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解決問題
宴會風雲一事漸漸過去，秦莉簡見風平浪靜了這麽久，心知是警察局那邊批不下逮捕令，漸漸放下下來，便不再躲著。
先前一直記著秦素簡占走了她在慕氏的職位，雖然日子一天天過去消磨了不少怨氣，但是午夜夢醒想到自己現在的慘狀全拜秦素簡所為，怒氣更甚。
賀蘭說的沒錯，隻有東風再起，隻有旗鼓相當，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秦素簡麵前，才有底氣。
秦莉簡忍下這口惡氣，認真研究了目前的形勢。
公司已成空殼，還背負著一幹職員的薪資沒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處理這些雜碎的事物，清理幹淨這些不起眼但是在日後卻隨時可能變成炸彈的石頭，讓公司重新經營沒有後顧之憂。於是秦莉簡開始四處跑腿，找人借錢。
大概是她平日裏太過囂張，此時竟放下尊嚴願意委屈自己，有人對這樣的反差感到幸災樂禍。秦莉簡平素跋扈，但是也意識到目前秦氏的情況並不樂觀，由不得自己任性，放低身段求人到最後，除了心裏的怒火依舊，竟然還有了一絲麻木。如果最後不是借無可借之處，她還可以再多低一會頭，隻要能借到錢。
還是借了不少錢的。
秦莉簡分配了一下手上的資金，卻發現還完員工薪資以及用錢打通關係讓公司恢複經營狀態之後，就沒有足夠的錢讓公司重新步入正軌。
賀蘭看著她為難，小心翼翼道：“不如，員工的工資先不還了？”
此話一出，被秦莉簡嗬斥。
“不行！拖欠工資不還事小，但是日後公司重新經營，還有什麽人願意來工作？員工的錢先還了，其他的再想辦法。”
她揉了揉眉心，最近四處奔波，缺乏睡眠，甚至睡著了做夢，不是夢見季涼川凶神惡煞的臉，就是夢見自己低聲下氣求人的樣子。
賀蘭看見女兒眼底的烏青，以及最近一下蒼老了不少，心疼不已。她順從女兒的話，開口道：“那我們再想辦法。”
第二天，秦莉簡去給員工發還薪資，賀蘭覺得自己不能坐在家裏讓女兒忙碌奔波，便也出去找人借錢。
其實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她之前也借過一輪，沒有人願意借給她。她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去碰運氣，她借錢的對象和秦莉簡的不一樣，秦莉簡年輕，接觸的都是年輕一輩的人。年輕人隻要高興了，看秦莉簡吃了苦頭失了囂張，錢還是願意借一些的。但是賀蘭找的都是那些夫人太太，平素就已經摳門的很了，年紀大了心眼又多，看見賀蘭落敗心裏高興嘴上安慰，就是不給實際性的幫助。
賀蘭借了一圈，果然不出意料的碰壁。
不過這次倒也有收獲，有一位太太說漏嘴，道出不敢借錢是丈夫叮囑，因為秦楚還在獄中，身份說不清，不敢隨便借錢。
賀蘭氣急，一是氣借錢有什麽好說不說得清，二是氣秦楚。
想到秦楚，她突然想到自己很久沒有去看他了。於是她打定主意，既然錢借不到，就先去看看秦楚，或許還可以問問有沒有借錢的法子。
警察給的會麵時間有限。
賀蘭就先把秦莉簡最近在做的事情說了下，把慕雲先前發的新聞也提了提。原先進來前打算好的，雖然是有秦楚的緣故在內而導致不能借錢，但是秦楚現在已經這樣，賀蘭就想著不要提到借錢不易的事。
但是她在提及秦莉簡最近多辛苦，順理成章提到借錢上，就忍不住抱怨了兩句秦楚。秦楚在獄中變得滄桑瘦弱，聽見賀蘭說到他，皺起了眉。
賀蘭一開了頭，停都停不下來，絮絮叨叨埋怨了一堆，從東怪到西。秦楚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五分鍾，警察提醒了一下時間，他才開口製止。
“夠了。”他咳了兩聲，道：“女兒很辛苦了，你在她身邊少給她添麻煩。”
賀蘭原本想還口，什麽叫不要添麻煩，現在最大的麻煩難道不是秦楚嗎？
但是她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秦楚小聲又快速的說了一個地址。賀蘭一愣，又聽見秦楚說道：“你去這裏，可以借到錢。”
時間到了，賀蘭看著秦楚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心內驚喜。
她把地址發給秦莉簡，然後告訴她這是秦楚給的能借到錢的地方，自己現在先過去，讓秦莉簡也過來。
她心內突然萌生了新的希望，隻要借到錢，憑借秦莉簡的本事必然可以讓公司重新運營。她重新做回秦家太太的日子指日可待！想到這，她忍不住激動，打了的報了地址就往那去了。
這邊秦莉簡看見母親發來的地址，越看越眼熟，突然心內一驚，憤怒道：“愚蠢！”一邊給賀蘭撥電話，一邊叫車。
賀蘭電話遲遲未接。她生怕母親犯錯，也十分迅速往地址處去。
賀蘭到了才知道，這就是秦楚先前借高利貸的地方！
她心裏十分生氣，沒想到秦楚居然死性不改，借高利貸的後果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已經承受牢獄之災還是沒有讓他明白這個道理，居然還想要讓賀蘭也來借高利貸。她全身氣得發抖，站在原地眉頭緊擰，但是一想到現狀，想到借錢無門，想到公司，想到秦莉簡，她猶豫了。
已經借不到錢了。如果借了高利貸，等公司上了正軌，賺了錢再還……也是可以的吧。
她猶豫了。
須臾，像是下了決心，她抬腳要往前走，卻被身後突如而來的一股力量扯住胳膊拉了回來。她被嚇到，轉身，是秦莉簡。
秦莉簡一臉怒容，賀蘭害怕，顫抖著開口：“莉莉，你……你聽我說。”
秦莉簡一把甩開她的手，怒發衝冠，她罵道：“我不聽！你在想什麽？借高利貸？借了就是死路一條你懂不懂？還不起的！爸爸之前犯過的錯你沒看見嗎？你也想坐牢嗎？你剛剛想幹什麽？我晚來一步你就要進去了是不是？你瘋了！”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在咆哮。
賀蘭被她吼懵，隨即大夢初醒，拉著她的手離開，口中念念有詞：“是我瘋了，我在做什麽，我瘋了。我怎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