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接重而至
摟的皇甫遠差點喘不過起來。
他拍了拍顏清清的後背:
“鬆些吧你要勒死我?”
顏清清猛地搖著頭:
“我…我不要,我怕高,你快抱我下去!”
顏清清在他懷中亂蹭著,死活不肯撒開。
皇甫遠沒有法子,帶著他躍過圍牆,穩穩落在後頭。
黑影閃過,伴隨著輕輕的腳步聲,黎硯生揉了揉眼睛,他是不是看錯了,待走到圍牆那頭,隻尋到一根蠟燭,不知是誰的,蠟燭正對的就是顏清清的屋子。
屋子裏燈火盡滅,黎硯生不好意思這麽晚還去叨擾顏清清,猶豫了下,默不作聲過來,默不作聲回去。
圍牆那頭。
“你還不撒開,落地了。”皇甫遠實在無奈,顏清清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這個…
顏清清腳點了點下麵,待能落到地上了,才舒了口氣,鬆開皇甫遠:
“我以為自己要下不去了呢。”
她穿的黑不溜秋的,在夜色裏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來她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賊去了呢。
“你這麽晚打扮成這樣是要去做小偷?”皇甫遠玩味地勾起唇角。
“不不不。”顏清清搖搖頭:“我是去打探打探藥坊大夫和她女兒的消息!”
顏清清白日就想過了,兩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就這麽消失了。
“我陪你去?”皇甫遠揚長尾音。
顏清清撞了撞他,抬起小腦袋:
“這是你該做的!”說罷,她理直氣壯抱著皇甫遠的胳膊,不撒手,還晃了晃。
這動作…是在撒嬌麽?
皇甫遠晃了晃神,覺得不對勁。
也猜不出顏清清是個什麽意思。
顏清清晃得手臂酸了些,最後果斷放棄,皇甫遠就看不出來她這是個什麽意思麽?
“用你那輕功,再抱我上去,我要去酒窖子看看。”顏清清抬腿往皇甫遠身上湊去,皇甫遠冷不丁被撞了一下小腿,卻還是乖乖地將顏清清抱起來,往屋簷上一躍。
顏清清白日裏來過三四回,人還算少些,一入夜,酒窖子燈火通明,亮堂的紅燈籠掛起來,裏頭還能聽見嫖客和女子的調笑聲,接近些,愈發清晰。
皇甫遠跳到一窗戶前,裏頭有個女子在脫衣服,光潔的背脊,纖細的身材,顏清清隻看了一眼就移不開視線,還是皇甫遠捂住她的眼睛,將她思緒帶回來:
“沒什麽好看的,日後…你也會懂。”
顏清清甩甩頭,繞有趣味。
“我還沒見過真正的活春宮呢,讓我再看看。”
皇甫遠扯過她的肩頭:
“不要再看了!”帶著一點點警告的意味。
顏清清撇撇嘴:
“看看而已,你至於麽?我又沒來過這地方,而且看這些又不犯法!”
兩人旁若無事的吵了起來。
直到裏頭的女子有所察覺,推開花窗,皇甫遠這才堵住顏清清喋喋不休的小嘴,往暗處躲去,兩人挨得近的不能再近,顏清清的小臉貼在皇甫遠的胸膛,皇甫遠的薄唇似有若無的擦過他的額頭,落下淺淺的一吻。
“明明外頭有聲音的啊。”女子撓撓頭:“是我的錯覺麽。”
沒錯,就是她的錯覺。
顏清清希望她這樣以為著。
她噓了噓聲中不敢亂動一下,直到女子放下警惕心合上花窗,兩人這才分開了些。
顏清清小臉漲紅著,借著夜色的掩護看不太清。
“我們先去老板娘的屋裏。”顏清清攀上皇甫遠的脖頸,人家是小鳥依人,她是恨不得把他脖子扯斷,硬拉下來。
“我抱你,這樣抱。”皇甫遠打橫抱起顏清清,輕鬆的很,不見他半點喘氣。
顏清清知道這具身子輕盈的很,十六歲,估摸著還不到八十斤。
老板娘不在屋內,倒是桌上擺著一本賬本,還有些許的銀錠子。
顏清清拿到手中掂了掂重量,份量還不小。
看著是真的。
這老板娘開了一家酒樓和花樓,按理講…這麽多銀子要掙也得掙個幾個月吧。
不過看她屋內奢華的香爐,就連那褥子上頭都用銀絲線繡了金雀鳥,看著過的就是大貴大富人家的生活。
老板娘哪來的這麽多銀子。顏清清疑雲不解。
“花樓能掙這麽多銀子我也開一個了。”她豔羨道。
不至於守一個點心鋪子,掙的還不多。
“想多了,不是誰都開得了花樓的,何況,你一個良家姑娘,開花樓影響不好,我隻當你這是個玩笑話。”
“你明知我不愛開玩笑的。”顏清清嘟著嘴兒,蹲下身,去床榻底下翻找著,這一摸索,摸索出了一個木匣子,顏清清正要將她打開,就見門口傳來人聲,一男一女。
皇甫遠撈起顏清清就往外躍去。
顏清清捂著嘴巴,瞪大眼珠子,這可是三樓啊…
還好皇甫遠賊穩,落在三樓的小窗下頭。
靠在牆壁上,聽裏頭的對話。
風騷的老板娘褪下外頭的衣裙,露出裏頭玫紅色的抹胸,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盯向麵前的男人,她勾勾手,男人自動抱住她纖細的腰肢,不等顏清清豎起耳朵,皇甫遠強行給她捂著。
“你這是做什麽?”顏清清不懂她的意思,皇甫遠卻聽清了裏頭的動靜,不是顏清清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可以聽的。“哎,等等,我那次送貨的銀錢呢,小姐可給我了!”老板娘鬆開男人,翻坐在上頭,質問道。“小姐手裏騰不出來銀錢,叫你多送些貨去,她也好打通關係,小姐日子好了,我們日子也會好的。”男人的聲音就跟鴨子一樣,沙啞著。
顏清清掰開皇甫遠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要聽。”
“你聽好了。”
皇甫遠確認裏頭沒了不良的聲響,才放心道。
顏清清再聽就是一個陌生男人和老板娘的對話:
“我記著老板娘是有丈夫的,就是樓底下那個奶油小生,白白淨淨的那個。“
既是有丈夫的,那裏麵那兩個人…在偷情?
顏清清不好意思道出來,去偷看皇甫遠的臉色,他麵色淡淡,跟經曆多了這樣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