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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權利的王座前屍骨累累,野廟的菩薩在雷雨之下猙獰恐怖,相由心生——心生魑魅魍魎,亦有渡世神佛。


  鏡山屏障內世界樹撐起一片天,向下灑落熒綠點點,映照著世間的美好。


  白衣神靈伸出白皙的手掌接住點點熒光,輕聲輕語

  “來了”


  話落,天穹之上一聲巨響,塵小九和霍山水循聲看去,隻見西北側屏障突然炸裂,一個人影緩緩踏入,目光落在世界樹下的白衣神靈身上。


  還不等塵小九看清來人麵容,那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世界樹外。


  霍山水悄悄挪動腳步至白衣神靈身後,嘴上有意嘀咕道

  “不請自來是為賊”


  “大哥,這人想挑釁你的權威,千萬不能容他”


  霍山水已經“嫻熟”的開始不要臉了,隨地認大哥的習慣是不可能改的,打死的都不改。


  要不是擔心魂飛魄散,說不準此刻他已經將手都搭在白衣神靈肩頭了。


  白衣神靈聞言嗬嗬一笑,微微側身拍了拍霍山水的肩膀,點點頭表示同意

  “殺雞焉用牛刀”


  “這些小角色就交給你吧!”


  霍山水臉色立馬變得黑青,雙腿發顫,就差兩眼一黑暈過去。


  開玩笑,眼前這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茬。


  光是其周身散溢的腐朽氣息就讓他渾身不自在,更別提親身上陣與其對拚了。


  霍山水的異樣被塵小九看在眼裏,他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上前一腳將其踹開。


  霍山水這樣作下去遲早要把自己給作死。


  而一旁的白衣神靈看著塵小九的舉動,伸了個懶腰,滿不在意的說道


  “既然那小家夥不成事”


  “那就你來吧”


  塵小九一臉無語,看了看世界樹外舉棋不定,左右徘徊的老人,回首呆呆的盯著白衣神靈,幽怨的眼神流露出一個信息


  “你丫的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可惜白衣神靈“說話算數”,隨手捏住世界樹掉落的一片葉子,悠閑的演奏著一首激昂悲壯的樂曲,仿佛在訴說著易水河畔,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故事。


  塵小九聽著縈繞耳旁的樂曲,滿臉黑線。


  果然活的久有活的久的弊端,始終跟不上當下時代的最新潮流。


  這年頭幹架誰還用這歌,都成了“浪奔浪流萬裏滔滔永不休”,增益buff簡直無敵。


  似乎是看出了塵小九心中的埋怨,白衣神靈放下手中的樹葉,抬了抬手。


  塵小九看著白衣神靈突然的動作,眸光閃爍,神情流露出一絲疑惑。


  但是在下一刻,塵小九就明白了白衣神靈的“心思”。


  虛空中傳來一陣波動,一個曆經滄海桑田、時間腐蝕的王座突然浮現在塵小九身前。


  塵小九呆滯的看著眼前“王座”,顯然是不明白白衣神靈是什麽意思。


  正當塵小九要開口詢問之時,白衣神靈隔空輕輕一摁,王座落地。


  塵小九身軀不受控製的走向王座,一步一步,就仿佛是登臨權利巔峰的帝皇。


  白衣神靈目光越過塵小九身影,瞅著王座背負的那個巴掌印,仿佛隔著無盡歲月看到了那個風姿偉岸的男子

  “巔峰王座今猶在,不見當年逆行仙”


  其話音剛落,塵小九落座巔峰王座之上。


  下一刻,風雲變幻,王座上散溢著無邊仙光,映照著塵小九,超脫凡俗,好像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霍山水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猛吞口水


  “我了個去,要不塵小九你下來,我坐上去試試”


  麵對這個不要臉的請求,王座之上的塵小九沒有絲毫反應。


  麵色平淡,雙眸在仙光照耀下如同睥睨眾生的主宰,不帶有一絲感情波動。


  此時霍山水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下意識的衝向塵小九所在區域,卻被白衣神靈禁錮原地

  “不要動,你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


  “他能夠撐過這一關,才意味著有幹涉古今因果的資格”


  “若是撐不過去,交易作廢,而且下一個就是你”


  霍山水聞言心瞬間涼了下來,果不其然,活過恒古歲月的存在又怎麽會在意螻蟻的要求。


  白衣神靈或許是一時興起提出的交易,但對於他和塵小九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掌控權在白衣神靈手上,隨時可以快進,也可以暫停。


  眼下霍山水隻能眼睜睜的塵小九被王座仙光侵蝕,隨時有喪失感情乃至性命的可能。


  白衣神靈則是靜靜的看著塵小九和巔峰王座做著對抗,沒有絲毫相助的想法。


  塵小九的確有些特殊,但恒古歲月中從不缺少妖孽。


  隻有塵小九渡過眼前這一關,才有了執掌石碑的資格,不然不等其在石碑上銘絡下幾個名字,就會被天道盯上,成為一粒塵土。


  塵小九在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之下,被迫坐上巔峰王座。


  與其接觸一刻,塵小九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攀登一生,登上心中最高峰的螻蟻,在峰頂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高聳山峰,頓時感覺到了震撼和渺小。


  王座給塵小九的感覺比這種壓迫力還要更強。


  就像是遊蕩街頭的破洞褲小賊無意中闖入了金碧輝煌的威嚴大殿,往往會感覺到自卑和渺小。


  坐於王座之上,塵小九隻覺得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個無比威嚴、攝人心魄的聲音

  “跪下,諸神賜你永生”


  “接引大道之力,成為吾等的同伴,共治天下”


  “超凡脫俗,睥睨眾生,誰人敢不從?”


  ……


  聲音攜帶有蠱惑人心的感覺,隻要微微失神,就會下意識的按照指示行動。


  而塵小九麵對接二連三的蠱惑聲音,顯得極為另類。


  不聽、不辯、不爭、不念,鳥都不鳥那道聲音。


  那道威嚴的聲音仿佛被觸怒了,聲音如同天罰降世,響徹塵小九腦海


  “忤逆仙神,不遵大道,當死”


  “錯過了機會,你將會被永恒的黑暗所吞噬,成為行屍走肉,再無感情”


  “恒古歲月以來,沒有人敢背棄天庭,誦神真名,喚我天庭,光明永存”


  “來吧,跟隨我們的步伐,猶豫隻能敗北”


  ……


  這一次聲音更加響亮,同時也更加富有神性,讓人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下一刻,塵小九睜眼,注視著前方天地,眸中蘊含著無盡仙光,身邊蕩漾著大道法則,如同真神降世,即將問罪人間。


  霍山水看著塵小九這個樣子,心中絞痛,下意識的喊道


  “塵小九,快醒來”


  在霍山水的呼喚聲中,塵小九緩緩起身,王座瞬間化為了王冠,等待著他的拿起。


  與此同時,白衣神靈看著塵小九的樣子有些失望。


  長生大道麵前,已經有太多太多的生靈歸於天道束縛,成為了一尊神靈——被世界禁錮的神靈。


  而眼前的少年終究還是選擇了大多數人走過的路,準備奔赴一場春秋大夢。


  白衣神靈原本尚有一絲波瀾的心變得平靜,不在糾結於眼前少年的選擇。


  按理說擺渡了這麽久,早就應該無情無欲,放棄了希望這個詞語。


  可是偶爾一次的心血來潮、偶爾一次的試驗,是為了驗證什麽?還是想借此喚醒心中的火苗。


  思緒片刻後,白衣神靈望著扭轉身形的塵小九,塵小九也冷漠的注視著前方神靈。


  突然塵小九動了,並未選擇拿起王冠,而是直接了當的衝白衣神靈轟出破天一拳。


  拳意平淡、拳法無奇,可就在這種不起眼的感覺之中,塵小九一拳扭轉陰陽,隔開一方世界。


  仿佛要將白衣神靈拉入自我構築的拳法世界,硬生生將其打落神壇,失去以往的尊嚴和神性。


  而就在其拳頭接觸到白衣神靈之時,白衣神靈緩緩抬頭,修長食指衝前方一點。


  拳與指相撞,能夠泯滅世間的仙光仿佛遭遇了和隔絕一切的屏障,不能波及到白衣神靈一點。


  下一瞬間,白衣神靈注視著前方如同在世主宰的塵小九,與其拳頭對抗的食指默默收回。


  失去了阻擋,破天一拳直接擊打在白衣神靈胸口處。


  但出乎意料的是,集聚仙光,逆轉陰陽的一拳打過去,沒能後掀起一點動靜。


  白衣神靈身形由實轉虛,徑直從塵小九身軀穿過去。


  塵小九見狀放下拳頭,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震驚,哀歎一聲


  “神對於你來說是什麽樣的存在?”


  與塵小九背對背的白衣神靈停下腳步,開口回複


  “這個答案我已經給過你了”


  “仙與神不過是天道之下的螻蟻,沒有例外”


  塵小九聞言嗬嗬一笑


  “那是對於天道來說”


  “對於你呢?或者說對於你的“主上”?”


  白衣神靈在塵小九再次開口詢問之際走到巔峰王座化為的王冠麵前。


  隻是單單注視之下,王冠好像就承受不住其壓力,一道道裂紋在其上湧現。


  白衣神靈伸手敲了敲顫抖的王冠,阻止其繼續崩裂

  “對於我來說,神隻是一個代號,沒有任何意義”


  “擺渡者不需要身份,不需要記憶,隻需要記住路途即可”


  “而對於主上,世間無神亦無仙”


  塵小九沉默了,周身的大道法則散去,眸間不複之前的冷冽。


  上前兩步,凝視著還在不斷顫抖的王冠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的光明之力嗎?有點小意思了,連他都打不過”


  “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的,畢竟白來的力量不用白不用”


  話音落下,王冠停滯一瞬,而後突然爆發出一股恐怖仙光,突破白衣神靈手掌,徑直落在塵小九頭上,好像要就此將塵小九洗腦為天道傀儡。


  這一幕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白衣神靈或許察覺到了,但其也沒有出手阻止,或許他也想看看塵小九後選擇怎麽繼續應對。


  選擇了接受光明的力量,卻又沒有選擇那群“神靈”的道路,分明就是想賴賬唄。


  而賴賬之人,要不是有絕對的力量去迎接反撲,要不是有賴賬的頭腦去避免討債人的到來。


  可塵小九既不是第一種,又不可能是第二種,這就讓白衣神靈提起了點興趣,之前的平靜下來的心湖又泛起陣陣漣漪。


  巔峰王座沉寂了無盡歲月,或許積累下來一些力量。


  這些力量在白衣神靈看來不值一提,但對於塵小九來說,不亞於迎接諸位絕頂聖賢聯手攻擊。


  王冠落於塵小九腦袋一刻,仙光灌注塵小九體內,這一會王冠也不在想著洗腦塵小九,而是準備直接毀滅其神魂,化為一具徹徹底底的傀儡。


  可讓人感到疑惑的是,塵小九沒有絲毫動靜,任由王冠主宰身軀,就像是徹底死心。


  而就在仙光蔓延至塵小九識海之內時,冥冥之中受到了一股妖異霸道氣息的阻擋,不得寸進。


  “咦”


  默默關注塵小九動靜的白衣神靈神情流露出一絲詫異,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令人驚詫的東西。


  與此同時,塵小九因為道種被毀,識海之內一片紊亂,但偏偏靈海卻一片平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那股冥冥之中的霸道力量也是從其中傳出。


  仙光受到阻礙是王冠沒有想到的,情急之下,王冠直接投影顯化至塵小九識海,準備一舉摧毀其神魂。


  所以接下來王冠催動曆經無盡時光匯聚的一絲法則,攻入塵小九靈海。


  可讓其沒想到的是,所打入的一絲法則沒能夠翻起一絲風浪。


  隨之而來的,是一根勢大力沉的棍子,僅僅一擊就將王冠投影給擊散。


  伴隨著那一根黑鐵玄棍的出現,一個滄桑的身影從棍身中走出,混沌氣靄遮掩的麵部射出一道金光,定住紊亂的識海,而後一步跨出,攜帶著黑鐵玄棍出現在外界。


  伴隨著這一道神秘身影出現,塵小九頭上的王冠再一次開始顫抖,拚勁殘餘的力量都不能撼動其分毫,反而是仙光被其掠奪,灌注入塵小九識海,成為了修補其神魂的養分。


  王冠發怒,想要掙紮,卻被塵小九從頭頂緩緩摘下,似笑非笑的說道


  “現在,該我了”


  “失敗在恒古歲月,那就不要想著今朝覺醒”


  “這一世,無論如何,都會有生靈清算你們這些存在”


  塵小九在一邊汲取著王冠的力量,而黑鐵玄棍正在和白衣神靈對峙。


  棍身上浮現的霸氣身影靜靜的注視著一如既往平靜的白衣神靈,隔著萬古歲月的氣勢交鋒在此刻開始。


  可還不等白衣神靈眼底的興趣浮現,塵小九已經一把握住黑鐵玄棍,那道不知哪個歲月的霸氣身影烙印也隨之消失。


  可白衣神靈身上恐怖氣勢並未收回,徑直壓向了塵小九。


  塵小九持棍橫於身前,釋放出王冠的一絲力量阻擋其威勢,卻還不是不敵,被壓的節節後退。


  眼看著就要被壓著筋骨寸斷,塵小九狠咬舌尖,暫時的疼痛感壓過麻木,快速喊道


  “你我交易還沒有達成呢,這個時候卸磨殺驢不太好吧!”


  白衣神靈聞言輕笑

  “怪不得你有恃無恐,原來是身上藏著這麽一個絕世妖靈”


  “不過你覺得僅憑一道烙印就能攔住我嗎?”


  塵小九這個時候也被氣笑了,不顧兩者之間的修為差距,開口就懟


  “你是自我感覺良好過頭了吧”


  “我又不蠢,白白浪費一道烙印去對付你”


  “再說了,你這麽小肚雞腸幹嘛,分明是你先動手的,我隻是被動防禦,這還有錯。”


  一言一語之間皆是無奈,果然活得久就是爸爸。


  換做其他人,塵小九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得過也要打,打不過更要打。


  可惜白衣神靈不處於這一規則之內,既不能動手,又不能動嘴,差點將塵小九活活憋屈死。


  而就在此時此刻,白衣神靈或許是“良心發現”,突然收回了恐怖的氣勢。


  盯著塵小九說道


  “將那根棍子給我看看!”


  分明是求別人做事,白衣神靈偏偏說出了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塵小九也沒有猶豫,將手中黑鐵玄棍給扔了過去。


  雖然可以勉強喚醒黑鐵玄棍器靈,短暫的構築一道妖尊烙印,但就算把這些全都加起來,都不一定是眼前白衣神靈的對手,塵小九也就不自討苦吃了。


  而在一旁的白衣神靈接過黑鐵玄棍,隨意揮舞兩下後一棍抽打在了世界樹上,世界樹因此一陣搖晃,好像隨時有崩裂的可能性。


  躲在世界樹下瑟瑟發抖的霍山水忙不迭的從世界樹下跑出,那手腳並用的姿勢,活脫脫一條瘋狗。


  與此同時,抽打在世界樹上黑鐵玄棍突然產生了異變。


  原本的黑金外表層層褪去,浮現出原本的模樣——一根縈繞著淡淡生機的木棍顯現在兩人眼前。


  塵小九汲取王冠力量的舉動一停,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突然變了個樣的黑鐵玄棍上靠。


  沒人知道塵小九現在的心理變化,好家夥,本以為是由什麽仙金打造的棍子竟然隻是一根平平無奇的木棍。


  可白衣神靈那詭異的他心通神通隨意一掃,就聽到了塵小九心中的嘀嘀咕咕。


  “這跟棍子表麵的黑也就是昆侖池中孕養出的仙金所化,的確平平無奇”


  “但這裏麵的木棍倒是很讓我詫異,想不到有生靈竟然已經追尋到了仙路的存在,將不存人世的建木都給帶回來了”


  塵小九聞言心中一愣,眸光立馬放在被剝離掉落的黑色玄鐵片上。


  我了個去,這玩意表麵還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仙金所構築的,的確“平平無奇”,大修士的奢侈生活咱們不懂。


  可還不等塵小九動手,某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已經率先一步竄了過去,瘋了般的將一塊又一塊黑天玄金放置懷中,同時還衝白衣神靈獻媚道


  “我是怕這些東西髒了您的腳,您別見怪”


  一邊說一邊撿,一瞬間抱著數十塊黑鐵玄金屁顛屁顛的跑之另一側,警惕的盯著一臉黑線的塵小九,凶狠的目光傳遞出一個信息


  “你要是敢搶,今天咱倆就隻能活一個”


  就這樣在某人的威脅之下,塵小九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同時開口道

  “這玩意就是建木?看起來和普通的木頭也沒什麽兩樣啊!”


  聽到塵小九這一番話,白衣神靈沒有回應,而是用黑鐵玄棍在世界樹上輕輕一點,一股強烈的生機從世界樹軀幹蔓延而下,侵入建木所化長棍之內。


  接下來,一副美輪美奐,震撼心靈的畫麵顯現而出。


  原本隻有一點淡淡生機的建木在世界樹侵入的強大活力刺激下,瞬間綻放出一股青色光華。


  世界樹也和建木呼應,散溢出無窮熒光,點綴一方天地。


  可盡管世界樹如此耀眼,這一刻的主角依舊是“建木”。


  青色光華如同通天長梯,不斷向著天穹之上攀升。


  隨之其不停向上,其周圍不斷湧現一些聞所未聞的奇怪生靈。


  有獸焉,其狀如牛,蝟毛,音如嗥狗。


  有魚生鳥翅,發出的聲音像鴛鴦鳥鳴叫,其眸光中仿佛蘊藏著一片大海,擇人吞噬。


  有鳥,其狀如鶉,黃身而赤喙,上擊蒼穹,下去九幽。


  最上方還有龍鳳環繞,麒麟踏空,無窮無盡的異獸在圍繞著建木朝拜,順著其方向不斷向上,仿佛要跟隨其破開仙門。


  突如其來的異象不僅吸引了塵小九的目光,而且還牽動了世界樹外所有生靈的注目。


  靈丘聖地飛舟內,蘇煜冉一張俏臉滿是擔憂神色,要不是婉約少婦再三阻攔,恐怕其就隻身闖入世界樹之下去搶人了。


  畢竟塵小九可以說是那家夥在世的唯一牽掛,神魂不全、記憶殘缺依舊惦記著那個為他綻放於生命中最絕美“煙花”的小孩。


  與此同時,趁著渾身腐朽氣息老人轟碎鏡山屏障,青悠強行拽著神秘道人和師兄踏足其內。


  “悠悠,你這就有點胳膊肘往外拐了啊!”


  神秘道人被青悠拽著在虛空狂奔,吹胡子瞪眼“嗬斥”道。


  可一旁的青悠充耳不聞,感受著遠處微弱的道印呼喚,冷聲道

  “你要是敢攔我,我回去就把你埋在崖底的那些酒全給倒了”


  “師兄,我們走,不帶他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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