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 出山
太虛子顯然一怔，根本沒想到江寒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但是論資質，江寒在太華宗稱第二，還真沒有人敢稱第一，稱第一的飛升的飛升，死的死；現在已經找不出能與江寒比肩的了。
眾人皆知他是入門的煉氣境，卻無人知他已煉氣九千九百九十九層。
古冥現在還心有餘悸，江寒那輕描淡寫的一拳，逼退他數十步，若是動真格的分生死，恐怕江寒一出手，他就要跪下。
看到氣氛這麽凝重古怪，江寒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好了掌教，我對你的位置沒有半點興趣，你還有什麽要談的嗎？”
“江寒，你將金日烈兩兄弟煉成人丹，你必須給個合理的解釋，並且後果還得你自己承擔。”
太虛子臉色冰冷的喝道，他真有點拿江寒沒辦法。
“什麽解釋？我不是說了，我在清理門戶。”
江寒嗤之以鼻的一笑，“至於後果，能有什麽後果？難道金刀聖人還會下凡來抹平太華宗不成？如果他真的能下來，我倒是樂意陪他玩玩。”
“你簡直是豈有此理，縱使你資質最老，你就能濫殺無辜了？何況他還是真傳弟子，你說煉就煉了，他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非得逼著你從外門跑到真傳峰來行凶？這豈是你說句清理門戶就能抹平的。”
太虛子怒氣衝衝哼道。
“嗯，也罷；就讓你見識一下他兄弟倆的所做所為。”
江寒笑了並不動怒，旋即緩緩站了起來。
太虛子一震，他感受到來自江寒身上的氣勢，一股極其強橫的氣勢，這氣勢令他心悸，好似江寒頂起了蒼穹。
“順氣而往，逆氣而還，顯！”
江寒輕喝一聲，五指張開朝上空一抓，頓時間天地間的氣流瘋狂湧動，整個太華殿都有一種狂風暴雨降臨的感覺。
所有長老措不及防之間身軀都被這股狂風吹得往一邊傾斜，差點滾到地上，不過他們馬上就以大力量穩如泰山的坐正。
他們的臉色變幻無常，像是第一次認識了江寒一樣。
“他在幹什麽？我怎麽有一種時光倒流，時空倒轉的錯覺？”
“他真的是煉氣境嗎？這是煉氣境應該有的力量嗎？”
“原來我們都被他騙了！他才是最強的！”
“看來他已經釋放心中猛獸了！”
眾長老在心中驚呼，被狂風吹得須發飛舞，眼睛都睜不開來，畢竟那長須長發一直往眼睛裏抽打，還不如閉著好受。
隻有太虛子安穩如山，任憑須發狂舞，他也沒有閉眼，一直瞪著江寒，像在看表演。
越看，他就越心驚，內心都是翻江倒海的洶湧澎湃。
“這就是他九千年的修行底蘊嗎？”
太虛子在心中驚愕道。
狂風驟然停下，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隻有長老們的長發長須卷在一起，像個雞窩一樣，然後趕緊捋一捋才恢複。
“大家睜開眼睛看清楚。”
江寒的聲音響起，大殿之上，一塊以清氣凝聚成的鏡麵出現，鏡麵內出現金華踹倒沐枝兒的房門，強行進入房內對沐枝兒實施的場景。
為了找回這些證據，江寒不得不費一番力氣，操縱天地之氣，追溯到事情發生的那一刻。
這確實類似時光倒流，將過去發生的事重聚再展現出來，這畢竟是天地間存在過、發生過的事情。
江寒像是萬氣之主，天地萬象之氣都能聽他的號令。
清氣鏡麵中的景象，隨著事情的進展而消散，化成一股無形的氣流完成了它的任務。
最後金日烈降臨外門，一掌就將江寒的房子拍的崩塌，又將沐枝兒抓上他的真傳烈日峰，並且給江寒留下了信條。
這一幕幕清晰擺在他們的麵前之後，眾長老都無話可說了，倒是太虛子怒目圓瞪著。
“事情就是這樣的。”
江寒拍了拍手，再次坐到了板凳上看著太虛子。
太虛子怒目圓瞪，江寒漫不經心，兩人的視線形成鮮明的對比，針鋒相對了好一會兒，最後是太虛子先敗下陣來。
“就算如此，但你已不問世事數千載，你不知道今日的太華宗有多難，培養一名真傳弟子有多麽不容易。”
太虛子歎息一聲，“我太華宗江河日下，在仙道九門之中排到了末尾，不入流的大門大派已經對太華宗虎視眈眈，它們恨不得將太華宗的仙道席位奪走，再取而代之，還有妖魔兩道近些年來有強勢崛起的征兆，妖神與魔神已經強強聯手，隱世大家族也蠢蠢欲動，皇權開始削減對神權的依附等等，例如被你煉成人丹的金氏兄弟，他們是三千年前飛升上界的金刀聖人的後人，得金聖庇護，那是隱世大家族；你煉他後人不就是將太華宗推到他金家的對立麵去了？這絕對是個禍患，要知道金家的底蘊所在，如今還有三位避世的老祖，唉！”
太虛子長長的歎息一聲，視線從江寒身上移開，流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
江寒眨了眨眼睛，淡笑道“我雖然數千載不問世事，不與世爭；但並不代表我不知世事，你說的我都知道，並且知道的比你說的還要多還要清楚。”
說完，江寒就站了起來。
太虛子投來目光，看著他說道“那你有何打算？”
“出山！”
江寒淡淡答道。
嘶~
現場瞬間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全是長老們此時的心情。
他們一個個嘴角抽搐，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要出山？”
太虛子都站了起來，臉色極為詫異。
“怎麽？看不起我這個煉氣境的人嗎？”
江寒淡笑著看著他，雙手抱到胸前。
太虛子一時語塞，一直以來他確實是看不起江寒的，都到了將他視為災星，要將他逐出宗門的地步。
就因為他入門九千兩百餘年，還是處在煉氣境，覺著他給太華宗丟臉了。
直到今天，江寒表現出來的力量，刷新了他對江寒的印象，和對煉氣境的認知。
原來煉氣境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眼前這家夥就是個奇葩的例子。
“不是不是，沒有看不起你。”
太虛子怔了怔，急忙回道。
江寒轉身往殿門走去，聲音傳來“我江寒今日為太華宗之崛起而出山，他日與人鬥，與妖魔鬥，與天鬥；定叫太華宗萬古流芳，定叫我江寒二字；響徹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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