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無心無情
如果祝繁山提示沒有錯的話，天瞳極有可能就是那條他嘴裡能滅世的蛇。
蛇這個詞指的可能不單單是蛇族，上古的大神，多少都是蛇身，可到最後都慢慢演化，又有了人形。
天瞳的身體明顯有問題，或許蛇形被壓制了？
「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滅世？既然神話里沒有記載，也可能是誤傳，你以為祝由世家說的就一定是真的?」沉靈扭頭看了我一眼
低聲道：「你認為天瞳會滅世，所以莫家才把他囚禁在佛心廟？而且從天瞳嘴裡問出了很多東西？你以為莫家的青蛇秘術這麼厲害？真能完全控制得住天瞳？」
沉靈問得太過直接，我一時也有點恍神。
可如果天瞳不是那條滅世的蛇，為什麼祝繁山對於天瞳會繼任蛇王這麼重視？還親手奉上了莫家的青蛇秘術？
我掌心有什麼滋的一下掉落在了香上，好像是一滋水，香滋的一下冒了濃煙，跟著火光「嘩」的一下就涌了起來。
火苗直接燎在我掌心，痛得我五指直蜷縮，可感覺到有什麼慢慢脫落，我忙緊握著手腕不敢放鬆。
看著一滴滴琥珀色、如同油脂的東西落在香上，然後火光嘩嘩的響過，我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怪味，混和著清香的味道，一時居然有點恍然，好像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似乎有著無比的自信和幹勁。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鼻尖一股惡臭傳來，沉靈沉喝一聲：「吸氣。」
他手裡握著一個瓶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奇臭無比，我聞了一下，瞬間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可以了。」沉靈看了一眼已經燃完的香。
他話音一落，我忙收了手，捂著嘴朝廁所跑去。
一通翻江倒海后，這才感覺那股子惡臭散開了，心裡也微微舒爽了一些。
漱口的時候，順帶洗了洗手，右掌心被燎得發黑，全是水泡，灼痛得厲害。
「師父讓你泡會冷水，再塗點葯。」五七不知道怎麼直接出現在廁所里，手裡拿著一個瓷瓶：「師父特製的燒傷葯。」
「你怎麼進來的？」我接過瓷瓶，聞了一下，味道有點油膩，但沒有那股子惡臭了。
「師父怕你撐不住啊，所以讓我來看看你。這沉靈觀都是師父的，他想讓我去哪，我就能去哪。」五七說得於有榮焉，拎開廁所門就出去了：「不過師妹你的癒合能力好像不大好？你看看你左手……」
我苦笑的攤開左手，厚重的痂已經很久了，一直都沒有褪，癒合能力真的很差了啊。
五七看了看我，又慢慢將門關上了，背靠著門：「好像跟你心裡的東西有關，你要養著那個東西，精力和生命力都會下降。」
「知道了，謝謝。」我將瓷瓶里的燒傷葯倒在右手心，慢慢塗抹均勻。
五七小臉皺成一團，好像想說什麼，想了想卻又縮了回去。
沉靈的葯不錯，雖說油腥味重了點，可塗上后還有點涼涼的，沒有那種灼痛感。
等我出來的時候，怕葯又被蹭掉，找了塊布把右手掌包起來。
沉靈制香沒這麼快，我自己弄了點吃的，把從家裡找出來的手繪神話故事拿了出來。
我媽/的繪畫技術不錯，雖說不上栩栩如生，估計她也不知道具體長什麼樣，但能將她想象中的樣子畫得活靈活現，比一般書上的插畫好多了。
只是那手繪神話本子，世界的開端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個蛋……
一顆似乎放著光的蛋，因為我媽特意在蛋旁邊畫了很多的點點，表示著那時光。
再往後就是蛋突然裂開，裡面一片黑暗，兩道深黃色的光沖了出來，裡面有個模糊的蛇形，一雙亮著的眼，跟著一切就是天地分開時的樣子了。
我看著那蛋殼裡的蛇形，因為那雙眼睛畫得太傳神，帶著黃光，一圈又一圈漩渦，就好像我第一次看到琥珀眼時的樣子。
這念頭一閃而過，我拿出本子，寫下了見琥珀眼的時間和地方。
第一次見是在蘇衛國消失的賓館，他在樓下，我對上他的眼睛，差點從樓上跳下去。
第二次是在城西蘇衛國上班的工地，他在林子里……
第三次是……
我一次次的寫下來，卻發現自己的猜測或許太過大膽，好像每次琥珀眼出現，都和蘇衛國有關？
正想著，門外沉靈就敲了敲門：「引路香好了，你急嗎？」
我忙將本子收起來，拉開門，看著沉靈手裡握著的香：「急啊。」
和蛇王大婚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天機局和玄門都知道 ，似乎都在等我繼承遺產。
柳莫如其實挺關鍵的，他似乎知道天瞳很多事情，所以必須在成婚前找到他。
「摻了柳莫如的血，所以迎風不滅，雨淋不熄，你去找他吧。」沉靈看了我一眼，又掏出一個小冷凍箱給我：「才抽你沒幾管，這就給你兩管了，徒弟啊……」
「一百一十五億都不夠師父做這點事？」我接過小冷凍箱，看著沉靈：「師父放心，我馬上就要繼承億萬家財了。到時全給師父，您隨便花。」
沉靈嘿嘿的低笑，似乎有點好笑。
我將背包里的東西清理了一下，然後看了一下這間我和天瞳共同住過的房間，鎖上門看著沉靈：「如果我和……和蛇王大婚，師父會來嗎？」
「不會，天瞳能出佛心廟，我卻不能出沉靈觀。」沉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裡發沉，抬眼看著沉靈觀的屋檐，第一次發現莫家的痕迹無所不在。
握著手裡的香，我朝沉靈恭敬的揖了一首，就像五七平時被他整時一樣，一揖半彎著腰：「謝謝師父。」
「沒什麼謝的，只不過你敲開了我的觀門，又帶了那身蛇皮衣，就算……」沉靈嘻嘻的笑著，似乎又嘆了口氣：「你去吧，如果沒找到柳莫如，就好好的跟著天瞳。」
「他對你終究還是不錯的……就算那滅世是真的，有你心裡幫他養著的東西，他也會護你周全，至少留著命在啊。」
「你還年輕，總喜歡感情用事，還有點悲憫，像這次數斯的事情，用自己的命去拼，救那一小區的人。」沉靈背著手。
一步步的往房間走：「為師最後告訴你一句，什麼天下蒼生，不過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人吃人也不是沒有？既然眾生平等，哪分什麼種族。」
「你出了這個觀門，你就是我沉靈觀的人，可以守我們沉靈觀的規矩，萬物皆是相同的，只有價值不同。你這點該和天瞳的理性多學學，要不然憑白傷感。」沉靈走到門口。
突然就站住了，看著我：「你想做人，可有時做人比做蛇更難，做條蛇又還不如天瞳那般，無心無情，萬法不破。」
這是沉靈第二次跟我說做人難，上次他說這個的時候，是提及化人顧家的時候。
我看著沉靈，想說什麼，他卻推開門就進去了，丟了個包出來：「這次的出門大禮包。」
那個包準確的落在我腳下，還沒有拉好，一個拳頭大小的蛋滾了出來。
蛋體晶瑩如玉，好像一枚玉卵，可蛋殼薄而透，可以看到裡面蜷縮著一個人，似乎還活著，不時的抽/動兩下……喜歡佛瞳美人請大家收藏：()佛瞳美人青豆小說網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