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因為預見

  我握著手機，心底感覺到從所未有的寒意。

  「蘇知意，你知道的，我很久之前就一直打算抓了柳莫如，只不過因為他跟你的婚盟一直拖著。」天瞳的聲音通過手機依舊沉沉的傳來，他依舊沉著冷靜的分析著：「一山尚且不能容二虎，既然我接任了蛇王，他就不應該存在。」

  我冷笑了一聲，握著手機，直接掛斷，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沉靈說得沒錯，天瞳就像是一個高速運行的機器人，如果不夾帶著情感的話，他每個抉擇都是正確的。

  他出佛心廟，有著自己的目的，從未有所偏移，而不會有所變化，無論因為什麼，他都不會變化，因為他沒有心，不會被情感所左右。

  「還去嗎？」祝繁山開動車子，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表妹如果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可以等等的。」

  「先去。」我沉吸了一口氣，苦笑道：「表哥找我，總不可能因為我殺了一隻數斯鳥，或者是幫我惡補一下神話故事吧？」

  「那你坐好，給你節省時間。」祝繁山抬手有方向盤下畫了個什麼，嘴裡念念有詞。

  隨著他用力在方向盤上一拍，車子似乎震動了一下，跟著我就看著祝繁山一腳油門下去，然後車子在一道道的白光之間穿過。

  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好像極光之下扭曲的空間。

  不過轉瞬間就逝，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精神病院外，那掛滿屍體的樹下。

  祝繁山扭過頭看著我：「剛才看到了？」

  我這會還有點驚魂未定，不確定剛才祝繁山做了什麼，只是抬眼看著他：「這就是表哥要給我看的？」

  「天瞳是不是帶你走過其他的路？比陰路更快，一步陰陽這種？」祝繁山拉開車門，然後又幫我打開門。

  他做事極具紳士風度，還幫遮了一下頭。

  我突然明顯白祝繁山想說什麼，從車裡出來，看著那棵樹：「你想說天瞳可能也來自那邊？所以可以突破人類所要遵守的規矩和界線？他卻能一步跨陰陽？」

  天瞳說過，人有人道，陰有陰路，可就算是蛇王柳莫如，出入行動，都是化身成蛇，再借著隱身遊走，從來沒有跟天瞳一樣，一步就可以跨過去的。

  「天瞳體內的青蛇取出來了，他有沒有想起青蛇是怎麼進去的？」祝繁山走到那棵樹上，微微抬頭：「表妹知道這是一棵什麼樹嗎？」

  那棵樹上次見的時候，樹枝上掛滿了屍體，誰還會在意那棵樹？

  而天瞳體內的青蛇，他也記得，是每一任莫家的家主注入他體內，壓制他的記憶，強行讓他恢復「出廠設置」的那種。

  他還清楚的記得，每一任莫家的家主住裡面注入了兩條……

  可天瞳體內有多少青蛇？

  那他經歷了多少任莫家的家主？才會讓他遍體都是青蛇？

  莫家又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想到這裡，猛的抬眼看著祝繁山：「表哥到底想說什麼？」

  「表妹還記得嫁蛇定禮才發生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比如蘇衛國在家裡放了你和你媽兩具屍體，看上去好像是被蛇纏而死的，想來那時蘇衛國是有計劃的吧？」祝繁山聳了聳肩膀。

  似乎有點所無謂：「而且表妹身邊會有傀儡蛇監控，華若辰也想辦法對付表妹，連沉靈都想讓表妹嫁給蛇王。那表妹有沒有發現，這一切的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表妹身邊那些宵小都不再出現，所有事情都發生了轉變？尤其是蘇衛國……」

  「表妹不知道這是棵什麼樹，是因為看到這棵樹的時候，只記得上面的屍體，不記得這樹長什麼樣對不對？」祝繁山揮了揮手，輕笑道：「那表妹可得好好想想你嫁蛇定禮后的事了。」

  祝繁山一句又一句的反問，讓我腳好像變得沉重，好像這根樹一下生了根。

  蘇衛國原本應該是有計劃的，要不然他不會準備兩具「復活甲」在家裡，可他突然在賓館消失了。

  因為我帶著天瞳一塊去「抓」的他，也是帶他回家裡看了那兩具屍體，所以他借洗澡消失遁走了。

  沉靈讓我嫁柳莫如后改了主意，也是因為在我逃離沉靈觀，碰到天瞳后，他突然就不再勉強。

  天機局，還有華若辰，青家……

  所有的人，所有玄門，都是因為天瞳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點。

  「那麼……」我抬眼看著站在樹下的祝繁山，他一身白色休閑裝，一臉溫柔且紳士的笑意，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胡古月家那個毒舌的人。

  我突然有點恍然，好像看到了青蛇涌動的天瞳站在了樹下。

  「表妹想問什麼？我在這棵樹下，都告訴你。」祝繁山伸手摘了片葉子，朝我扔了過來。

  那片葉子一動，就嘩的一下燃了起來，火焰卻是金黃色的，落地如同片片碎金。

  「這叫一葉成金，堅不可摧，就算天瞳想找你，一時也找不到。」祝繁山看著地上撒碎的金片，笑了笑：「是不是很漂亮？」

  我上前一步，看著祝繁山：「天瞳到底是誰？」

  「蛇王。」祝繁山看著我，沉聲道：「表妹要和蛇王成婚了不是嗎？那天瞳是現任蛇王對不對？」

  我猛的一頓，突然明白為什麼祝繁山找了過來。

  在路上，他說了，祝由世家經十巫傳承，而十巫乃是女媧之腸所化。

  白風然在轉任蛇王的時候，用了一塊可能是女媧的鱗片刮過天瞳。

  大概那時祝繁山就知道了，畢竟都是女媧身體上的部分，多少有點感應的吧？

  我突然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極大的陰謀之中，抬眼看著祝繁山：「表哥，可以說得明白點嗎？畢竟祝由世家以巫祝之術通於天地，對不對？你們應該知道什麼事情的，表哥既然找上我了，就應該想告訴我的。」

  祝繁山沉眼看著我：「祝由世家的巫祝之術不只通天地，還能縱觀過去未來，只不過施術很難，必須與相關的人相通才可以，而且代價極高。」

  「所以我外婆嫁給了莫水白，讓她們有所關聯，你們就是在測莫家的未來？」我猛的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祝繁山點了點頭：「所有從那邊來的異獸也好，異蛇也罷，都被莫家和天機局所阻攔了，連祝由世家都沒辦法插手，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所以你外婆，也就是我姑姑，嫁給了莫水白，可在生你媽生，她突然預見了一件事情。」

  我親外婆是生是死，去了哪裡，好像從來沒有人提過。

  「她在生你媽/的時候，極度痛苦。」祝繁山低垂著頭，似乎很好笑：「人在極度的痛苦中，會產生一種眩暈感，也會有一種通神的神力存在。她發現，你媽/的後代，可能會是影響那個重新定義界限的人，如果要補救就只能讓你媽/的後代嫁給蛇王。」喜歡佛瞳美人請大家收藏：()佛瞳美人青豆小說網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