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四章 夏蟬、蟬鳴沙山動九天
蟄伏一十七年的蟬、鳴動九天,卻依舊見證不了秋風冬雪。
落日餘暉映照世界樹上垂落的簡易秋千,渲染出一分人間寂寥。
凱旋候的突然降臨讓塵小九有些詫異,同時也讓蜃樓來人麵色發黑。
“大唐的手什麽時候伸這麽長了,海賢門的地盤你都要管一管?”
富貴相男子審視著一臉病秧子相的凱旋候,陰陽怪氣的訴說著心中的不滿。
凱旋候爽朗一笑,豐姿散朗不似人間客
“借你吉言,哪天大唐一統中神洲,絕對請你蜃樓好好喝喝茶”
不加掩飾的“野心”和隨意散漫的態度讓富貴相男子準備好的一通說辭全無用武之地,猶如奮力一拳打入了一團棉花,焦躁的很。
“口氣是真大,就是不知道胃口是不是與言語符合”
“中神洲遼闊萬萬裏,籠罩兩海一地三聖門,是你說統一就統一的?”
富貴相男子敗下陣來,甲真人挺身而出,言語直接鄙夷大唐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凱旋候倒是好脾氣,擺擺手示意前方兩人語氣別這麽衝
“兩海一地三聖門的確是巨無霸”
“不過兩海中的內海已經在百年前被赤羽候平定,成為大唐的小池塘”
“一地——中土倒是塊難啃的骨頭,四大世家一個比一個藏得深,不過先找一家開開刀、放放血的實力大唐還是有的”
“至於三聖門:聖賢沉寂,弟子不出,連一個在世行走都沒,想必不會在意這種無聊的爭霸遊戲”
“如此說來,接下來除了神洲書院,最為麻煩的反倒是你們外海”
“蜃樓藏在那個犄角旮旯幾千年,盡幹一些肮髒的勾當,也是時候讓太陽照一照你們這張醜惡的嘴臉”
“眼下這個機會就很不錯,蜃樓最快的刀和最會斂財的豬都送上門來了,我也沒有不收的道理是不是”
凱旋候隻言片語仿佛就斷定了蜃樓兩位聖賢的生死,也不知道一個修為皆無的人是怎麽有勇氣說出來這一些話的。
甲真人神念毫不掩飾的探查著凱旋候的身軀,嗤笑一聲
“廢人一個還敢口出狂言,神洲書院那位老祖宗給你下的禁靈咒想必不好受吧,怪不得嘴巴這麽臭”
被凱旋候譏諷成“豬”的富貴相男子也順杆往上爬
“大唐倒是一個寶地,盡出一些妖孽”
“可惜就是命數不太好,無論是十多年前的墨雪,還是五年前的你,放在任意一個時代成聖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在這個天道規則壓製眾生的時代,你們注定淪為我等腳下的螻蟻,不成聖,你們永遠都仰望不了真正的星空”
話落,凱旋候一旁的寧老挑了個劍花,扛下兩人暗中釋放出的聖境威壓,鄙夷不屑的看著一臉倨傲的兩人
“墨大人在的時候你們像秋後的螞蚱,蹦躂都不敢蹦躂”
“枉你甲真人號稱劍挑一域的不敗戰神,結果和蜃樓那個老王八蛋圍殺墨大人,卻還被突破而去,你是怎麽有臉說出剛才那些話的”
麵對寧老的嘲諷,“心誌堅定”的甲真人不為所動
“死了就是死了,哪怕他再怎麽妖孽終究成了一抔黃土”
“我看你衷心護佑的主子也活不長了,下去和墨雪團聚的時候記得告訴他,當初他拚死從蜃樓救出來的那批孩童,現在已經在黃泉路上等著他去接了”
“樓主給他們定下的宿命,誰也改變不了”
話落一陣陣狂笑聲響徹雲霄,甲真人和富貴相男子一吐當年被墨雪“折磨”的苦悶,毫不留情的宣判結果。
當富貴相男子說出那群孩童的死亡事實後,持劍靜默的寧老突然麵色一變,而凱旋候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神情凝重的盯著兩人
“那批孩童死了?”
富貴相男子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能夠一點一點折磨大唐中人的心神,真是給人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沒錯,你們精心保護的那群孩童最終還是又回到了蜃樓手上”
“哦,不對,更確切一點,應該是你們大唐親手葬送了他們的未來”
“墨雪恐怕在地下也沒有想到,最終背叛他的還是他守護的那群人”
“要不是大唐內部的那個家夥傳信,我們也不能如此幹脆利落的解決這個解壓了十多年的恥辱”
凱旋候聽著蜃樓兩人一聲聲譏諷,聽著富貴相男子描述那群已經長大的孩童死的慘烈情形,聽著甲真人如何潛伏白魚鎮,虐殺那些本該屬於蜃樓的傀儡。
隨後凱旋候歪頭看向寧老,希望其能給他一個解釋。
寧老感受到凱旋候的壓抑的怒火,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
“是陛下讓我隱瞞的”
“他說讓你清淨養傷,這筆帳,他會親自和蜃樓算的”
凱旋候沉默一瞬,眸中的光芒漸漸散去,換成了濃鬱的黑,仿佛要吞噬天地,泯滅萬物
“寧老,你不該瞞著我”
“北白雲是一國之主,他要考慮黎民百姓,我不用,所以我是個瘋子”
“而瘋子做事不需要理由,也沒有人能攔得住”
“這件事除了蜃樓和隱匿在長安城的雜碎,還有誰參與了?”
麵對侯爺的質問,寧老雖然心中百般不情願其拖著殘軀參與要那件事中。
但是他知道,他改變不了侯爺的態度,誰也不能,一如當年的那個執拗少年,一步一重天,無人可擋
“白魚鎮三百零一人無一幸存,喪命於藏龍劍意”
“那個叛徒隱匿的太好,還未找出”
“而除了這兩方,大理寺發現白魚鎮方圓千裏曾經短時間匯聚了無盡浩然氣,遮擋一切窺探,阻隔外來生靈入內”
“而當時,白魚鎮對麵的十萬大山中,神洲書院朝聖顯化過蹤跡”
凱旋候聽著寧老的述說,漸漸的笑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別人都打到家門口來了,那群酒囊飯桶還沒發現”
“北白雲腦子是真的鏽了,連一個叛徒都找不出,大不了血洗一遍長安,將該殺的雜碎全都宰了”
“而神洲書院看來是真的閑,就連忙著窺破聖境的朝聖都有心思“遊山玩水””
“既然如此,那就一個一個來,誰也跑不掉”
凱旋候破天荒的多言語兩句,同時將寧老推開,似笑非笑的盯著甲真人
“藏龍劍意好像是你的絕活吧!”
甲真人身邊遊蕩的黝黑古劍散溢出一絲絲攝人心魄的劍意
“沒錯,可是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大好頭顱在這,你有本事來取啊!”
塵小九等著歸墟一脈和蜃樓兩人的動手,卻不想等到天都黑了。
世界樹散溢的熒綠色光點照耀方圓百裏,為大地鋪上一層妖嬈的綠紗。
凱旋候和甲真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入塵小九耳中,引起了塵小九的興趣。
雖然他並不清楚蜃樓和大唐的恩怨,但是當聽到甲真人“興高采烈”描述那群曾經逃走的孩童死的慘狀時,不由自主的冷笑一聲。
人渣就是人渣,不管什麽境界、什麽身份都改變不了其骨子裏的性格。
塵小九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看不上這種殘渣。
所以塵小九動手了,在凱旋候之前動手了。
隨手拎起巔峰王座,周身靈光蝴蝶縈繞,在神靈法則加持之下,數字道紋產生了不一樣的變化,仿佛能夠短暫的穿梭時間,不受天地限製。
下一刻,塵小九身影陡然出現在甲真人背後,一側的歸墟一脈兩位守護者有所察覺,剛要出聲提醒,卻已經遲了。
塵小九拎著巔峰王座徑直砸向一臉自豪的甲真人腦袋,眼看著腦袋就要如同西瓜一樣爆裂,甲真人本能危機反應側了側腦袋,巔峰王座砸中的其肩膀。
神靈法則力量輻散而出,恐怖的威力直接將甲真人半臂身軀砸成肉泥,放眼看去,原本聖光籠罩、劍骨錚錚的甲真人已經成了個血人,讓人感覺瘮得慌。
而塵小九一擊得逞之後並未停下手中動作,再一次如同野蠻人一樣拎著巔峰王座砸向甲真人。
此時甲真人雖然已經反應過來,但塵小九動作實在是太快,快要他都來不及禦劍反攻,隻能被迫撐起聖紋,硬生生的扛了塵小九十多下狂轟亂炸。
被動防禦的結果就是被塵小九打的節節後退,要不是富貴相男子一掌拍來,恐怕塵小九還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有些遺憾,但塵小九已經心滿意足了。
畢竟揍的一個聖境存在不能反擊,心中的鬱氣算是出了不少。
隨即一個旋風腿將被動防禦的甲真人給抽飛,轉身迎上呼嘯而來的富貴相男子手印。
巔峰王座充斥著令人心寒的法則之力,與乾坤大手印對撞,虛空因為散溢的餘波此起彼伏,不斷破碎。
與此同時,被塵小九搶先出手的凱旋候怔愣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微微一笑
“借天地三分力,以大唐之運斬虛無”
話落天地一陣顫動,方圓萬裏之內陷入寂寥。
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爆發,從凱旋候所在之地蔓延向四周。
一柄氣運之刀搖曳千萬裏破空而現,出現在凱旋候手中。
凱旋候不顧寧老焦切的呼喚,持氣運之刀定位甲真人所在區域
“斬”
言出法隨,氣運之刀蔓延前進,歸墟一脈兩位守護者避之不及,被一縷氣運糾纏,無法及時應援。
而被擊飛,正立足虛空修複破損身軀的甲真人突然感受到一股死亡危機感。
抬頭一看,氣運之刀如同呼嘯而來的九天神龍,迅猛下降,直衝他而來。
甲真人神情凝重,破口大罵
“你大爺的”
隨即抽劍格擋,阻擋著氣運之刀下落。
隨即一聲咆哮,麵色潮紅,呼吸急促,艱難的往上舉著氣運之刀。
遠處不斷咳嗽的凱旋候見狀眸光一冷,嘴角泛起笑意
“斬”
一手壓下,氣運之刀力量瞬間激漲百倍,徑直穿過黝黑古劍,落下甲真人頭頂。
不遠處和塵小九糾纏的富貴相男子瞅到被氣運之刀貫穿頭顱的甲真人,情急之下硬生生扛著塵小九的瘋狂攻擊,將戰場往一旁挪。
而此時被氣運之刀貫穿頭顱的甲真人則極其的不好受。
識海之內氣運之氣散溢,禁錮聖境法則,讓其一時間無法動用靈力。
一身血氣翻騰,周身竅穴齊動,卻因為塵小九之前動用巔峰王座殘餘在體內的神靈法則力量而阻塞。
感到到這種情況,甲真人麵色發黑,忍住一腔怒火,引劍意入識海,抗衡不斷攪亂識海世界的氣運之刀。
同一時刻,塵小九拎著巔峰王座是越發越順手。
巔峰王座自身帶有一股蠱惑神魂的力量,隻要和富貴相男子一觸碰,都會短暫性的幹擾其神魂運轉,塵小九就趁著這個機會瘋狂輸出。
所以眼下的戰鬥,在外人看來,就是塵小九一擊擊潰甲真人,隨後又迎戰富貴相男子,氣吞山河之勢讓不少修士為之向往。
兩人交戰時刻,戰場已經慢慢挪移至甲真人身側。
氣運之刀還在其體內攪亂、加重其傷勢,塵小九看著黑著一張臉結印,以洶湧劍意排斥氣運之刀的侵蝕的甲真人。
一椅子擊退富貴相男子,隨即像扔一塊板磚一般將巔峰王座扔出,砸向甲真人。
甲真人感受到熟悉的神魂壓製之力,氣不打一處來。
一而再再而三,你丫的是欺負上癮了。
隨即不顧及氣運之刀在體內的動靜,抬劍橫擊,萬千劍意匯聚一點,壓下呼嘯而來的巔峰王座。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根黑鐵玄棍旋轉而來,以勢大力沉一棍擊潰成形劍意,敲在甲真人還未修複好的傷口之上。
“啊”
伴隨著一陣淒慘的喊叫聲,塵小九一手持黑鐵玄棍,一手拎著巔峰王座,神靈法則力量全麵爆發,背後仿佛有神魔在低吟,有仙靈在跳舞,攜帶者無窮戰意對戰甲真人和富貴相男子連兩人,不落下風,驚呆了眾人。
連帶著不遠處的凱旋候眸中都閃過一絲詫異。
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是不是應該放在塵小九身上。
每一次見麵這丫的都能給他一些意料之外的驚喜。
長安城初次見麵就是對上了神洲書院弟子,差點將樓都給拆了。
第二次是滅殺芮隨,對戰神洲書院儒者,還將其給鎮壓到不知何處。
而這一次更為“過分”,竟然能夠和聖境存在交鋒。
這讓凱旋候都不得不懷疑自己,這二十年來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就在凱旋候驚訝於塵小九頻頻給人意外之時,解決了氣運之力糾纏的歸墟一脈兩位守護者壓向了塵小九。
毀天滅地的攻擊席卷而來,垂髫孩童看起來人畜無害,一動手卻是暴露其狠辣心腸。
抬手擲山,擊退正要一棍敲落甲真人身軀的塵小九。
山脈精氣被其拘出,化為囚牢想要將塵小九禁錮在此地,成為“階下臣”。
蘿莉音老嫗揮手化出一片浮沉世界,其上呈列著一座座墳墓,最中心處,一座尚未掩埋的墳墓前墓碑上銘刻著“塵小九”三字。
“歸於歸墟,歸於塵土,一切破滅,一切為空”
空靈動聽的聲音落在塵小九耳畔卻不亞於魔鬼的呼喚。
看著逼近的浮沉世界,塵小九心頭浮現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他本來就應該躺在那裏,這片天地不過是他經曆的一個驛站,而那裏才是他的終點。
就這麽一瞬間的恍惚,垂髫孩童守護者陰森一笑
“到此結束了”
話落萬裏範圍內草木精氣皆匯聚向垂髫孩童手心,瞬間化成了一片死域。
精氣被垂髫孩童凝結成一座更大的囚牢,其中蘊含著山河意誌,天地法則,仿佛是此方天地要禁錮塵小九。
塵小九隻要反抗,就會遭受壓迫。
甲真人和富貴相男子也靠了上來,甲真人口出吐出一道精血,以劍為筆,勾勒出一座漂浮在無盡時間長河中的船身。
船身上有一道人影持劍揮出一道毀天滅地的劍意,意圖泯滅塵小九。
富貴相男子手掌翻轉,背後浮現出一個吞噬星空的神蟾,伸出若大的長舌探向塵小九。
四麵夾擊,塵小九靜默中心,仿佛已經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而就在所有攻擊到來之時,塵小九手中巔峰王座化為王冠戴於塵小九頭頂。
雙手持棍,妖尊身影出現在在其背後。
伴隨著不屈的咆哮,塵小九棍挑四方,戰意洶湧,不斷流逝的血液更加激發了其鬥誌。
一棍破囚牢,妖尊之軀天生地養,不墮六道輪回,企是萬裏山河精氣能夠禁錮的。
塵小九感受著黑鐵玄棍內散發而出、被挑釁產生的憤怒,低聲呢喃
“放心,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話落,塵小九背後的妖尊之靈隱匿在塵小九身軀之中,這一刻,塵小九就是妖尊、妖尊就是塵小九。
神靈法則力量充斥塵小九體內,竅穴奔潰,筋脈俱斷,哪怕是神魂都不堪承受巨大的壓力。
可塵小九意誌還沒有陷入沉淪,依舊奮力而上,從不屈服。
血氣越微弱,戰鬥之意越強大。
塵小九身形已經被反噬之力給侵蝕成了皮包骨頭,可其一雙眼眸中卻蘊含著萬千星辰,沒有退意。
過往歲月中,塵小九每一次戰鬥都是在求生。
而這一次的爭鋒,塵小九求得是勝負,求的是不敗。
他的人生已經輸了很多東西,願意或者是不願意。
他的人生已經敗了很多回,從來無法隨心所欲。
但在這一刻,塵小九將責任、仇恨、壓力所都拋之腦後,心中之中一個聲音
“戰”
“戰”
“戰”
一聲怒吼,塵小九高高躍起,腳踏浮沉世界不斷湧現詭異身影的墳墓。
頭帶王冠,睥睨歲月長河中的船身虛影。
一棍平定八方,夢幻誅仙,唯我獨尊。
歸墟浮沉世界破碎、蘿莉音老嫗節節後退。
時間長河中的縹緲船身上多了一個棍痕,甲真人手中黝黑古劍斷裂,麵色蒼白。
富貴相男子背後的神蟾流露出驚恐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舌頭,就被塵小九當頭一棍,瞬間消散。
一戰過後,塵小九麵容憔悴,身軀幹扁,就像是一句從地獄爬出的幹屍。
即便如此,也沒有生靈膽敢在這個時候挑戰塵小九。
因為其手中還握著黑鐵玄棍,因為其戰意衝天,無所畏懼。
遠處默默注視著這邊的腐朽氣息老人眸光微閃,似乎是被前方那孤立蒼穹之上的少年喚醒了一絲神智。
老人體內的三道意識正在急切的交流,並沒有發現這個“傀儡”的異狀
“擺渡人、地府、如今又多了一個妖尊,這小家夥到底是誰?”
“資質平平無奇,意誌卻是百折不撓,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這又是誰人布下的棋子?又是哪位存在的“替身”?”
沉淪之域惡鬼存在緊緊的盯著星空之下的少年,嘖嘖感歎
之前是我唐突了,現在看來,這小家夥的作用似乎是輪回印和葬土世界都無法比擬的”
神道追求過往巔峰,意圖召喚過往的“真神”
沉淪之域為何不能培養一個睥睨世界的“惡鬼”。
話落沉淪之域惡鬼存在燈籠般的赤紅之瞳對於塵小九身影多了少了幾分貪戀,多了幾分期待。
仿佛塵小九越出色,他越興奮。
青悠望著那個孤立天地,對抗八方來敵的少年,眼眶一紅。
好像從來都是這樣,塵小九留給其他人的隻有背影和溫暖,獨自一人迎接苦難。
這個世界從來不公平,為什麽她的少年要承擔這麽多不屬於他的責任。
青珂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評斷。
被兩人“拋棄”的神秘道人此時出現在青悠身側,舉著葫蘆飲了一口烈酒,望著塵小九身影說道
“他撐不了多久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身上的神道力量並不屬於他”
“即使神道力量源源不斷,但他的孱弱身軀絕對承受不住聖境力量不斷對擊”
“飲鴆止渴,換來的隻是一時的快感”
“再來幾次之前那樣的戰鬥,他恐怕連那根棍子都拎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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