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無言以對
季涼川心裏有些自責,他知道自己剛剛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才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隻不過,自己一看到秦莉簡為了她兒子而這幅樣子,自己心裏就十分不舒服。
不知道秦莉簡會不會因為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記恨自己。
季涼川想跟秦莉簡道個歉,告訴她自己之所以會說那些話實際上也是因為在乎她,看到她對她兒子好,自己就會吃醋,會控製不住的惱怒。
但季涼川實在說不出口這些話,他隻是暗暗盼望秦莉簡可以明白他的心思。
秦素簡聽到季涼川說出那些傷害自己的言語,心裏瞬間冷如冰。
此刻的季涼川不僅不能夠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著想,體諒自己,安慰自己,反而還咄咄逼人,說出激烈難聽的話來刺激自己。
秦素簡對季涼川已經失望透頂,她似乎已經看透了季涼川這個人。
他冷酷,無情,永遠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所有人都一定要順從他,服從他一樣,不然他就一定要給別人難堪。
既然如此,秦素簡也別無辦法。
自己有求於季涼川,此時此刻受一點委屈,忍耐一些言辭又有什麽關係。她望著眼前的秦明月,心裏暗暗想道:明月就是自己的動力,因為有他,自己才可以堅強地走下去。
秦素簡轉過頭,看著季涼川,不住地說對不起,沒有其他多餘的話。
她知道,季涼川想要的就是自己恭順服從的態度,其他相關的理由和解釋,他都不會想聽的。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多餘的話好說,也就隻好向季涼川道歉了。
沒有做好公司的報表,對不起。
沒有通知你一聲跑來醫院,對不起。
在你麵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惹你心煩,對不起。
秦素簡不停地說對不起,低下頭,不願再看季涼川的臉。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十分卑微,十分不堪,剛剛想跟季涼川解釋一切的心思也已經不複存在。
季涼川看到秦素簡這個樣子,自知是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使她傷心了,心裏越發不舒服。他將雙手抬起,抓住秦素簡的肩膀,讓她停下來,不要再說對不起了。
秦素簡耷拉著腦袋,沒有理會季涼川,心如死灰一般,仍然自言自語著。
“好了!不要再說了!”季涼川猛烈地搖晃著秦素簡,想要讓她恢複清醒。
秦素簡於是聽了下來,沉默不語。
“除了對不起,你對我就沒有其他想說的嗎?”季涼川看著秦素簡問道,他將自己的臉湊近,緊緊地盯著秦素簡的眼睛。
秦素簡冷笑一聲,抬起眼看著麵前的季涼川,他們兩個人的距離不到十厘米,兩個人可以非常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張臉,對於秦素簡來說,是多麽熟悉,又是多麽陌生。
在過去的日子裏,秦素簡整整愛了眼前這個人八年的時間,她每天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自己這個秘密,不敢讓任何人察覺,她以為,自己也許會帶著這個秘密過一輩子。
她也曾恨過老天,為什麽要讓自己愛上這樣一個和自己不可能有結果的人,可愛情就是這樣不講理,她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如今,她終於來到了季涼川的身邊,她曾經做夢都想像現在這樣站在離季涼川如此近的地方,可她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辦法堂堂正正的麵對季涼川。
哪怕季涼川就站在她的眼前,哪怕季涼川的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但他們心與心的距離卻十分遙遠。
秦素簡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什麽話想對季涼川說了。
她知道,哪怕心裏有千言萬語,也沒有辦法將它們一一道出。
這就是她的人生,多少苦,多少委屈都隻能自己消化,自己解決,秦素簡有些認命了。
季涼川將手放開,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總感覺秦素簡仿佛有話對自己說,但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她卻總是閉口不言。
自從秦莉簡回到自己的身邊,季涼川就總覺得她的心底好像有什麽事一直壓著她,除了秦明月的病情,他知道一定還有其他的什麽事。
季涼川知道秦素簡心裏有事,但她卻從不肯對自己敞開心扉。也許是自己和秦莉簡的相處太強勢,時常用太重的語氣說她而得不到她的信任。
不過季涼川也能理解,畢竟過了這麽多年,自己變了,秦莉簡也變了。
“既然你沒有想對我說的話,那就算了,不用勉強。”季涼川清了清嗓子。“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有點像失了魂一樣的狀態還怎麽去公司工作?你別忘了,自己手上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季涼川心想,秦素簡現在的這個狀態就算是回到公司也未必能夠安心工作,想到這裏,心裏不禁又有些厭煩。
秦素簡才剛剛來到公司,周圍的人多少人在議論她,可是自己卻沒有好好表現。工作沒做好,還擅自離崗,現在這副鬼樣子回到公司也沒有辦法工作,這要是被公司看她不順眼的職員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做什麽文章呢。
季涼川心裏有些擔心秦素簡今後在公司是否能一切順利,他同時也知道,秦素簡當下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覺得她十分感情用事,不顧大局。
秦素簡將散落下來的頭發重新挽了上去,“你放心吧,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耽誤工作的,我明天一早就去公司。”
秦素簡的心裏是分得清生活和工作的,盡管自己的生活現在一團糟,但工作是工作,自己的活兒也要去幹。
她早就打算好,今晚在醫院留下來照顧明月,明天一大早就從醫院直接去公司,接著做她的工作。
“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秦素簡又補充了一句。
她知道,季涼川總是提自己的工作的事,無非是因為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是因為季涼川才得到現在這個職位的,季涼川害怕自己做不好工作而辱了他的名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