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該走的走
“好，你留在這裏，我去尋你爹！”二嬸兒不再堅持，反倒是顏清清走到顏佩佩身邊，支持道：
“王夫人最近要給王秀才物色妻子了，你可以去看看混個王夫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顏清清這是倒為自己好，顏佩佩也是想著做個王夫人，富貴人家的主母太難做，光是小妾小妾的就能煩死她。
“阿娘不同意，是不會許我嫁過去的。”顏佩佩想到王夫人慈愛的拉住自己的手，一看就是好相處的婆婆，別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情呢。
夜半，二嬸兒拖著二叔回來，那小店下手是狠，把人打的身上沒一處是好的，臉上更是慘不忍睹。
二嬸兒麵無表情給他塗藥，似是早習慣了這樣的顏秉德，顏佩佩則是躲在顏清清身後：
“我阿爹幹什麽去了啊，被人打成這樣？”
她是真傻。
顏秉德脖子上的口紅印可真真的呢，一看就不是去做什麽好事情。
二嬸兒正因為懂，才對二叔如此冷漠，她塗藥的手法也是簡單暴力，恨不得按著他的傷口，二叔被疼的驚醒過來，直叫喚：
“疼疼疼，你輕點成不成？輕點！”
“輕點？不弄死你是好的呢！”二嬸兒冷哼一聲，繼續慘無人道的塗藥，也怪二叔自己找抽，沒銀子還想著跑花樓，落得一身傷不說，平白傷了二嬸兒的心。
“你二叔如今受傷了，需要銀子看病，顏清清你看著給吧。”二嬸兒又開始討要銀子。
顏清清揚起唇角：
“哦？你想要多少來著？”
她這樣子竟是要給了？
“一百兩！”二嬸兒咬咬牙，報出了個驚天數字。
“我隻給你半個桐子兒。”顏清清從懷裏摸索來摸索去，摸索出一文錢放在二嬸兒的掌心：
“這另外半個是我送給你的，怎麽樣？二嬸兒，我是不是很好。”
二嬸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就是純屬想耍自己，將銅子往顏清清臉上砸去，顏清清輕易躲開，二叔的傷看著是難行半寸，實則都是些皮外傷，不然二嬸兒一個婦人如何把他從村頭挪到西邊的顏家呢。
“二嬸兒，你塗完藥就帶著你們一家三個回城裏去吧，我們這小鄉村容不下你們三尊大佛。”
“你…二叔爬都爬不起來你是想逼死我們三個對不對？”二嬸兒抬起袖子，不是要打顏清清，而是可憐巴巴在那抹著眼淚，邊抹邊指責顏清清的不是：
“若不是這死鬼欠了銀子，我們用得著回來麽？借點銀子都不許，好歹是一家人。”
“一家人倒不必了，我們也沒這樣的一家人，至於你想要的銀子，我們家光禿禿一片，連耐看的瓷碗都沒有，別說你心心念念的銀子了。”顏清清嗤聲道。
“清清，你二叔…”顏懷德又動了惻隱之心。
“娘，帶爹回屋去！”
她娘都沒意氣用事呢，爹倒跟著心慈手軟了，遲早下去，會順了二嬸兒和二叔的意。
“聽女兒的罷。”顏楊氏拖不動顏懷德，隻好勸道。
妻女的一左一右，顏懷德很快繳械投降。
顏秉德眼睜睜瞧著顏懷德對他撒手不管，不由地緊張，攥著二嬸兒的袖子，站起身朝顏清清怒號道：
“銀子，給我銀子！”他急紅了眼，銀子這種東西是有叫人瘋狂的本事。
“自己掙去。”顏清清不給。
顏秉德就揮舞起了拳頭，要打女人，正在顏清清以為自己要挨這麽一下時，門口湧進來一堆衣衫襤褸的男人，截住顏秉德，將他抬起來，丟出顏家大院，二嬸兒嚇得縮在角落裏，沒想到顏清清竟然還找了幫手。
“二嬸兒請吧。”顏清清笑眯眯伸出手。
二嬸兒打開：
“不需要你的好心，佩佩我們走。”
“阿娘，我不走，我不想無家可歸。”顏佩佩扒拉上梁柱子，死活不肯撒手，還是被人抬著抬出去的
顏清清叫住為首的那個男人，詢問道：
“你們為什麽要幫我們？”
顏清清不認識他們，對方就莫名闖進來，不是有人授意，就是閑的無聊。
“是皇甫大哥說你們家最近遇到了些麻煩，叫我們過來幫忙。”
皇甫大哥啊，顏清清心神領會一笑。
“他有心了。”
顏佩佩一家三口被趕到路口，二嬸兒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還得帶個顏秉德這樣的累贅貨，抓著女兒的手腕就要往鎮裏走：
“你不是看上那王秀才了麽？跟阿娘過去，阿娘同意了。”
顏佩佩一喜，連忙點頭。
顏秉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妻子和女兒拋棄，在地上呻吟著。
一早，顏清清睡的舒坦，替顏楊氏洗了髒衣服，再趕到田地裏去摘新鮮的地瓜。
她一到瓜田，被眼前的景象驚愣住了，一整片瓜田，被糟蹋的地上都是，被踩的零零碎碎的。
顏清清記著瓜田是顏懷德唯一的心血了，他累死累活了半年，指望著能掙點收入，過了個夜…瞬間全無。
顏清清緊握的拳頭露出細長的青筋。
到底誰跟她們家有仇有怨會下這樣的狠手。
顏清清走到瓜田盡頭，幾個男人聚在一塊兒，手裏拿著黃色的瓜片，吃的滿嘴都是。
“這瓜兒真好吃。”陳三兒斜躺在石頭上抖腿兒。
“老大，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殘忍？那小娘們一而再再而三拒絕我的好意，我給這點教訓是很給麵子了。”陳三兒鼻孔朝天，一身拽拽的流氓氣息。
顏清清拿起腳步的板磚，走到陳三兒的身邊，陳三兒以為是做夢，眨了眨眼睛：
“小娘子，你是特意來投懷送抱的吧。”
不等陳三兒的手下提醒，顏清清一板磚朝他頭上砸去：
陳三兒躲閃不及，以為就這麽沒命了，誰料顏清清中途收了手，板磚在他額前三寸停下，陳三兒心慌一陣，撫著亂跳的胸口，喃喃道：
“我就知道小娘子你舍不得殺我的。”
“殺人償命，我寶貴我這條命！”顏清清說完，抬腳踩著他下腹不可描述的地方，狠狠碾壓了幾下，整個瓜田都可以聽到陳三兒此時的嚎叫聲，跟殺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