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王秀才娶小妾
“小姐，別跟她鬥了，你不是顏小姐的對手。”小桃將劉翠兒支起來：“要是老爺知道你跟一個鄉野村女吵起來的話，會連著夫人一起責罵的。”
提到娘親，劉翠兒安靜了些。
“好，明兒…我再來，我就不信皇甫哥哥你不應我！”
劉翠兒三天兩回的跑，不是一次兩次了。
顏清清深表同情地看著皇甫遠：
“一早知道他是個纏人精，皇甫大哥怕他是不願救他了。”
皇甫遠點了點頭：
“對，我會任她自生自滅。”
入夜，顏清清洗完桶子，將明兒要用的米麵和好放到一邊，野生蜜被放在一個壇子裏麵，回憶起先前為了拿野生蜜，她沒少被蜜蜂蟄的痛苦往事，顏清清發出陣陣唏噓，許是入了神，沒發現身後有一道人影正目不轉睛瞧著他。
待顏清清一回頭，捂著胸口被嚇退了老遠
“黎硯生，你半夜不睡覺，跑我這裏做什麽？”小廚房的燭火還亮著。院子又小，黎硯生也不像是迷路了的樣子。
“清清，那個我…”黎硯生忸怩著，磕磕巴巴道。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跟個粉麵小君似的。”
粉麵小生…
黎硯生垂下頭，這對他一個男人而言是一種侮辱詞兒，不過顏清清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請你和我一同去看花燈！”他一股作氣將話說全了些。
黎硯生擔心她會拒絕，還想了很多措詞：
“我這隻是想花燈會人多，兩個人也好照應些…”
顏清清不待他說完，便點頭應道：
“行。”
黎硯生以為自己聽錯了，蒙圈在原地，顏清清這時已經越過她去了自己屋子，白日裏答應皇甫遠的事兒。她隻當是替他脫身，皇甫大哥應該沒有放在心上吧。
誰料她一合門，合就被一股重力推開了，皇甫遠一身黑袍，直愣愣站在他身前：
“為什麽要應他？“
“嗯？”顏清清不懂。
“花燈會你約了我為何還要約他？”皇甫遠計較著，不由分說就逼問顏清清，顏清清被他的眼神看的有點小小的膽顫，很快就鎮定些。
“白日不是幫你解圍麽。”顏清清沒放在心上。
“可我當真了。”皇甫遠是深思熟慮過的。
“那…一同去吧。”顏清清也不好意思再去拒絕黎硯生的好意，畢竟人剛歡喜一場，就…被迎頭澆來冷水，良心怎麽也過不去。
“一同？那我便不去了。”皇甫遠尋了木椅坐下。
顏楊氏的聲音卻遠遠的傳過來，顏清清趕緊合上屋門，擋在門前。
“娘，入夜了你還不就寢麽？”
“我剛聽見有男人在說話，你…跟誰閑敘呢？”顏楊氏狐疑地看了看顏清清。
顏清清不慌不忙道：
“是我跟黎硯生，小說了一會兒，娘親放心，女兒有分寸的，你快些去睡吧。”
顏清清催促著顏楊氏離開，顏楊氏沒有久留，女兒未曾對她撒過謊，她也就信了。
“呼，皇甫遠，你真是個禍害！”顏清清咬牙：“趕緊回你等我鐵匠鋪去，我還要休息呢。”
皇甫遠喝了她半盞茶，沉了沉心：
“黎硯生可以去，但…我們得分開走。”
顏清清很不解黎硯生那樣的小白白是如何招皇甫遠不喜歡的，值得他這樣…不待見。
顏清清點點頭，先安撫好皇甫遠：
“我到時候給他安排一個美貌姑娘，分分鍾勾走他的心魄，然後我們兩個去放花燈玩兒。”
皇甫遠這才和顏悅色了些。
二日，顏清清被一道鬧聲驚醒，她掀開褥子，淨完臉後，往外走。
“娘，外麵吵什麽呢？”顏清清係好腰間的帶子，眼尖的瞥見顏楊氏正探著頭，往外瞧著。
“是王家，王家夫人找了幾戶好人家的姑娘，給王秀才做妾去呢。”顏楊氏看著一頂頂紅色的花轎，一陣的心疼，這王夫人可真是作孽啊。
顏清清眼珠子一轉，莫不是王夫人信了她隨口說的邪，王秀才真是個不中用的。
可這麽多女人抬回去，也不怕王秀才出事麽。
“唉…”顏楊氏徐徐歎氣幾聲：
“你表妹可見難辦了勒。”
的確，顏佩佩充其量就是早入府些，身份還是個妾，妾不如偷，那些女子要是個溫順懂事的還好，要都是幾個咄咄逼人，張揚跋扈的，好了，顏佩佩這輩子徹底得在家宅中度過了。
“娘，你瞎操心什麽，那也是人家的事情。”顏清清捏著她的肩膀，將顏楊氏送進屋裏頭。
敲鑼打鼓的，王夫人這陣仗辦的可真是漂亮。
顏清清瞥了眼鋪子裏頭的黎硯生，他沉悶著臉兒，在記賬，仿佛外麵的動靜和她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樣…穩重的賬房先生才是她需要的。
不過…顏清清也有所擔憂。
黎硯生的才華並不該埋沒在做一個小小的賬房先生身上。
鋪子的客人少了些，大概是全被王夫人請過去吃飯了吧。
“關鋪子吧，我們也去討個彩頭，看看王夫人能給多少紅包。”
黎硯生抬起頭：
“你不愛湊這些熱鬧。”
“王夫人的熱鬧不去湊不是太可惜了麽？”顏清清眨眨眼睛，順便去看看顏佩佩的處境是否和以前一樣無二。
黎硯生替她鎖了鋪子，跟在顏清清身後。
王夫人設了幾十桌酒席，意思意思也就過去了。
顏清清托著下巴：
“王夫人尋了這麽多普通姑娘，都是妾，那王秀才的妻怎麽不準備也納一個，是看不上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麽？”
一旁正在分發喜糖的媒婆多嘴道：
“還不是王秀才不願意，他要真願意，早納回來了。”
這樣啊…
顏清清尋了最前頭的位置坐著，好巧不巧，顏佩佩就在她對頭的桌旁，絞著帕子正流眼淚呢。
真是個脆弱的姑娘。
“清清，你表妹她…”黎硯生是聽顏楊氏提過的。
“她就隻知道哭，別叫她看到我了，不然她得朝我哭到天慌地惱。”顏清清垂下頭，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夫人穿著綠色馬褂坐在上頭，華貴的很，她的身旁王老爺略顯簡樸了些，王老爺臉上並未掛太多喜色，一臉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