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上門女婿
黎硯生拍著桌子,被顏清清一句話給刺激到了:
“誰說我考不上狀元?!”
他這一句可比顏清清的嗓門大多了,直接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接著就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嘲諷:
“就他那樣還想考狀元?是在做夢吧?今年的新科狀元我可沒見過有這一號人啊。”
黎硯生臉憋的漲紅,氣急敗壞地瞪著女人,是顏清清說了話,黎硯生卻歸咎在女人的無端挑事上:
“小姐,和在下開這樣的玩笑,是瞧不起小生麽?原諒小生不喜歡輕浮不懂矜持的姑娘!”他不帶侮辱詞的話語,在女人心頭上是重重一擊,這麽說…她不過是主動了些,就招了麵前這個俊美男人的…厭惡麽。
“我…我不會故意的,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女人眼中蓄滿淚花,不等顏清清起身勸人,就跑到樓上,顯然是被黎硯生的一番重話給傷到了。
黎硯生發泄了情緒,整個人鎮了鎮,也跟著上了樓。
一桌就剩兩個人了,這算個什麽事啊。
“黎硯生也是,不就是一個狀元,不值錢兒。”顏清清滿不在意道,她是女子,未曾有過坐女狀元的意向,對黎硯生是無法理解的。
皇甫遠卻不一樣:
“他苦讀了十年去考功名,落到這樣的下場,換做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那皇甫大哥呢?皇甫大哥也咽不下這口氣麽?”
顏清清指的是他母親的那檔事兒。
皇甫遠做夠了打鐵匠,多年來棱角被磨的光亮,自然不像開始那樣,恨不得衝到侯爺府將那女人碎屍萬段來的強。
“咽不下也得咽下。”他夾了一塊肉放到顏清清空蕩蕩的碗中:“需不需要再來一碗?”
顏清清摸了摸還算飽和的肚子:
“我吃飽了。”
“你母親說你在家能吃兩碗白米飯,就是不見你長一丁點兒肉,你真的…吃飽了麽?”皇甫遠的眼睛帶著某中魔力,隻要顏清清一撒謊,對上,就會不安地往周圍人身上視去,尋找某中不存在的安全感。
“那…再來一碟春卷罷。”顏清清舔了舔嘴角的油漬。
黎硯生回到屋中,就將自己關著,顏清清怎麽叫喚他都不應。
“黎硯生,天黑了,咱們可以上街去看看花燈,不然我同皇甫大哥單獨去了。”
許是那個“單獨”刺激到了黎硯生,還是黎硯生自己想通了。
他換下平時的青衫,一身白色的衣袍,腰間是繡花的腰帶,青底紋的,一看就是她娘的手藝,這白袍子看著麵熟的很,這不是爹以往吵著囔著說要一身年輕的衣袍叫娘給他做的麽。
顏清清尤記得那時…爹穿著別扭不好,臉黑乎乎的,還很不好看。
“娘該給你再繡一隻荷包,掛在腰間,也不至於那裏空蕩蕩的。”顏清清替他理了理披散在肩頭的發絲,攏到後頭,再用手順了幾下。
黎硯生耳根子泛紅,借著暈紅的燈火,更是明豔幾分。
“皇甫哥哥,我們去江畔玩好不好?”劉翠兒循著風聲,早早來到皇甫遠的身邊,和他緊粘著,小桃想上來和皇甫遠見禮,都被劉翠兒瞪了回去。
“江畔人多。”皇甫遠一句話堵住劉翠兒所有的臆想。
“可江畔好玩啊,花燈也多,還有船呢,裏麵有不少舞女在跳舞,翠兒想去瞧瞧!”劉翠兒一臉的期待,眼睛眨巴眨巴的。
“那些花船裏要麽是某個花樓包辦的,要麽就是達官貴人設的宴,咱們這些老百姓湊個什麽熱鬧?”顏清清和黎硯生一道下來。
劉翠兒心裏不痛快著:
“我可以弄到進去的資格,還可以帶著皇甫哥哥,你們兩個老百姓是無論如何都見識不到那樣的場麵的!”
劉翠兒粗鄙的話語如同在輕視顏清清一般,更侮辱了“普通百姓”這四個字。
皇甫遠忍無可忍,甩開她的束縛:
“劉小姐,你喜歡江畔,自行去便可,何必拉上在下?至於那些船隻,我也是普通百姓,就不配高貴的劉小姐過去了。”
“皇甫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劉翠兒急於解釋,卻遭受了皇甫遠的不待見,他更情願和顏清清走在一道兒。
有劉大小姐堵在門口,想出門都是難的。
顏清清想了想,上次攬住皇甫遠的手臂,道:
“皇甫大哥,我還想畫糖人兒玩,我們快些離開罷。”
說著,朝黎硯生使了個眼色,黎硯生突覺左邊手臂空蕩蕩的,似乎少了樣東西,默哀一聲,跟了上去。
劉翠兒緊跟其後,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顏清清的那隻碰著皇甫遠的手。
“你拉夠了沒?該我拉了!”劉翠兒不由分說上前就要搶人,顏清清卻俯下身子,在一處擺攤的販子麵前停駐腳步,將裏麵一塊圓形的白玉佩子取出來放在掌心,白玉佩子發著淡淡的乳白色的暈光,放在手掌心中還有一點的溫度,不是人的體溫,更像是玉本身就有的。
“姑娘好眼光,這是宮廷大師曾雕刻過的美玉,還請過寺廟的大和尚開過光,絕對是保平安,又美觀的好東西!”販子滔滔不絕的誇讚著。
他似乎並不知道這塊玉的價值,隻一味的追捧。
“本小姐看上這塊玉了,多少銀子我給!”劉翠兒殺了出來,擺明要搶顏清清的東西,顏清清平時任她胡來也就罷了,就是這東西卻喜歡的緊。
“黎硯生,過來。”她喚著黎硯生的名兒,說到名兒,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黎硯生的小字是什麽,這樣連名帶姓的喊著,挺別扭的。
顏清清將玉在他腰間比劃了一下,隨後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子:
“這些夠麽?”
販子連連點頭,能賣到這麽多碎銀子一定是她賺了。
劉翠兒卻甩過去一錠銀子:
“我說我要了!”
她美眸瞪著。
販子逐漸動搖,畢竟碎銀子再好也比不上元寶來的實在些。
“聽不懂人話?這是我先買的,我說我要了便是我的,做生意沒點誠信,日後還能取信於人麽?”顏清清直逼著販子,販子習慣了弄虛作假,倒也不聽顏清清這一套,隻有銀子才是萬能的寶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