話，兩人不是故友麽？為何會扯到另一層關係上。
“顏姑娘是來找在下的吧。”帝嵐衝著顏清清吹口哨，垂涎地盯著她手上的食盒。
顏清清揭開，裏頭是蜂蜜做成的甜糕，香味濃鬱，甜絲絲的蜂蜜包裹在敲打無數遍的糯米糍上頭，由內而外勾起人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